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易中海夫妇在这个世界上已无亲人,一个流落街头,一个身陷囹圄,帮助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因此,尽管易中海的妻子天天哀求,却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蕙兰嫂子?”
赵春花找到易中海的妻子时,见她满脸冻疮,不禁心生怜悯。
想当年,易中海还在大院时,她过着何等舒适的日子?虽然得照顾那个聋老太,但起码衣食无忧,住处宽敞温暖。
又因为装病,她不必做零工赚钱。
没有孩子,也不用整日照顾幼儿的起居。
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供她消遣。
而现在……
赵春花若非仔细辨认,都快认不出她了。
“你是……赵春花?”
易中海的妻子初见赵春花,一脸茫然。
随即,她激动起来,猛地从地上爬起,抱着赵春花的腿恳求道:
“春花,你帮帮我,帮帮老易吧。”
“你帮我们求求李建设,求他高抬贵手,放过老易吧。”
“老易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他,求求你,帮我们求求他吧。”
壹大妈泪流满面,泪珠刚滑出眼眶,就被凛冽的寒风凝固在脸颊上。
赵春花心中暗想:若非老易不肯屈服于李建设,她才不会趟这浑水来救他。
救他,正是为了让他与李建设针锋相对。
但她嘴上并未表露此意,只是说道:“蕙兰嫂子,你快起身吧,我这次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人帮忙,把老易给放出来。”
“只是……你也清楚,我花钱向来大手大脚,此刻想找人相助,手头却是拮据得很。”
“我就只有二十块钱,也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帮忙。”
在赵春花面前,壹大妈无需像对贰大妈那般多疑。
毕竟,如今的壹大妈已是走投无路。
此刻赵春花提出任何要求,只要壹大妈能满足,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一听赵春花需要钱,壹大妈果然没有丝毫迟疑。
她的手已冻得僵硬,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层层衣物中掏出一个叠得整齐的小手绢。
手绢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东西。
壹大妈毫不犹豫地将手绢连同里面所藏之物,一股脑儿塞进了赵春花手中。
“春花,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只要能救出老易,这些钱全是你的。”
“求求你,一定要把老易救出来啊。”
“我给你磕头。”
说完,壹大妈再次跪在赵春花面前,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赵春花心中暗自得意。
让正室给她磕头,这种感觉真是威风凛凛。
不过,是否要帮易中海,还得看壹大妈给的钱是否足够多。
她的底线就是二十块钱,若是花费超过这个数目,她就不打算救易中海了。
打开壹大妈塞给她的手绢,赵春花眼前一亮。
里面竟是一沓大团结,少说也有两百多块。
这是易中海近几年的积蓄,若非之前为了争当大爷,多次花钱打点关系,这笔钱应该会更多。
即便如此,两百块也是一笔巨款了。
壹大妈数日前提款欲赠街道办领导,奈何送礼无门。
领导以假期为由拒见,壹大妈被拒之门外。
赵春花暗中将钱收回,心中暗叹壹大妈家境殷实,随即搀扶起她。
“蕙兰嫂子,老易之事我必倾尽全力,定将他救出。
大过年的,你速回88号院,免得易中海出来后误会。”
赵春花又帮壹大妈卷起行李,扛在肩上送她回去。
次日,大年初二。
李建设晨起整理行装,计划与秦淮茹同返娘家。
公交已恢复通行,二人无需忧虑路途。
手提大小包裹,未骑自行车,步行至公交站。
“壹大爷,壹大妈,这是要去哪儿?”
“去秦家庄,探亲。”
“初二就走亲戚啊?”
“建设哥初三有事,只能提前。”
“哦,那慢走啊。”
邻里热情地打着招呼,二人走出大院,穿越胡同,七八分钟后抵达公交站。
一番颠簸,终至秦家庄。
因未提前通知,村口无人迎接。
好在村子离马路不远,二人提着行李,不久便至村中。
“嘿,这不是淮茹嘛!”
