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花无力起身,只能蜷缩哀鸣:“李建设,你敢打我,我哥饶不了你……住手!你和我哥已经和好了,不是说替我哥照顾我吗……”
“呜呜,我错了,别打了。”
马二花多肉耐打,直至李建设累得气喘吁吁,她才屈服。
“谁跟你哥和好了!”李建设啐了一口,“照顾你?呸!”
李建设的凶猛让刘海中惊恐万分,双腿颤抖,甚至被吓尿。
阎埠贵亦心惊胆战,他本以为李建设有勇有谋,今日却见他狂暴异常。
“老李,你过分了,此事若被马副主任知晓,恐难收场。”阎埠贵摇头叹道。
他听说马大强对马二花极为宠溺,李建设此番举动,马大强岂会善罢甘休。
李建设本无和解之意。
“老阎,白日街道那边进展如何?”李建设突兀发问。
阎埠贵一愣,随即答道:“正如你所料,郑主任让二花之兄马大强处理此事,限他一日之内,务必令我们满意。”
李建设冷笑,复问:“那如今你们可还满意?”
阎埠贵双眼圆睁:“当然不满,他们根本未曾派人处理。”
李建设面色骤寒,低喝:“那还迟疑什么?今日之事今日毕,叫上冯二曼等人,随我去向他们讨个说法。”
“他们不愿罢休,我岂会轻易善了。”
李建设之言铿锵有力,院中气氛瞬间热烈。
“李建设真是可靠,有他在,咱们的房子就有指望了。”
“我还以为他把房子的事忘了,没想到他这么忙还念着咱们。”
“这才是受人尊敬的壹大爷,比起刘海中,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别乱说,怎能将刘海中那种人与壹大爷相提并论,太煞风景了。”
住户们兴奋不已。
冯二曼等人觉得房子有了着落,满心欢喜。
其他人虽对房子无兴趣,却希望沿用上次竞拍方式租房,以分得一杯羹。
众人跃跃欲试,欲随李建设大干一场。
唯独阎埠贵面露忧色。
“老李,今日已晚,街道都下班了。”
“我们不是说好,明日再去的吗?”
阎埠贵声音微弱,毕竟此事仅他与李建设知晓。
“不必,今日事今日毕,街道下班,我们就去领导家中,咱们这么多人夜里难以入眠,他们凭什么能安枕无忧?”
李建设寥寥数语,便激起了住户们的共鸣。
是啊,我们难以入眠,他们凭什么安眠?
明明约定今日解决问题,结果却无人现身。
李建设言道:“我们应立即找街道领导理论,为何我们难以安睡,他们却能高枕无忧?”
“说好解决问题,至今未见街道人员踪影,这便是解决问题的态度?”
“那些官员显然未将我等平民放在心上,不顾我们死活,唯有李建设真心为我们奔波。”
“对,跟随李建设准没错。”
“我们听李建设的,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住户们情绪激动,仿佛即将奔赴战场。
阎埠贵本想劝阻李建设,但见民心所向,只能作罢。
原本聚集在中院看热闹的居民,在李建设号召下,浩浩荡荡跟随他前往郑主任家。
刘海中见李建设离去,松了口气,却突然发现裤腿湿透,羞愧难当。
“李建设让我出丑,日后定让他好看。”刘海中心中暗誓。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自保,街道已下班,李建设定是直接找领导去了,现在能求助的只有马二花的哥哥。
“二花,快起来,李建设带人去告你哥得状了。”
“你快回家通知你哥,让他有所准备。”
刘海中虽草包,但在争斗上倒有些手段。
马二花狼狈起身,满脸泥土。
“可恶的李建设,我这就找我哥收拾他。”
马二花怒吼一声,跑了出去,不知是否听清刘海中的话。
另一边,郑主任晚饭后正悠闲地抽着烟。
这是李建设上次赠送的烟,相较于常抽的手卷烟,其味道淡雅许多,却带着一抹独特香气,偶尔品尝也别有一番风味。
嚓!
火柴划过,郑主任正欲享受这片刻宁静,忽闻街外传来阵阵喧闹。
“何事喧哗?”
“莫非有丧事?”
郑主任探头张望。
此地人烟稀少,平日唯有婚丧之事才见热闹,而婚礼皆在白日。
夜深人静之时,如此动静,除了出殡,似无他解。
但郑主任很快便知自己猜错了。
那些纷乱的声响迅速逼近,未几,李建设领着一群人,敲门而入。
“哎,这是唱的哪一出?”
