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你带这些蘑菇及一号雅间的蘑菇汤去化验,确认粉末是否有毒。”
小冯,厂办公室副主任,点头答应:
“好的,杨厂长,我马上去办。”
正当他接过蘑菇欲离去时,李建设叫住了他。
“冯主任,请稍候。”
李建设转向杨副厂长:
“杨厂长,无需如此繁琐,化验至少需三五日才有结果。
而我,现在就能检验这蘑菇上的粉末是否有毒。”
杨副厂长略显惊讶:
“李建设,你还有这等本事?”
李建设笑道:
“这有何难?”
“只需找只老鼠,将蘑菇上的粉末溶于水,灌给老鼠饮下。
若老鼠安然无恙,则粉末无毒;若老鼠出现异常反应乃至死亡,自然说明有毒。”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先前的紧张让他们忽略了如此简单的检验方法。
李建设确实镇定,即便先前遭众人怀疑,仍能保持冷静。
“可是,去哪里找老鼠呢?现在捕捉也未必能立刻得到。”
有人提出疑问。
李建设回答:
“无妨,我们厂仓库和伙房众多,里面至少布置了一百个老鼠夹子。
仅我们2股,去年便在仓库放置了十二个。
几乎每天都有十几二十只老鼠被捕获。
我们派两人去各仓库和伙房查看,定能带回活老鼠。”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积极响应。
“我知道老鼠的位置,就餐前路过5食堂时,见他们食堂的老鼠夹上擒着一只老鼠,只是不清楚此刻是否仍在那儿。”
另一名模范工人催促道:
“那你还愣在此处作甚,前去查看一番不就明了了。”
“好,我这就去瞧瞧。”
言罢,这位模范快步离去,寻觅老鼠去了。
其余众人,同样无所事事,于招待所内搜寻起老鼠来。
易中海见状,心中暗喜,此乃偷饮美酒之良机。
他佯装寻鼠,实则悄悄溜至宴会大厅。
宴席未散,厅内仍有数人继续享用佳肴,对周遭喧嚣浑然不觉。
易中海心想,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哪有吃饭不比看热闹重要的?
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大口吃喝起来。
不久,老鼠被带了回来。
李建设命人撬开鼠口,将掺有鼠药的水强行灌入其腹。
随后,连同老鼠夹一起,将其掷于地上。
“接下来,且看老鼠生死如何。”
李建设拍了拍手掌,与众人一同静候结果。
与此同时,厨房中的审讯也步入**。
那时的厨房尚未现代化,烹调用的是烧柴的炉灶,一侧是堆放柴火的锅底烟道,旁边还有个鼓风机箱,厨师在灶前忙碌,徒弟则在一旁拼命拉动鼓风机。
有时灰烬过多堵塞风道,便需用一根弯折的铁棍制成的“火钩”,探入锅底烟道疏通。
火势旺盛时,火钩会被烧得通红。
因已停火多时,保安队员搜寻一圈,未见烧红的火钩。
但灶火未灭,一名保安队员便取了根火钩置于锅底,拉动鼓风机,使火势更旺。
几分钟后,置于火中的火钩部分变得赤红。
“队长,火钩找到了。”
队员携带着炽热的火钩,再次站到胡浩荡面前。
胡浩荡此刻也已疲惫,他对刘海中一番鞭打,手臂酸痛不已,但刘海中依旧顽抗。
见火钩备妥,胡浩荡一把夺过。
“你这家伙,给脸不要脸?”
“到底招不招?”
“再不招,我真要你的命!”
胡浩荡怒不可遏。
这年头,屈打成招之事屡见不鲜,误杀亦非罕见……
刘海中心中恐惧,却不敢承认。
一旦承认给领导下药,即便是“泻药”,也是重罪。
轻则丢饭碗,重则丧命。
“胡队长,我真的没给领导下药啊……”
话音未落,胡浩荡的火钩已刺向刘海中**的腹部,瞬间皮开肉绽,烟雾腾起。
“你说不说?”
“到底说不说?”
胡浩荡怒火中烧。
众人皆指证刘海中**,他却死不承认。
若不给他点教训,自己保卫队长的威严何在?
“胡队长,真不是我啊!我没理由下药啊!”
……
“胡队长,饶了我吧!我是好人啊!”
……
“我说,我说,别打了!”
“我全招了!”
……
刘海中虽想硬撑,但在胡浩荡的火钩面前终是屈服。
人家认定他**,不说就继续受苦。
腹部、颈部、手腕,至少七八处烫伤。
再这样下去,即便不死,也要残废。
“别打了,我招,我全招还不行吗?”
刘海中痛哭流涕。
他痛得真切。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受点苦头,真以为我们保卫科是在开玩笑?”
胡浩荡将火钩子扔到一旁,对手下吩咐:
“拿去,再烧一遍这火钩子,这小子要是再敢耍滑头,我非得再扒他一层皮。”
刘海中闻言,吓得浑身颤抖。
胡浩荡拉过凳子,坐在刘海中面前,俯视着蜷缩在地上的他:
“说吧,还等什么?”
