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目光闪了闪,面露无辜之色。
“郡主还是饶了臣妇吧,若是郡主出了什么问题,臣妇的小命怕是不保,臣妇还没有活够呢。”
顾修璂面露恼意,出声喝止了这场闹剧。
“够了,顾银颐,你给朕安分的跪下!”
“说,和你私通的奸夫是谁!”
顾银颐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便跌跪在地上,眼泪糊了满脸,头发也蓬乱不休,看着可怜至极。
“父皇,您定要相信儿臣啊!”
“儿臣尚未出阁,哪里敢做出什么苟且之事,定然是那南悦音不坏好意,对儿臣怀恨在心!”
“这才勾结了太医令,想要冤枉儿臣,父皇,您一向最疼儿臣了,您一定要信我啊!”
顾修璂面色闪烁了一瞬,倒是也并非没有她所说的这般可能。
见他起了疑心,南悦音心底一惊,忙往前站了几步,恭声解释道。
“陛下,且容臣妇为自己辩解一二,臣妇是与郡主大人有点争执不假,但臣妇向来只当郡主小孩子脾气,并未放在心上。”
“况且,臣妇进宫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与太医院的交涉也约等于无,又怎能与太医令大人串通起来,谋害郡主呢!”
顾银颐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线生机,疯妇一般,也不管她在说些什么,便胡乱地攀扯。
“你的夫君是穆玄瑾,乃是这大宋朝文官之内的二把手,若是他想做什么,又有何事是成不了的!”
南悦音不由面色微沉,心底升起几分戾气来。
这位皇女当真是一块臭石,凡是挨上边的人,无一不会被沾染上一身臭味来。
“陛下明鉴,我夫君对陛下一片衷心,天地日月可鉴!”
明面上来看,内阁与皇派关系密切,顾修璂自然不会当众落穆玄瑾的脸面。
即便是心中不悦,面上也仍亲和地摆了摆手。
“朕自然是信你和玄瑾的,快快起身吧。”
他不愿拿南悦音来开刀,倒霉的自然就是太医令了。
太医令自知被顾银颐攀扯上之后,绝对落不了什么好,心底不由悲凉一片,忙双膝跪下,仿佛呕心沥血至极。
“陛下明鉴!微臣为陛下效力几十年,从未有过半点异心,更不敢私自谋害皇室成员,陛下若是不信,大可着其他太医来为郡主再次诊治!”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干脆道。
“微臣,愿以死来自证清白!”
说着,他便作势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南悦音吓了一跳,满心的无奈,拿这些刚直的老臣也颇无办法,出声劝道。
“大人且慢,您莫要着急,您为陛下效力多年,劳苦功高,陛下自然不会随意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顾修璂也随着挥了挥手。
“不必再次诊治,朕自有办法。”
虽然顾银颐是个跋扈的,但她毕竟是皇室之女,平日里随意出行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时候都是在深宫内苑里待着。
能和她私通的,必然跑不远。
“李德顺,去将藏金殿所有的侍卫都传唤来。”
这些侍卫大多出身于世家,身量才貌自然不俗,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倒是颇有几个顺眼的。
顾修璂随意扫了几眼,却仿佛看到了自己落了一地的帝王尊严,不由恨得牙痒痒。
南悦音好不容易帮他在民间建立起的,前无古人的声誉,眼看着就要这般砸在顾银颐的手上了!
“若是尔等自愿指认与郡主私通之人,朕可饶过你们一次!”
这般说辞,自然没有人会开口。
顾修璂也不急,只是笑的渐渐阴沉。
“很好,都不说是吧,李德顺,将他们都拖下去,通通砍头!”
再如何深厚的同僚情意,自然是比不过性命威胁的。
很快,就有一个侍卫被其余人指认,压在了地上。
他犹自挣扎不休,悔的眼珠子通红一片,自然不肯就这样伏诛,恨声道。
“陛下,属下冤枉!”
“属下是与郡主有染不假,但郡主腹中的孩子,却并未是属下的!”
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竟还牵扯到其他的奸夫出来。
南悦音站在角落里,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顾银颐玩的还挺花。
顾银颐自然不肯就这么承认,满眼凄惶地狡辩。
“父皇,您莫要听他瞎说,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顾修璂却是被她气的不轻,连看都懒得再看她半眼。
无意中收了这么个养女,当真是他们顾氏皇族的不幸!
“够了,你还不嫌丢脸吗,李德顺,还不快叫人把她拉回殿内去,没有朕的圣旨,不得外出!”
顾银颐兀自挣扎着,被磕的头破血流,都未曾能引起他的半分怜悯。
顾修璂站在那里,便如同裹挟着无尽的戾气和嗜杀之意。
“将所有与郡主有染的人都找出来,连同这个侍卫一起。”
“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