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脸上假面般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她上前几步,直接抓住了顾银颐的手腕。
用的力气也很大,让顾银颐直接煞白了脸色,下意识痛呼出声。
南悦音歪了歪头,十分冷淡地瞥着她。
“恕草民愚笨,我和郡主无冤无仇,郡主何故这般一再加以欺辱?”
她勾了勾唇角,笑的却极冷。
“我倒是忘了,郡主十分中意我那夫君,甚至不惜多次动手,想要杀了我,好霸占这个首席夫人的位置呢。”
顾银颐面色闪烁,嘴里翻来覆去的,也只有那么几句话。
“你莫要血口喷人!胆敢污蔑本郡主,我定要让父皇治你的罪!”
南悦音却完全不理会她在说些什么,只是仍旧冷漠而轻慢地盯着她,红唇微张,一字一顿道。
“穆玄瑾,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这也算是,公然宣誓主权了。
张晚舟不由听的拍手叫好。
“说的好,像这种不怀好意,来故意闹事的人,就不该轻纵了她!”
贵为郡主,也都被南悦音毫不留情面地直接轰出了门去。
眨眼间,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论是百姓还是王公大臣们,这下还有谁不知道。
刁钻蛮横的郡主不好惹,悦景商行的那位南老板更不好惹!
何止是首辅把他家夫人当宝贝似的看着,他家那位夫人,分明也醋味浓烈的紧!
皇家这下子,算是又狠狠丢了次脸面。
南悦音命人将店内所有损坏的物件和商品,全都统计了出来,又将账单,直接托穆玄瑾送到了金銮殿去。
看着那堪比天文数字,却又挑不出任何错误之处的账单,顾修璂顿觉头痛不已。
他最近这些时日,肉眼可见的暴躁。
就连在近前伺候惯了的李德顺,一看也不由有些心惊肉跳。
“陛下,您息怒,保重龙体才是最要紧的。”
顾修璂用力地按压着太阳穴,闻言重重地冷笑一声。
“保重龙体?有这么一个不省心的郡主在,朕只怕是要被气的短寿好几年了!”
他突然就觉得,将顾银颐尽快送走,滚的越远越好,不失为一件大好事。
“罢了,传朕旨意,恢复郡主的公主位份,这段时日就让她待在宫里,莫要外出,安心待嫁吧!”
没想到在外面折腾了一通,顾银颐不仅没有落得半点好处,反而还害的自己再次被关了禁足。
……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老板,对首辅大人竟这般的看重,当众宣誓主权,好不甜蜜!”
南悦音冷静地拾掇着手里的账本,却仍是不由被她调侃得红了脸,忍不住瞪她一眼。
“莫要胡说。”
话虽如此,但能够解决一个情敌,她心情可是好的很呢。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张晚舟下意识抬起头看了过去,对上穆玄瑾的眼神,便瞬间了悟了什么。
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她起身行了个礼,便安静地离开了。
南悦音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账本,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支毛笔,时而在本上勾画些什么。
来了古代,倒是把她转笔的坏毛病改掉了。
“晚舟,劳烦你将桌上的茶水递给我。”
身后隐约似有一阵松木香气袭来,南悦音动作微顿,不待她反应过来,手中的笔就被人轻轻抽走了。
穆玄瑾一手撑着桌案,自身后将她拢在了怀里,一手捏着她尖细的下颌,轻笑一声。
“听闻夫人今日,表现不错?”
今日之事,都传到他内阁同僚的耳朵里了,办公之时,还被拿来好好的玩笑了一番。
穆玄瑾丝毫不觉得恼怒,反而还十分欣喜就是了。
南悦音猜到了话一出口,定然会压不下来,但却未曾想到,京城百姓们传播八卦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
她后知后觉地红了耳廓,略有些羞臊地瞪他一眼。
“你不是在宫内处理事务吗,来这里作甚?”
穆玄瑾干脆一把握住了她的腰,不让她有丝毫逃离和躲避的机会。
一双黑眸微眯,透着说不出的愉悦。
“我家夫人今日这么快,不给点奖赏怎么行?”
“什么奖赏……”
待到看清楚穆玄瑾的姿势,南悦音的脸顿时就红了个透彻。
这样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还要桎梏住她的动作,十分地考验腰力。
如果不是身体柔软,腰力又很好的人,别说一直保持了,就连做出这个动作,都有些艰难。
南悦音脑海里,霎时地闪过了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她不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端起一旁的茶水,掩饰性地喝了几口。
却不曾想,心神恍惚之下,竟然还不小心被呛到了,顿时掩着唇,激烈地咳嗽起来。
穆玄瑾轻轻帮她拍着背,眸色却渐深,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夫人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