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没有从柳叹的口中了解任何情况,还被他羞辱一翻,柳明诲真是后悔今天不应该来这里,简直是自取其辱。
“哼!”摔门而去。
书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震得整个书房都在摇晃。而柳叹端着茶杯,稳如泰山般的往嘴里送茶。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随意。”黑色的双眸淡淡盯着杯中的茶,有些出神。
放下茶杯,站在临窗的位置向外看。外面的景色正好,绿树成荫,枝繁叶茂。树上的知了叫得正欢,丝毫没有被京城的混乱所打扰。
收回眼眸,看了看满屋的陈列的书籍,心中感慨不已。多年来的废寝忘食,换来的不过是这些不会说话的书。现在朝局不稳,太子又受人诟病。是该回去帮他解决一些棘手问题的时候了。
“瞳儿,准备马车,我要去太子府一趟。”手里收拾着桌上的书,向门外唤人进来。
“公子现在就要去吗,身体还没有好,是不是应该……”
休息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公子的手直接制止了。
“快去,”柳叹脸色阴鸷,“再磨磨蹭蹭耽误大事,我们谁都负担不起。”
瞳儿一楞,“这就去,公子别着急。”他快步跑出去,赶紧准备马车。
柳叹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太子有事作为太傅,应该回到身边为他献力献计,才不枉费多年的教导。
太子在府中发完脾气,正想要找人将柳叹寻来,便听到下人来报,说太傅求见的消息。
来的太是时候,正是一筹莫展需要他时,就在关键时刻来到了。
“快请他进来!”
赵悦命人收拾好屋内的狼藉,从新整理刚才的怒气,眼神里是深不可测的危险,锋锐。
当柳叹进入太子书房的时候,几个下人正在收拾地上破碎的东西。看得出就在不久前,一定是一场狂风暴雨。
他只是短暂的一瞥,便不再看地上的狼藉,很快收回了目光。走到太子身前,恭敬的向他行礼,“太子。”
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病中的状态。赵悦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抓住柳叹的胳膊,径直往椅子上拉。
“太傅快坐下,”赵悦将他让进椅子里,“听说太傅最近身体不舒服,为了父皇的葬礼一时间没有前去探望,还望莫要怪罪。”
对于太子的寒暄,柳叹心领了。无论真情还是假意,太子始终是自己的学生,也是未来天朝的主人,君臣之间本应该保持这样的距离。
他感谢,“承蒙太子挂心,已经好了很多。今日前来,也是有事想要问问太子,才能放心。”
看他脸色严肃,声音里几分谨慎,恐怕太傅也听到了传闻,才特地过来问个究竟。
“太傅是不是也听说了外面的谣言,所以不放心,前来核实真假!”赵悦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转而是一种冷冽和按压怒气的忍耐。
“六王称手中有父皇的传位赵怀的圣旨,可又拿不出。正在此时,有刺客闯入,为了排查不得不将大殿内的人留下排查。第二天京城便有了,太傅听到的传言。”赵悦无奈的看了柳叹一眼。
“那照太子所说,是有人故意在市井散播谣言。目的就是希望百姓对太子诟病,对日后继承皇位不利。”柳叹墨眉深锁,仔细分析道。
这一点太子早就看出来,所以他说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赵悦太多的情绪。
“现在已经不是找到幕后的主使,太子要尽量挽回在百姓心中的印象。还要在朝中稳固你的势力,让多数大臣特别是朝中老臣支持你!”
