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是各种的虐啊~亲们受得住么?躲躲闪闪这么久,她和他都以为可以置身事外,终归是被迫面对了。
---------------------------------------------------------------------------正文:这满室的红色原本是喜庆的,可在这个时候看来却是狰狞的。似乎在嘲笑木子璇的天真,以为去相信便能看到曙光,可是,现实告诉她,没有。
木子璇呆坐着,红盖头歪歪斜斜挂在发髻上,一张精致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白雨堂在她面前毫不淡定的说着什么,她没有听进去。
只记得,鼎沸贺喜的人声渐弱,红烛也快燃尽,她以为濮阳逸会被灌得醉醺醺的走进新房。哪想,是白雨堂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当时那公公说要是濮阳敢抗旨就是满门抄斩,濮阳要不是顾及着你,断然不会跟着他们进宫的。他知道你的脾气,知道你不会选择逃避,所以他跟着那群人去了。”
满门抄斩?濮阳逸娶亲无故的,木子璇才刚嫁给他,这满门不是就指她吗?木子璇不由冷笑。
见木子璇毫无反应,白雨堂忍不住摇了摇她,说:“木子璇!濮阳是不会活着回来的了!”
他不会活着回来了?濮阳逸不会活着回来了?皇兄终于是下了狠手了是吗?他在惩罚她?惩罚她的任性,惩罚她明明知道濮阳逸的身份却还是选择嫁给他。在大年三十的晚宴上皇兄就已经在暗示她了,那是他给她的警告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她知道的,可是她以为她没有错,嫁一个真心人是没有错的,而且濮阳逸没有篡位之心,为何皇兄还不放过他?偏偏选择他们大喜之日将他带走……
她该怎么办?
动了动嘴唇,木子璇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力气可以开口说话,沙哑着说着:“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被木子璇这么一问,白雨堂顿时语塞,他吞吞吐吐犹豫着要不要说,看着已经经不住打击的木子璇,一脸担忧。他心疼,心里骂着这女人总是让他心疼。
只见木子璇一把扯下头上的红喜帕,站起身直视着他,终于,白雨堂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临走时让我告诉你,不要等他。”
说完,白雨堂小心翼翼观察着木子璇的一举一动,真怕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木子璇腿一软,跌坐在床沿上,不停的摇着头,口中呢喃着:“不要等他?呵,我从十二岁开始等着他,等着他回去找我,他没有来。我十八岁回朝,寻到了他,他也没有要我等他,我巴巴的争取到他打开心扉,他答应我来掀开我的盖头,最后不等他了?真是天大的讽刺!”
白雨堂沉默的拨开木子璇飘散在额前的碎发,没有往日的轻浮,而是小心翼翼,怕眼前这个如同水晶的人儿经不住打击而破粹。
“其实当初濮阳的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就是怕今日这样的状况出现才会一而再的拒绝你,如今你们两人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却出了这个岔子!你这个皇兄也真是的,要是不同意你嫁给他就不要开这个玩笑,为何又要这般折磨你?”白雨堂说。
这时,门口有几个人战战兢兢的徘徊着,白雨堂见到这几人都是丞相府的小厮丫鬟,上前询问才得知他们想面见木子璇。
“让他们进来吧。”木子璇坐直身子,将失魂落魄的神情收住,换做一副没有情绪的表情。
“公主!公主!求你救救丞相吧!”为首一小厮扑在木子璇的脚下嚎哭着,其余人也都在一旁抹泪。
木子璇没有动,她认得这小厮,是濮阳逸身边最为贴身的小厮,好像叫丰收。她记得原来还笑问过濮阳逸为什么会将他取这么个名字,濮阳逸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一种希翼,希望老百姓丰衣足食,每年都有丰富的收获。
见木子璇没有反应,一旁的丞相府老管家上前跪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木子璇见老人家朝她跪下有些受不住,忙伸手将他扶起,这老管家可是濮阳逸当作长辈来尊敬的,如今受他一跪不知道濮阳逸知道后会怎么唠叨她呢。
唠叨她?还有机会吗?想到这里,木子璇不由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现在生死未卜,她还期望和他有以后么?
老管家见木子璇这样,急忙开口说着:“老夫不知道丞相是犯了什么罪,可是丞相的贤德不仅老夫看在眼里,全天下的老百姓都看在眼里的,相信公主也心里有数,圣上定然也心里有数目。这孩子心事藏得太多太深,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老夫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招了祸,但老夫只知道追随他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他有今日娶公主这般开心,可是皇上派人来说将他带走就带走,求公主看在他对你这片真心的份上救救他吧!”
她何尝不知道?濮阳逸这个冤可是受得大了,其实说起来也是怪她,若是她没有纠缠他就任他离开,也不会招惹小人算计,想起刘贵妃那故作关心的言语,还有白向老谋深算的心机,木子璇捏紧了拳头,真的是恶人得势,人善被欺么?
“若是丞相府没了,这老百姓心中的信仰也就跟着没了。”
其余人随着老管家点头不止,是的,这老百姓相信朝廷都是因着丞相的声誉,丞相在做,百官在看,在学,若是丞相府没了,老百姓还能信仰什么?
白雨堂担忧的看了看木子璇,又有些嗔怪的看了看这群哭哭啼啼的人。被他们这么一说,不知道木子璇会生出什么想法,若是连木子璇有什么差池,他如何向濮阳逸交代?如何……如何向自己交代……
送走丰收和老管家他们,木子璇站在门外看着杯盘狼藉的喜宴,来喝喜酒的客人早都散光了,刚才还欢声笑语,转眼间就已经是人走无声,好不萧条。
当时,他定是身着鲜艳的喜服,面如冠玉带着微笑从容尔雅的举步游走于宾客之间,一杯杯饮下大家的祝福,心里却挂念着坐在新房内等着他去挑开红帕的她。木子璇能想象得到,他的幸福她感受得到,正如她在等待时的幸福一样。她也能想象得到,为了她而没有想过反抗的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属于他们的婚宴的。
他终究还是食言了啊……木子璇叹着,捏紧门框,她久久未动,如新婚的妻子,在等着夫君下朝归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她已是他的妻,他已成了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