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是……”
顾银颐双目一瞪,直接不耐烦地将踩着绣花金谢的脚,踹在了太医令的肩膀上。
“老东西,你莫要说我身患什么难以治愈的严苛之症,我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会随意听信你的鬼话!”
“若是你再不好好说话,信不信我直接叫人砍了你的脑袋!”
话音落下,紧接着,却有一道更为冷厉的,满含着冷意的声线紧跟着响起。
“你要砍了谁的脑袋?”
顾银颐满面骇然,换忙站起身来,看着自殿外走进的人,面露讨好之色。
“父皇,您怎得突然过来了?”
说着,她还凶狠地瞪了一眼旁边跪了一地的宫女。
“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规矩的!父皇前来,竟然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宫女们不由面露苦涩,今日若是郡主在皇上这里受了气,私底下必定会拿她们来撒气,非打即骂都是常事,不过堪堪不至于丢了性命罢了!
“行了,是朕叫她们不必通传的。”
顾修璂冷哼一声,一拂衣摆,转身在软塌上坐下了,一双锐利至极的鹰目,冷沉地盯着她。
“朕过来,不过是想看看郡主究竟发生了何事,竟闹出了这般大的阵仗,将整个太医院都搬了来!”
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顾银颐只是未曾想到,竟然会东窗事发罢了。
她呐呐着说不出话来,看到紧随在顾修璂身后走进的南悦音,更是一股子邪火直冲脑门。
忿忿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便指着南悦音的鼻子,大声叫嚷道。
“一定是你,你这个贱人,又在父皇面前挑唆了些什么!当真是不要脸!”
南悦音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不过是过来看个热闹罢了,怎么就又把战火引到了她头上。
虽然皇上就坐在一旁,她不好直接回怼些什么,但也绝不肯就此吃下这个暗亏。
“郡主大人怕是误会了。”
她勾起唇角,眸色却极冷。
“今日臣妇不过是进宫探望陛下,总共用时不到一刻,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话,就恰好赶上了郡主的大事罢了。”
南悦音表现的越发得体,就越发衬托的顾银颐面目可憎起来。
顾修璂不由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他当年还不如将顾银颐连同母家一块格杀,在从宫外随意抱一个女婴回来便是了。
也不至于,给他惹下这么多的烂摊子。
“够了,莫要再随意攀扯别人。”
压了压心底的怒气,他转过头,看向太医令时,目光便和煦了许多。
“太医令劳苦功高,即便是皇室成员,也不可过于放肆,李德顺,还不快给太医令看座。”
“承蒙陛下厚爱,微臣感激不尽。”
“你且说说,郡主她究竟如何了?”
太医令却面露恐慌之色,瞧那表现,像是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会丢了脑袋似的。
瞧他这番做派,顾修璂心底不由升腾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忙道。
“直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太医令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顾银颐的脸色,忙从刚坐下没多会,尚未捂热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战战兢兢地跪在了地上。
不等顾修璂开口叫他起来,便慌乱道。
“回陛下,郡主她、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一句话,无异为一道晴天霹雳。
南悦音瞪大了嘴巴,震惊地眼睛都瞪得浑圆。
她是当真没有想到,今日不过进宫一趟,竟然能听到这种惊天大瓜!
一个尚未出阁的,冰清玉洁的郡主,又怎么可能怀孕呢?
她视线复杂地在顾银颐肚子上掠过,很是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啧啧几声。
今日无意中听到了这种皇室辛秘,该不会等到明天她就要被灭口了吧?
“不,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顾银颐面如死灰,猛地跪倒在了地上,连滚带爬地上前,想要去抓住顾修璂的裤腿。
但那闪烁不休的眼神,早已戳穿了她的谎言。
当真是蠢笨到,连撒个谎都不会。
见顾修璂面色似是不为所动,顾银颐面露几分阴狠之色,当即转变了方向,向着南悦音扑了过去。
妄图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击打在自己的小腹上。
南悦音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计谋,心底也不由一凛,且不说顾银颐肚子里的孩子是与谁私通得来的。
若是这孩子意外没了,还与她扯上了什么关系。
顾银颐的下场暂且不知道,她一定不会好过!
南悦音动作灵巧,急速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顾银颐张牙舞爪的手。
“郡主眼下可是怀着双身子的人,还是安分一点,免得伤了自己为好!”
她一边大声地撇清关系,灵光一动,干脆站到了顾修璂的身后,便恭敬地立在那处不动了。
顾银颐一时间果然不敢再做些什么,只是愤恨地瞪着她。
“你给本郡主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