“今儿咋有空回来?”
刚踏入村口,秦淮茹就被村里的妇女瞧见了。
“三婶子,新年好,我们回来给爸妈拜年啦。”秦淮茹笑容满面地说。
她本就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如今嫁给李建设,穿戴皆是上乘。
且不需劳作,肌肤愈发细腻。
村里人见了她,无不为其美貌倾倒,男人们直勾勾盯着,女人们则满心嫉妒。
待人影远去,她们才在背后窃窃私语。
“秦淮茹真是好运,嫁给城里男人,看她美的。”
“对啊,你们瞧她那包,鼓鼓囊囊的,定是装满了好东西。”
“听说她男人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好像还是个股长呢。”
“股长?那可是干部,真了不起。”
“嘿嘿,你们消息落后了,秦淮茹的男人现在是采购主任,跟咱乡主任同级呢……”
“啥?不会吧?他男人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官了?”
“看着年轻罢了,听说已三十七八,不然咋会看上咱村里女人?”
“没错,那么大的官,若非年纪不轻,何愁找不到好对象?”
村民们议论纷纷,嫉妒得眼红。
这年头,哪个女人不想进城?
可惜她们相貌**,别说嫁进城,稍有地位的城里男人,连正眼都不瞧她们。
回到秦家,大门敞开。
李建设与秦淮茹一前一后步入。
“爸,妈,我和建设哥回来了。”秦淮茹欢声喊道。
作为秦家独女,已嫁李建设,初二无需走访姑姑,此刻一家围坐炕上,秦爸品着李建设赠的茶,秦妈织着毛衣。
听见院中呼唤,二老一同转头望去。
“快点,快去迎接一下。”
丈母娘望着女婿,满心欢喜,越看越顺心。
淮茹妈一见李建设,连手中的毛线都顾不上了,随手一丢,便跳下炕来。
秦大山同样满心喜悦,女婿让他倍儿有面子。
他将热茶水搪瓷缸放在窗台上,急忙穿鞋出门迎接。
此时,李建设和秦淮茹已至正屋门口,淮茹妈和秦大山也迎了出来,望着女儿女婿手中的大包小包,老两口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看你们,十六回来就回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啥。”
淮茹妈乐呵呵地说。
她顺手接过秦淮茹手中的小包,沉甸甸的,手感粗糙,里面似乎是白砂糖,还有瓶装物品。
“是啊,家里东西根本吃不完,建设上次送的年货,够我和你妈吃到二月了。”
秦大山开心地接过李建设手中的大包,同样沉甸甸的,应是肉和排骨之类的。
当然,这一大包不可能全是肉,但肯定都是好东西。
毕竟女婿有本事,他送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珍品。
“爸,妈,你们就别客气了。”
秦淮茹见父母高兴,自己也很开心。
她是家中独女,自小备受宠爱。
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孩子,长大后自然懂得回馈。
“是啊,爸妈,我和淮茹也不能常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能带上的肯定都带上了。”
“再说,这不是过年嘛,家里待客,吃喝用度都大,天寒地冻也不会坏,慢慢吃呗。”
李建设也笑道。
他娶秦淮茹,不仅因她漂亮懂事,更因这一家人性格极好。
他本就无亲无故,妻子的娘家人,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别说他好东西多得用不完,即便不多,他也不会对家人吝啬。
“好好好,你们一路辛苦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你爸和我未知你们今日归来,否则定会让他去路口相迎。”
淮茹妈迎众人进屋,随即让李建设与秦淮茹先上炕。
冬日乡村,不比城中,即便门窗紧闭,室内亦难温暖,唯炕上稍显温热。
秦家亲友大半居于秦家庄,闻李建设与秦淮茹归,旋即相聚而来。
二人甫坐炕上,秦淮茹二叔一家五口便至。
“大哥,嫂子,闻淮茹与建设归否?”
