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你去对面傻柱家要点吃的来,我刚才见他带了咸菜,是要给秦淮茹的,秦淮茹没要,咱家可不嫌弃。”
马二花紧紧缠着贾东旭不放手。
“妈,我腿快不行了,东旭正扶我呢,您去帮我拿一下行吗?”
“好,我去。”
贾张氏对这个儿媳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她背后有个哥哥撑腰。
她站起身,径直走向傻柱家,连门都没敲就进去了。
“傻柱,刚才带的咸菜呢?”
傻柱看着桌上的饭盒,诧异道:“在这儿,咋啦?”
“我家今晚没做饭,你这饭盒我拿走了。”
贾张氏边说边拿起饭盒,转身就走。
“哎,张婆婆,那是我给雨水留的……”
傻柱话未说完,贾张氏已出了门。
站在廊下,贾张氏打开饭盒,只见里面仅有些小咸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傻柱,真傻,送饭哪能只送咸菜,起码也得加个馒头啊。”
“就这么点咸菜,让我们怎么吃?”
贾张氏边嘀咕边生气。
这时,旁边屋里飘出鸡蛋的香味。
那是秦淮茹早上给李建设做的炒鸡蛋,李建设走得早没吃,秦淮茹中午没吃完,留到了晚上。
“这不要脸的,**别的男人,还有脸吃自己男人带回来的鸡蛋。”
“我替贾家守寡这么多年,这鸡蛋就该我吃。”
见李建设不在家,贾张氏胆大了起来,直接推门进了李建设家。
郑光明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姐,我回来了。
李大哥还在吗?”
天已近黑,他外出一下午刚回来。
屋里,郑娟紧张地从被窝爬出,抓起单薄的孝服,准备下床开门。
郑光明虽看不见,但门拴着他定会起疑。
一只大手按住她,将她推回被窝。
“你衣服湿了,别着凉,我去开。”
李建设缓缓地下炕,踱步至门后,轻轻拉开了门。
冷风夹杂着呼啸声涌入屋内,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李大哥,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郑娟关切地说。
“嗯,好的。”李建设应声道,转而朝门外的郑光明微笑:“光明,你这是去哪儿了?一周才见一个下午啊?”
郑光明咧嘴而笑。
“李大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家里的柴火快用完了,趁着今天天气晴好,我去后林捡了些干树枝,做饭和生火都能用。”
郑光明虽对家周边环境熟悉至极,但作为盲人,捡树枝对他来说颇为不易。
他需在地上一点点摸索,无法像常人那般直接拾取。
一个下午,仅捡到一捆柴火。
李建设瞥了眼郑娟,心中暗自思量,这活儿本该郑娟来做。
郑光明似是看出了李建设的疑惑,主动为姐姐解围:“我姐因她男人在村里不受欢迎,这次回来也是偷偷回的,所以外面的活儿只能我来干。”
“李大哥,你再坐会儿,我给你烧点热水喝。”
郑光明边说边卸下背上的树枝,堆放在屋外,随后从中抽了几根,准备生火煮水。
李建设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对正忙碌的郑光明说:
“光明,别忙了,你姐已经烧过水了,暖瓶里还是满的。
炉子也生好了,进屋时小心点,别烫着。
煤不用你们操心,用完了我再送。”
“我该回家了,你们吃完饭早点休息。”
李建设自然不能在郑娟家过夜,免得郑光明为难。
“李大哥,我送你。”
郑娟欲下炕,却被李建设一把搂入怀中,轻吻后才松开。
“不用送了,先去把棉衣洗了。
再凑合两天,我回去就让人给你做衣服,下次来时一并带来。”
郑娟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应了声“嗯”。
李建设满意地放手。
“李大哥,真要走了?路上小心。”
郑光明虽盲,却能感知李建设的位置,目送他走出屋门,推着自行车渐行渐远。
“知道了,光明,你也快进屋暖和吧。
我走了,再见。”
李建设挥手告别,随即骑车离去。
在郑娟家忙了一下午,双腿略显疲软。
骑行间,李建设心中纠结,是否该前往陈雪茹处。
原计划今日不去四合院,而是去找陈雪茹。
不料因一场“梦游”,他意外来到郑娟这里,且有了意外之喜。
若此刻再去找陈雪茹,晚上恐怕还得忙碌。
李建设担心自己体力不支。
“罢了,还是回四合院吧。”
“身体为大,其他事暂放一旁。”
眼下住宾馆需介绍信,对李建设而言并非难事,但轧钢厂已下班,无人能开介绍信。
权衡之下,李建设决定返回四合院。
与此同时,
贾张氏未经通报,径自推开李建设家的门。
“张嫂子,怎么来了?”
秦淮茹正用餐,见贾张氏进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然而贾张氏面色阴沉。
“秦淮茹,你可真行啊,我家还没吃饭呢,你倒是先享用了。”
秦淮茹一愣,心中暗想:你家没吃饭就回去吃啊,跟我说这些作甚?再者,为何我不能比你家先吃?
