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都下了旨,那些想要阻拦的官员都闭了嘴。
出兵伐岛的事情尘埃落定,接下来便是要商讨,由谁带兵出征。
大周有水战经验的将军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与北疆的战争,无需坐船出征,更何况这次还是登岛。
“启禀圣人,前夏官尚书王孝杰,或可带兵出征。”
“不可,他吃了败仗才被贬,如今复用,用何作证,他不会再败?”
“照你这么说,赢下营州之战的李多祚和玄武军,应该接下登岛战了?你们别忘了,李多祚为何发去长安,不留在神都?不就是因为他依附李唐?”
这话一出,众人噤声,埋下头去,不敢看武则天。
武则天打压李唐党羽多年,怎么让他们起复?
此时,周寒生大胆建言:“启禀圣人,我认为司天君可用。”
“虽然司天君没打过登岛战,但水上行军的事情是干过的。据我了解,白虎军中不少将士是东南沿海城市出身的人,海战如何不知道,不过水性是好的,最重要是不晕船。”
“司天君带领白虎军多年,很有默契,由她带领白虎军出战,可行。”
听到周寒生想让武司婧重新掌握兵权,武三思立刻反对。
“圣人不可!司天君的兄长武崇风是邑族细作,邑族案又刚过不久。即便司天君已经洗清嫌疑,又立了功,但白虎军还在审查中,全军待命。此时复用白虎军,恐怕不妥!”
“臣附议!”
屋中不少人反对此事,尤其是武家人,反对意见强烈,但武承嗣却默不作声。
武则天见武承嗣低头不语,立刻点了他:“左相,出兵伐岛之事是你提出来的,你有何意见?”
武承嗣叉手道:“回禀圣人,伐岛之时必须要守住我大周的国土,以防北疆、南蕃等大国趁虚而入。”
“安东有青龙军驻守,李多祚的玄武军有击破北疆和南蕃的经验,又刚刚赢下一场艰难的战役,或可驻守安西。”
“朱雀军驻守神都,剩下的白虎军虽然经邑族染指,但对敌几乎全胜,可见全军是向着大周,而非邑族的。”
“若是能够戴罪立功,白虎军绝不会拒绝。”
“至于率军主将,非司天君莫属!”
“承嗣,你……”武三思惊讶地指着武承嗣,没想过他会偏向周寒生和武司婧。
正想与武承嗣辩论,武承嗣却喝止了他:“圣人在此,春官尚书小心说话!”
武则天淡然一笑:“左相长期以大局为重,此番也不例外。先前护卫不利之过,就作罢了吧。”
“婉儿,将白虎军的兵符还给司天君吧。”
上官婉儿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虎兵符,交给了武司婧,武司婧跪地接过,拜谢了武则天。
“伐岛之战如何打,司天君有何想法?”
武司婧答道:“回禀圣人,白虎军虽善战,但武崇风不在后,还缺一名行军参谋。”
韦巨源忽然跳了出来:“我看周寒生就不错,足智多谋,机敏过人,与司天君有默契,可以胜任。”
“周寒生,韦公点你呢!”
韦巨源的建议说到了武则天的心坎上,她看向周寒生,微微一笑,等待着周寒生的肯定回答。
周寒生虽然也想跟着武司婧去打倭国,但是他确实不懂带兵打仗的事情,这还是登陆战,考虑的事情太多。
他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启禀圣人,我只是一介商人之子,不懂带兵打仗的事情,娘子遵守军营规定,从不与我说军中密钥,所以我也不了解排兵布阵。让我当行军参谋,恐怕不行。”
尽管周寒生说得有道理,却违背了武则天的意思,场中众人不由得都看向了他,想看他如何解释。
周寒生的话,确实还没有说完。
只见他不疾不徐地道:“我有一人可以推荐,便是我的岳父,前任神策军行军参谋,千牛卫将军武攸绪。”
“周寺卿,你可知武攸绪不肯出山,即便是武攸宜前往劝说,他都不愿意还朝,你如何指望他复任行军参谋?”
“你们做不到,是因为并非他的亲人。我与娘子,或可将他劝说回来。”
“什么!”
众人都很吃惊,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就连武则天也有些意外,她可想武攸绪还朝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武攸绪那闲淡的性子,派了数人去请,也始终不肯回来。
即便武司婧是他的女儿,恐怕也不能劝解成功,周寒生又有什么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