柳叹的话提醒了赵悦,冲动蒙蔽了理智,也让他失去了方向。
“太傅说的极是,现在外面对我极其不利。昨天的事,想要挽回,恐怕有难度!”赵悦有些为难。经过昨天的事,恐怕没有人愿意敢接受他的好意。
“那就从朝廷的老臣着手,去赔罪。”柳叹浓眉紧锁,双眼紧紧盯着意味深长。
若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挽回太子在大臣和百姓中的印象,只有这样的办法。太子只有放低自己的姿态,才能挽回一点点颜面。
为今之计已经不是考虑颜面的时候,能把太子的负面印象降到最低,才是目前的头等大事。
太子拧眉,双眼紧紧盯着柳叹。漆黑的双眸,似寒潭般冰冷。冰冷可布的眼神,看得柳叹直发寒意。
“太子如果不想这样做,我们可以再想其的方法。”察觉到太子的冰冷,柳叹想换一种方法扭转局势。可是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降低身份。
明白柳叹是在为自己着想,可让他低三下四讨好那帮老顽固,还着实有些难以下手。始终没有开口的赵悦,思量许久之后才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无奈。
“我明白柳太傅的意思,会照你的建议去做。”
太子府这边正在尽量挽回,而六王的府上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皇叔,你出来。今天把话说明白,你到底有没有父皇的口谕,”赵怀撸着袖子站在大厅,向六王要说法。
昨天刺客事件之后,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太子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六王和赵怀是背后的主使。所以没用多长的时间,就将他们放了回来。
毕竟是两位王爷,太子没有理由压着人不放。
“你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也不和我提前打招呼,害得我都是措手不及,差点铸成大错。”赵怀鼓足勇气,第一次敢正视六王爷的眼睛。即便如此,几次快要对上那双猩红的双目时,还是胆小的擦过不敢看。
六王此时也是愤怒不已,恨不得把眼前的白眼狼撕碎。昨天殿上就不应该救他,现在根本不会在他面前破皮耍赖。
猩红了双眼,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紧握着的拳头恨不得现在打在他的脸上,“铸成大错?我的错就是看上你这个阿斗,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你!还敢来到我的府上造次,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帮黑衣人是受你的指使。”
刚才瞪大含恨的双眼,微眯的眼神看透了赵怀的心思。“要不是你对我有用,你以为我愿意给你擦屁股?现在来我这里兴师问罪,好大的胆子!”
气焰嚣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此时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气焰。秘密不能被人发现,特别是不可以让太子知道。
赵怀一脸的谄媚,狗腿的跑到六王爷的身边,“你看皇叔误会了不是,我哪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想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话着急了些,让皇叔误会了不是。”
“来来,皇叔坐下,我来给你按按肩,”赵怀将六王让到椅子上,伸出拳头轻轻敲打在他的肩上。
“皇叔你是怎么知道,刺客是我主使的?是怎么发现的?”他招募这些人的时候,很小心,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哼!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六王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嘴角牵起一抹戏谑的笑。
该死的赵启,原来是在诈他!分明不知道,却装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姜还是老的辣,赵怀虽然痛恨他,但也服气他的老练。
赵怀这个没心眼的,没有两句话就被赵启诈出了,太子想要查的幕后主使。现在六王手里握着把柄,他不得不更加听他的话。
真是蠢死了,赵怀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可是怕疼,就做了做样子,没有真的打在脸上。
“怎么没有动静了!接着垂,这边轻点。”肩膀上的力量突然没有了,六王没有睁开眼,用手指挥赵悦接着手里的动作。
“你不用想了,我早就怀疑你背地里搞的鬼。你那最后的一剑,简直是不打自招。等太子回过来味,定不会饶了你!”六王终于把话题饶了回来,给赵怀一点点的分析。
“皇叔救我!”赵悦一听说太子会追究,吓得跪倒在六王的面前,“太子心狠手辣定不会饶了我。况且我为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保命而已,并非对皇位有任何企图。”重重的头磕在地上,咚咚只想。
经过昨天的事,赵怀犹如惊弓之鸟,受不的一点风吹草动。
“看你那点出息,就自乱阵脚了。给我滚起来!”六王的一声令下,地上抖如筛糠的人,才敢颤巍巍的站起来。
先皇的众多皇子,没有哪一个向他这么没出息。胆小怕事不说,一点远见和智慧都没有。六王也是气,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不过太子现在,恐怕根本没有心情理会你,他自己都分身无暇,又怎么会关心你!”赵启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没有听说百姓怎么说太子的吗?谋朝篡位!这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本来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现在恐怕也有理说不清楚。这笔糊涂账,我们划得来。”
奸计得逞的六王,如沐春风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