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显示的,是汀晚与陆砚舟的照片!
她站在海洋馆具有标志性的打卡点里,笑得灿烂。
身旁的陆砚舟拥着她的肩,几乎是将她搂在怀里。
她居然也没一丝抗拒,就任由他搂着。
两人看上去,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连气息都是甜蜜的。
靳寒年手指收紧,手机在他手中差点儿就要被捏粉碎。
他却极力隐忍着情绪,燃烧着怒火的冷眸看向下一张照片。
是她侧头看向陆砚舟,满目温柔,男人也深情看着她。
尽管侧着脸,却依旧能看到,她的娇妩,她的幸福,她此刻很开心、自在。
再往下几张,是她与那个男人换着各种姿势,对着镜头比心的照片。
亲昵,暧昧。
砰!
还没看完最后的几张,他终是忍无可忍,狠狠将手机砸向大理石地面。
屏幕四分五裂,犹如他此刻千疮万孔的心脏。
真该死!
明明黑客调查的资料不会有错,他却还像个傻子一样替她开脱,认为她哪怕与那个男人曾热恋过,在她坐牢的五年里,也早就恩断义绝。
可现在才知道,这哪儿是分手了!
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分明是久别重逢的甜蜜!
这他妈会是为了不让她的女儿伤心,不得已接受的么?
真要是不得已,她应该是尴尬,抗拒,保持距离,而不是那么亲密!
既然如此——
为什么她会说出,为了不与他离婚,连女儿都可以不要?
为什么,她明明可以离开选择去到那个男人身边,却依旧留了下来?
汀晚啊汀晚,千万别告诉我,你留下来,只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我,曾伤害过你……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可纵使是如此,他又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他早就病入膏肓,只有她,才能救。
没了她,他会死!
靳寒年自嘲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后,阴沉双眸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
随即,竟弯腰捡起来。
在破碎的屏幕中,开了机,他再度打开那条未看完的信息。
那样的感觉就像,亲自扒开血淋淋的伤口,任人撒上一把盐。
可他,非要探个究竟,她背着他与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幸福!
跟着破碎的屏幕,他看到了——
不仅在游乐场两人甜蜜亲昵,高级餐厅里,那个男人绅士替她夹菜,甚至亲密夹到她嘴边。
而她一口咬下了,表情蕴含着娇妩,像极了热恋中害羞的女孩儿。
而她也夹了菜给他……
终究,还是看不下去。
真相就在眼前,他为何,还要试图替她开脱?还要试图从她眼神中找出,她其实是抗拒的!
可一张张照片下来,他只看到了她的开心,她灿烂到刺伤他眼睛的笑容,踏破天,也找不出一丝她是‘不得已’的情绪!
靳寒年缓缓放下手机,胸口沉重起伏。
只感觉,连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带刺的,仿佛在讽刺他,此刻的他,有多么可笑。
酒一杯一杯下肚,灼伤了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烟一根一根抽,熏红了他深邃的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紧跟着,倩丽身影来到跟前,伴随着玫瑰清香的沐浴露味。
“你怎么喝那么多?你的胃会受不了的!”
汀晚洗了澡,穿着真丝雾霾紫睡裙,丝滑贴在身上,显露出姣好身材。
皙白的脸拧着眉,覆着几分怒气,伸手去拿他即将喝下去的酒。
刚刚回到楼上,她渐渐冷静下来。
虽然觉得他的质问很莫名其妙,但回想今天,她又觉得他其实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她确实与陆砚舟显得有些暧昧。
尽管都是易柠提出要她怎么怎么样,她不忍拒绝,才刻意与陆砚舟做出一副很‘恩爱’的模样,但她其实每一次靠近,都极其尴尬、不自在。
而且,回来本打算将所有经过与他一五一十解释清楚,可突然被他吓到,还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导致她气到早已将解释抛在脑后。
平静后想了想,如果他真去调查今日她与陆砚舟的相处经过,查到那些画面,他肯定会更加生气。
所以,她觉得很有必要,亲自下来与他好好解释。
却不曾想,竟见他那么落寞、孤寂独自喝着酒,那悲伤的背影,仿佛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
这让她,很心疼。
有一种感觉是,因为她,才导致他如此悲伤,这让她很愧疚。
靳寒年手中的酒被她夺过,冷眉拧了拧,伸手去拿:“受得了。”
汀晚却直接将酒丢进垃圾桶:“你忘记了上次喝到吐血,晕倒在房间里了吗?你想让我担心死你啊!”
靳寒年忽而抬起迷醉、深沉双眸凝视着她,发出自嘲嗓音:
“你还会,担心我?”
汀晚:“……”
“你问的什么废话,你是我的老公,我当然会担心你!”
他没出声,只是眼底的嘲弄更甚了。
仿若她的话,多么可笑。
汀晚见他冷嗤模样,颇有不悦。
真因为她接了陆砚舟的花,披了他的外套,凌乱的秀发被他掼到耳后,他就吃醋成这个模样?
那要是调查得知,陆砚舟还喂了她吃饭,还与她各种比心拍照,他不得心梗死?
想到底,还是因为她,因为他十分在意她。
汀晚不知是哭是笑,但他这个样子,着实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突然间——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细长的腿一跨,直接坐在他腰上,伸出青葱玉指,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狠狠扳过来,逼他直视自己。
清澈、干净的双眸看着他,一字一句解释:
“今天,我确实与陆砚舟有些暧昧,那都是因为,是我女儿想要我与她爹地亲密点!”
“我们在她指导之下,为了给她留下美好的回忆,才做出那么恩爱的画面!”
“不管是接受他的花,还是与他拍照比心,还是他喂我或者我喂他,他给外套我披着,他亲密的替我掼好头发,都是因为,易柠在看着!”
“我与陆砚舟都不想在她面前显得太过生疏,让她不开心,她自小就没体验过与爹地妈咪幸福在一起的生活!”
解释完,她十分霸气的像是惩罚般,在他唇上狠狠一吻:
“靳寒年,你听好了!”
“我心里从前、现在、未来,永永远远都只有你一个男人,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男人靠在沙发上,迷醉双眸看着坐在自己的腰上的女人,喉结上下滚动,只有漆黑瞳仁波涛暗涌,并未回话。
汀晚拧着眉,双手摆正他的脸:“你听到了没有?吱个声,啊……”
话还未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