同村人昨日已拜年,今日特来访李建设。
“炕上坐着呢,都进来吧。”淮茹妈在外招呼。
李建设自窗望外,秦淮茹家人皆相貌出众,老少皆模样端正。
尤以四叔家秦京茹最为出众。
或因时间线前移数年,四合院男女模样与剧中有所差异。
且说秦淮茹,十八岁之时,较剧中更为靓丽
秦京茹亦然,此刻稍显稚嫩,或许日后成长,便不及现时之美,但观秦家他人之貌,秦京茹愈发美丽之可能性更大。
李建设思绪间,忽闻院外脚步,秦淮茹四叔携秦京茹及子而至。
“大林也来了,快,一同进来。”
“大哥,嫂子,闻淮茹与建设归,特来探望。”
“刚进门,正欲让他们暖和些再逐家拜年,你们倒是心急先来了。”
“无妨,拜年早晚皆一样,家中无事,一同前来亦添热闹。”
“正是,大哥,嫂子,我们进去了。”
二叔和四叔携家人步入里屋,李建设与秦淮茹自炕上起身相迎,拜年声起。
“二叔、二婶、四叔、四婶儿,新年好。”
“都好,都好。”
“京茹、小凯,快来给大姑和姑夫拜年。”
“大姑、大姑夫,新年好。”
“你们也好,这是压岁钱,每个人都有。”
李建设递出早已备好的红包,分发给五个孩子。
红包虽小,仅含一元,但对农村孩子而言,已是难得的大额压岁钱。
与此同时,在南锣鼓巷街道办公室,赵春花正忙着。
今日轮到她的老友,杜副主任值班。
杜副主任年近半百,自街道办成立以来便在此工作,历经风雨。
昔日受郑主任与马大强压制,而今郑主任即将退休,马大强亦失势,他已成为街道办的第一副主任,即将扶正,话语权大增。
“杜主任,新年好。”
赵春花踏入杜主任办公室,笑容满面。
“哟,赵春花啊,难得一见啊。”
杜副主任与赵春花同为异乡来北城之人,相见甚欢。
“本想常来探望,但您事务繁忙,不敢打扰。”
赵春花边说边关门,还悄悄将门栓拉上。
赵春花动作微妙,杜副主任未曾察觉。
见老乡来访,他热情起身相迎。
“你这么说可不对,就算我再忙,接待老乡的时间还是有的。”
“来来来,快请坐。”
“今天外面真冷,我给你倒杯茶。”
杜副主任先让赵春花坐下,然后转身去倒水。
赵春花则望着窗外的景致,注意到后面有一片菜园,平时应该少有人迹。
她随口问道:
“杜主任,这几天值班,忙不忙啊?”
“来办事的人多不多?”
杜副主任边泡茶边说:
“不多,大过年的,大家都放假了,能有什么事呢。”
“就算有人来,外面的干事也会把他们挡回去的。”
赵春花闻言,心中一亮。
没人打扰,正好方便她谈“正事”。
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真的吗?那让你们值班干嘛?反正也不办事,回家过年多好啊。”
杜副主任笑道:
“小赵,这你就不懂了。”
“我们值班,不是为了处理日常工作,而是防备上级领导突然有安排,所以必须有干部在岗。”
“当然,领导通常也会体谅我们,不会在这个时候随便派任务。”
“但一旦有任务,肯定是紧急的。”
“街道里不能没人。”
赵春花这下放心了。
既然不会有人来,她就可以做一些隐秘的事情了。
她微笑道:
“难怪我们院的李慧兰在你们门口求了好几天,都没人见她,我还以为你们不管她的事呢,原来是放假了谁的事也不给办啊?”
杜副主任笑道:
“你说的是易中海的媳妇吧?”
“她家的事,本来就不归我们管,那是派出所的事。
我让她去派出所找人,她非不听,硬要来找我。”
并非此事全然无法相助,只是我与她素昧平生,若因她之事去央求他人,万一有差池,岂不还是要我来承担后果?
我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