18.
加班加到很晚，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惴惴不安。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可我却没抓住它。
方向盘打了个弯，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我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透出冰冷且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周政安。”
门缝里的那只眼上下打量我，“周政安？这么晚了，有事？”
“张队，关于白墨妹妹的事，你了解多少？”
那颗眼珠子转了一圈，终于打开了门，“跟我来。”
我跟着张队来到一间屋子里，一打开门，我愣住了。
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照片。
张队一声不吭，一直在找着相关照片。
压抑、血腥、痛苦……充斥着这间房间。
张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照片，显然已经习惯了。
过了几分钟，张队递给我几张照片。
我看到这些照片时心里一颤，难以想象当年白墨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白凡被分尸了。
尸体被抛进了河里，东一块西一块的那种。
张队又递给我相关档案。
档案上写着，找到白凡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尸体被泡到发胀，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才很难锁定凶手。
张队突然问：“你怀疑白墨？”
我摇了摇头，“我就是突然有些在意。”
张队突然轻声一笑，“其实我一直觉得，白墨很有犯罪天赋。”
“什么？”
张队看了我一眼，“没什么，开个玩笑。”
张队走了出去。
我看着这几天的案件分析，张队把这三起案件发生的地点标注了出来。
旁边似乎写了什么，可是全部都被马克笔划掉了，隐约间能看出是什么公式……等等，这个公式是，曼哈顿计量法。
的确，这个公式确实能推算出犯罪者的居住地。
我拿起笔，在旁边空白处继续往下算。
最后锁定的地点竟然是…………
19.
“周政安。”
我猛地一回头，张队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马克笔掉落在地，张队弯腰捡了起来。
他看了两眼我写的公式，“不愧是高材生啊。”
他拧开矿泉水递给我。
我盯着张队递来的矿泉水，陷入了沉思。
张队又把矿泉水向我这边递了递，“在想什么？”
我接过矿泉水，轻轻抿了一口，“没什么。”
张队摘下那张白山茶的照片，喃喃说道：“多好的白山茶，都脏了。”
我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照片，看着他，“是啊，可惜了。”
“张队，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警局见。”
张队目送我离开，“嗯。”
我摸了摸口袋，“我车钥匙？”
我的视线落在茶几上，张队把钥匙抛了过来。
我紧紧攥着车钥匙，说了一句，“谢谢。”
出了门，我站在张队车前，朝张队家方向看了一眼。
真相总是稍纵即逝，就像在漆黑的暴雨夜中，倏忽打亮的闪电让你看清一眼山的轮廓。
20.
第二天早上，尸检报告出来了。
凶器上查出了王德全和那名死者的血迹。
“死者叫吴与雄，双亲已死，单身，独居，社会交际少。”
“查到他当晚去那儿的原因了吗？”
白墨道：“没有。”
“估计是凶手在杀死王德全后，发现了吴与雄，拔了刀追了过去，抓住他然后杀了他，为了某种杀人仪式，他又将凶器插回了王德全心脏。”白墨分析道。
尸检报告上写着，吴与雄身上有多处淤青，推测可能是与凶手发生了冲突，背后有一道从左上直直划下来的刀伤，但这并不是致命伤，除此之外，他的腹部连中五刀，但五刀都未伤及器官，死亡原因仅仅是失血过多而死。
这样的过程无疑是痛苦的，没办法立即死去，只能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尽。
张队走了进来，拍了拍我的肩，“小周，尸检报告怎么样了？”
“王德全的死亡原因跟前两起一样，没什么异常。”
张队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张队转身离开，我叫住了他，“张队！”
“怎么了？”
“昨晚睡得怎么样？”
“吃了药，睡得挺好的。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