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音哪里敢承认,甚至慌不择路地动了动腰身,想要躲开他的桎梏。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是你误会了!”
她一手抓着桌案的一角,用力到指尖都有些泛白,讪笑道。
“账本还没有看完呢,好夫君,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南悦音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可怜巴巴地看他,
不多时,却突然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坚硬物品,硌在了她的腰上。
她的脸霎时间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别这样!”
“怎样?”
穆玄瑾黑眸微微眯起,直接按住她的肩头,叫她仰面躺在了堆积的账本之上。
新鲜的墨香在鼻尖萦绕,平日里严肃的办公之地,此时却用来做尽狎昵之事。
看着南悦音脸红心跳,穆玄瑾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夫人所想的,是这样吗?”
他指尖挑着一枚暖玉,放到了她面前,拎着绳子,轻轻晃动着。
“夫人方才,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南悦音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腰,这才发现,果然是她内心龌龊,想错了什么。
她不由羞愧地一抹脸,讪讪道。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先放开我吧。”
穆玄瑾不仅不松,握着他的手,力道反而还更大了些。
“为夫,很喜欢,夫人还是莫要改了。”
南悦音满脑袋问好,不待她反应过来,穆玄瑾突然俯身,有些用力地堵上了她的唇瓣。
“唔!”
她蓦然睁大了眼睛,却又不由沉醉在那渐渐馥郁的松木香气之中。
那凌乱的一夜尚未彻底褪去,就又染上了更加鲜活而灵动的色彩。
南悦音轻轻吸了口气,试探着伸出手臂,攀上了穆玄瑾的脖颈,十指交叉,又渐渐紧紧相扣。
长睫翕动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穆玄瑾方才放开她,又依依不舍地摩挲过她的唇瓣,声线微哑。
“算是给你的奖励,夫人今日做的很不错,为夫很开心,往后,定然要继续努力。”
他如何能不觉得开心,只要南悦音展露上分毫的倾心,便足以让他欢颜不已。
更何况,是这般热烈而真诚的直接表白。
穆玄瑾垂下长睫,掩住了眼底泛起的深意,好叫自己旺盛而浓烈的爱意,不至于吓到她。
他闭了闭眼睛,克制而怜惜地在南悦音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真可惜,这里不是可以乱来的地方,我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只是临时出宫来见你一面。”
“我需得先回去了,不过,晚上我会尽早回家的。”
听出他话里的缱绻情意,南悦音也不由有些不舍起来,下意识勾了勾他的手指,又有些遗憾地松开。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待到人离开,她拿起笔,却又久久静不下心来。
干脆捧着脸,趴伏到了桌案上,指尖所触及到的温度,滚烫的不可思议。
……
恢复公主之位的位份后,又有无数珍贵的宝物,流水一般被送进了顾银颐的宫里。
她喜滋滋地一一看了过去,得意地抬起下颌。
“我就知道,父皇还是最心疼我的!”
李德顺笑看着她,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异色,恭声笑着道。
“对了,还未来得及恭喜公主呢。”
顾银颐愣了一瞬,到底是对他还保留了几分尊敬,勉强应声道。
“既然恢复了位份,自然是该恭喜的。”
“劳烦李公公为我准备一番,我要去寻父皇谢恩。”
李德顺却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摇了摇头道。
“公主误会了,奴才说的可不是这事。”
“眼看着公主待嫁在即,用不了几日,便要远嫁烁雍了,这般利国利民的天大好事,自然是该好好庆祝才行!”
顾银颐霎时惨白了脸色,不敢置信。
“你是说,父皇要我去和亲?不,这不可能!”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地位,全都是顾修璂给她的。
就算是有公主之位又如何,待远嫁到烁雍,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快活!
“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啊!烁雍国主年轻气盛,又相貌堂堂,公主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顾银颐听了,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但皇上金口玉言,话既已说出口,又岂有悔改的道理。
贴身宫女也早已经被她打发走了,她突然便觉得孤身一人,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李德顺人精似的,自然知晓她内心所想,却也不愿耗费什么力气,只笑吟吟地安抚了几句,就离开了。
不多时,施灵薇低着头,缓缓走进殿来。
“奴婢参见公主。”
顾银颐一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真是碍眼,你来干什么?”
施灵薇满脸惶恐,忙跪在了地上。
“奴婢这条命是公主救的,自然该效忠于公主。”
“奴婢,愿随公主前往烁雍和亲,随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