“张嫂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秦淮茹尽量保持礼貌,语气依旧客气。
贾张氏不屑一顾:
“秦淮茹,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若非我家东旭牵线相亲,你能认识李建设?你和东旭相亲后转嫁李建设的事暂且不论,我家也算是你半个媒人吧?”
“人家媒人介绍对象,礼物红包一样不少,成了还得给喜钱。”
“你倒好,嫁进来这么久,啥表示都没有。”
“乡下人抠门,我可不依。”
“给你说媒,就算两块钱。”
“两块钱,加上这盘炒鸡蛋当利息。”
“我没多要吧?”
贾张氏盯着桌上的炒鸡蛋,一大盘,少说六七个。
李建设家真奢侈,一顿炒这么多。
秦淮茹愣了。
“张嫂子,我和建设哥自己认识的,跟你家没关系。”
“是建设哥去我家收猪时认识的。”
“找我们要喜钱,这说不过去吧?”
贾张氏脸一沉。
“秦淮茹,想赖账?”
“哪有这么巧,你来相亲,李建设就去你家收猪?”
“喜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利息我先拿走。”
说着,贾张氏伸手去拿炒鸡蛋。
秦淮茹可不会像傻柱那样让她。
傻柱是小辈,一直低贾张氏一等。
秦淮茹嫁了李建设,和贾张氏同辈。
她端起炒鸡蛋,藏身后道:
“张嫂子,这也太过分了,说不通还抢?”
“抢你怎么了?”
“跟我家东旭相亲,转眼嫁别人。”
“你这种女人不配吃鸡蛋,鸡蛋拿来。”
贾张氏张牙舞爪,和秦淮茹扭打。
秦淮茹护鸡蛋,只能防守,贾张氏肆无忌惮,很快占了上风。
动静大了,隔壁傻柱听见。
这时雨水放学回家。
傻柱对雨水说:
“雨水,快去隔壁李叔家瞧瞧,淮茹婶儿是否安好?”
他深知隔壁仅秦淮茹一人在家,前去不便。
雨水闻言,神色亦变得紧张,丢下书包便匆匆跑了出去。
不久,外面传来雨水的呼喊:“哥,快来!淮茹婶儿和张婆婆打起来了!”
傻柱一听,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冲出家门,两步并作一步赶到李建设家门口。
“张婆婆,您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淮茹婶儿!”傻柱虽敬重贾张氏,但更敬重李建设与秦淮茹,连忙上前将贾张氏从秦淮茹身旁拽开。
“傻柱,你敢动我?”贾张氏怒道,“你找打!”
她眼见鸡蛋即将到手,却被傻柱搅局,怒火瞬间燃起,抬手便给了傻柱一记响亮的耳光。
傻柱被打得有些发懵。
“贾张氏,你怎能打人?”秦淮茹此时也已回过神来,见贾张氏动手打傻柱,心中颇为不满。
“我打他怎样?你心疼了?”贾张氏讥讽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不忠不贞的货色,刚结婚几天就耐不住寂寞,是不是李建设年纪大了,无法满足你,所以想找年轻小伙子解闷?”
“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哪配吃炒鸡蛋?”贾张氏言辞刻薄。
秦淮茹何时受过此等侮辱?她将炒鸡蛋重重摔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贾张氏,你把话说清楚,谁不守妇道了?”秦淮茹怒道。
贾张氏也不甘示弱:“我说的就是你,秦淮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刚才都看见了,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傻柱为何偏偏给你送饭盒?”
“你说你俩没关系,谁信?”傻柱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心送饭盒,竟给秦淮茹带来了如此大的误会,连忙辩解。
“张婆婆,事情**并非你所想,我本欲送予李叔,奈何他不在家。”
贾张氏冷笑回应:
“哦?偏巧李建设不在家时你才送,这巧合的可真是时候。”
“还说你们没事?来来来,大家瞧瞧,秦淮茹和傻柱那点儿事儿。”
“刚进门几天的新媳妇,就这么等不及了,这不是给我们院子丢脸嘛。”
“都过来瞅瞅啊!”
贾张氏忽然高声呼喊,正值下班时分,众人纷至沓来。
“咋回事?秦淮茹真有那事?”
“不会吧?她和李建设才结婚没多久啊。”
“估摸着傻柱主动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秦淮茹又长得漂亮,谁能抵挡得住?”
“就是,长得那么勾人,分明就是个狐狸精。”
“傻柱都被贾张氏堵在李建设家里了,这事八成是真的。”
“哎,可怜的李建设,打了半辈子光棍,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还是个不安分的。”
“谁说不是,太惨了。”
屋外众人议论纷纷,尽信贾张氏之言。
但凡稍有理智,便能看出端倪,可他们心存偏见,见不得人好。
八卦越离谱,他们越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