郑主任一时愕然。
见李建设等人神色不善,连忙起身相迎。
“李建设,你们这是……”
望着这数十人之众,更有不少人因院落狭窄而立于门外,郑主任心生疑惑。
特别是当他注意到李建设身后那几位熟面孔的妇女,正是早上堵在街道办门口之人。
郑主任瞬间明了李建设一行的来意。
“郑主任,深夜打扰,实在抱歉。”
“但我们已别无选择。”
“我院叁大爷说,您今早曾下令,要求我们院的住房问题今日必须解决。”
言及此处,李建设冷笑一声,未再言语。
其身后的冯二曼则怒气冲冲地接上话茬:
“郑主任,我们已等了一整天,全因信任您,才在院里苦候佳音。”
“我们这些妇人虽无正式工作,但手上也有些零活。
为解决住房,我们已放下所有活计,满心期盼街道派人前来。”
“结果等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其他几位妇女也纷纷附和。
“没错,我们整整等了一天,就算不能解决,也该给我们个答复,而不是让我们白白等着。”
“我们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回家等消息的,结果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郑主任,不是我们心胸狭窄,你这事做得实在不太合适。”
妇女们才不在乎你是什么官职。
一旦触及到她们的利益,再小的事也会据理力争。
郑主任一看这阵仗就感到头疼。
他最渴望稳定,最反感聚众**。
偏偏他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就在他家发生了。
“各位,你们的诉求我了解了,这么多人在这,我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要不你们先回去,李建设留下,我和他好好商量,今天一定把你们院的事情解决掉。”
“大家觉得如何?”
郑主任经验丰富,一番话就把众人安抚住了。
可惜这次是李建设领头,没有早上那么好骗了。
“郑主任,咱俩谈也行,但你得先给个方向,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而谈。”
“我也明说,我们院的人只接受一个结果,就是让贾家和刘海中腾出房子,然后由我们院自己决定谁来租这两间房。”
“如果你认同我们的决定,那我们就好好谈。”
“如果你想说服我们所有人,那不好意思,就算我同意,我身后这些急需房子的邻居们也不会同意。”
李建设声音不大,却给郑主任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其实,他支走众人,想单独跟李建设谈,本意是想息事宁人。
还是他那套老想法,根本不想真正解决问题。
李建设直接当面揭穿他的想法,也等于断了他的后路。
“李建设,你们的事我大概知道了,但做事不能急躁,特别是涉及这么多人的大事,更要谨慎。”
“我觉得,或许你可以先遣散大家,待明日一早,有空的可自行前往街道办,无空的则可委托他人。
届时,有任何意见,直接向我提出,我们坐下来,一一理清此事。”
郑主任仍在逃避赵钱赵的问题。
这是他的本性,能拖延一日便是一日。
李建设摇头反对:“郑主任,依我看,还是今日解决为好。
并非大家不愿多等片刻,而是今日已耗费了一整天,结果被无端浪费。
我们的时间虽微不足道,但也不应被如此轻视。”
“再者,你或许不了解我们院子的情况。
自大家聚居于此四合院,房屋多年未曾变动。
昔日孩童现已成年面临婚嫁,家中孩子从一两个增至三四个。
可以说,院中过半住户住房已显拥挤。”
“街道住房紧张,我们理解,因此一直隐忍未提,不愿给街道添乱。
但如今,好不容易腾出两间房,大家皆想争取。”
“我费尽心思想出一个公平且利于所有人的竞争方案,却因街道某些干部的缘故无法实施。
我们的妇女和儿童挤在一张炕上,夜间翻身都生怕掉落。
她们已久未安眠,你作为街道负责人,忍心让她们再熬一夜吗?”
面对李建设字字切中要害的话语,即便郑主任心存逃避,此刻也被迫面对。
“郑主任,请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家四子仅有一室,睡觉都不敢翻身,生怕压到小儿子。”
“我家虽有两室,却不及人家一室宽敞,每晚只能头脚相接而眠,无奈空间有限。”
“我们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否则也不会来麻烦您。”
妇女们情绪激动,直接在郑主任面前泪流满面,哭得如同参加葬礼一般,尽管并非此场合。
郑主任倍感头痛,家中也不得清静,心中愈发恼火,尤其是对马大强的失职感到愤怒。
他给了马大强一整天时间,结果却如此不尽人意,认为他简直无能。
郑主任终于直面问题,此刻他精神焕发,仿佛年轻了许多。
其实,他也曾历经过战场风雨,只是岁月不饶人。
李建设见状微笑道:
“郑主任,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希望今日事今日毕。
我邀请您亲自到我们院子走一趟,验证我刚才所言非虚。”
“同时,也让马大强一同前来,问问他究竟有何目的,非要插手我们院的房屋竞拍。”
“待您充分了解情况后,我们再共商对策。”
郑主任点头同意,并提出:
“好,就这么办。
我这儿有自行车,谁会骑?去东单胡同307号叫上马大强,告诉他我马上要见他。”
众人闻言,即便有人会骑也不敢应声。
唯独傻柱毫不犹豫地举手:
“郑主任,我会骑。”
傻柱并非缺房之人,他只是想保护李建设。
“好,你去吧,别弄错了地址。”郑主任吩咐道。
随后转向李建设:“我们也出发吧?”
李建设则对阎埠贵说:“老阎,请你们在前面引路。
郑主任,请。”
李建设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与郑主任一前一后离开了住所。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走在路上,即便用餐时刻道路上行人稀少,也引来众多注视。
郑主任的心情愈发不悦,皆因那个无能的马大强,将一件小事闹得沸沸扬扬。
显然,自己对他判断失误。
抵达四合院,阎埠贵领头前行,李建设与郑主任紧跟其后,其余人则簇拥着三人,挤入院中。
“郑主任,这便是我们的院子,眼前所见是前院,共有六户人家。
进门旁这间,正是我们院叁大爷阎埠贵的居所。”李建设向郑主任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