“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有限。”
“赶紧老实交代你的罪行,别惹我生气。”
胡浩荡一脸凶相。
刘海中此刻不敢再怀疑他的话。
“我说,胡队长,我全说。”
“其实我是一时冲动,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建设欺人太甚。”
“同样是院里的大爷,他说话一言九鼎,我却被人嘲笑。”
“为了间房子,我求了他不止三次,他却不给我面子,还让我发扬风格,把房子让给别人。”
“他家就两口人,却占着两间房。”
“我家五口人,三个儿子,大儿子眼看就要结婚了。”
“我怎么能跟他比清高?”
刘海中边说边哭。
到了这地步,还不忘说李建设的坏话。
刘海中在抱怨中,道出了自己实施罪行的经过。
令人意外的是,他虽然承认了罪行,却没供出易中海。
一人承担了所有责任。
“都说完了?”
“还有没交代的吗?”
胡浩荡点燃一根烟,像听故事般听完刘海中的供述,才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都说了,全说了。”
“一句没敢隐瞒。”
刘海中说着,又哭了起来。
早知道要坦白,还不如早点说了。
挨了诸多拳脚,真是冤枉。
“你之前都在干嘛?非得挨顿打才乐意?”
“小赵,去开门,跟杨厂长他们说一声,案子结了。”
胡浩荡随手掷掉烟头,自椅上起身,对小保安吩咐道。
小保安应了一声,前去开门。
走廊外众人已等候多时,屋内惨叫声已息多时,按理应已招供。
可为何迟迟未开门?
正思量间,门由内被人推开。
小保安立于门内,向杨副厂长禀报:
“杨厂长,犯人招了。”
其实,刘海中目前仅是嫌疑人身份,尚未定罪。
但在这时代,这些细节已无关紧要。
杨副厂长轻应一声,步入后厨。
其余人也或跟进厨房,或围于门外,探头向内张望。
刘海中蜷缩在地,满身狼狈。
尤其腰腹、手腕、颈部等**部位,烫伤触目惊心。
“哎,真惨。”
“老胡这手真狠。”
“谁说不是,这胖子也真能扛,折腾成这样才说实话。”
“那当然,他连厂领导都敢惹,狠着呢。”
众人议论纷纷,皆对刘海中的忍耐力感到惊讶。
李建设亦心生佩服。
本以为此人一无是处,不想在挨揍方面颇有天赋。
“老实交代,跟杨厂长把你干的坏事都说清楚。”
胡浩荡踢了刘海中一脚。
刘海中吓得浑身一抖,带着哭腔说:
“杨厂长,我有罪。
为报复李建设,我趁进后厨与傻柱打招呼时,往蘑菇里撒了泻药。”
“我现在后悔极了,知错了。”
“但我本意真不是要害领导们,只是想嫁祸李建设,看他倒霉而已。”
“杨副厂长,求您饶了我吧。”
“求求您了。”
刘海中痛哭流涕。
杨副厂长冷哼一声,对刘海中的境遇毫无同情。
李建设眉头紧锁,质问刘海中:“你给领导们下的什么药?”
刘海中面露难色,但在胡浩荡的注视下,不得不实话实说:“是泻药。”
李建设进一步追问:“你确定?不是别的药?”
刘海中怯懦地回答:“确定,别的药我可不敢往领导菜里放。”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嘲笑。
众人心想,泻药就敢放,别的药反而不敢?要知道,那可是全轧钢厂的领导,包括大领导都在场。
唯有李建设神色凝重,心中思索。
系统提示不会出错,蘑菇菜里肯定是耗子药,但刘海中的表情又不似作假。
以刘海中的胆量,他应该也不敢用耗子药毒害领导。
那么,是否有可能他买错了药?或者,他是被人利用了?
正当李建设深思之际,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快看,”
“刚吃药的”
这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泻药能**老鼠?这简直匪夷所思!
李建设严厉地质问刘海中:“你还说是泻药?外面的老鼠吃了你放的药死了,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刘海中慌张辩解:“真的,我放的是泻药。
胡队长,杨厂长,我没撒谎啊。
这老鼠怎么死的,我一点也不知道。”
刘海中也感到困惑,他确实放的是泻药。
如果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放。
胡浩荡怒斥道:“你这胖子嘴真硬,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厉害的。”
老鼠的死,说明下的绝非泻药,至少是小剂量的烈性**。
刘海中已被整治得如此凄惨,竟还敢编造谎言,这让胡浩荡不禁对他的倔强生出几分敬意。
他向身旁的小保安示意,小保安心领神会,迅速从灶台下抽出一把火钳,将把手递给了胡浩荡。
“还撒谎?你到底说不说实话?说不说?”
胡浩荡这次动了真格,一把将火钳戳向刘海中的脸庞。
在场众人皆被这残忍的一幕震惊得瞠目结舌,有人甚至掩目不敢直视。
“啊啊啊啊,我真的没撒谎,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不敢啊。”
“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是易中海!”
“是易中海给我的药,他陷害我。”
刘海中终于恍然大悟。
若那药真是那般可怕之物,那唯一的可能便是易中海**了他,用那物冒充泻药。
这个老易,竟如此阴狠。
这哪里是只想陷害李建设,分明是想置所有人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