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宴中,琴箫乐声转位婉转轻徐,大厅中似乎也迎来了款款沁人心扉的幽芳,又八名紫衣女子飘然而入,如雪花一般,在这一曲优柔动听,清幽惆郁的奏乐声中翩翩起舞,妙姿百出。这八名女子身姿妖娆,柔情绰态的舞姿轻跃开来,在这原本萧杀百出,危机四伏的盛宴之中,粲然闪烁出一种妖野无羁,动人心魄的瑰丽。
尹谋士望着那八名舞女,频频生笑,随着音律轻轻拍手,口中说道:“这一支‘群星捧月’,众位觉得如何?”
太阴营的千夫长瞧得出神,耳中听他道出“群星捧月”四字,心中大奇道:“尹谋士,群星可是数以万计,这里才单单八名女子,何来多众之有?”
尹谋士见他满面不解,自己若是细细说来,料想眼前这个粗莽大汉也难听到,抚了抚短须,笑道:“八女已经够多啦,难道还需九女不成?”
“九”字,在古代的另一领域上又指极数,其中的“极”字,也就是说是穷极,最大的意思。
伏羲精通兵略,对八与九二字甚是敏感,无意中听到两人的对话,心中甚觉他的说法未免太过狂妄,暗想:“九天是为极高之处,九地是为极低之处,九幽是为极远,极暗之处。我伏羲穷尽兵略,才制作出八卦,因才智而限,不可达到九卦,这般巅峰极端之境。虽然有此不足,去也合成正奇,阴阳,形灭,顺逆,虚实,生死,势遁,散合八变。这八变虽不如九变那般包罗万象,奥妙无极,却也有着生息运转,繁衍不灭之妙,不落其下。”,而寻常舞蹈,又则能用八女来演绎漫天繁星?
他原本无心赏阅舞蹈,这时心觉有气,抬头瞧去。见着八名少女人人生得天姿国色,明艳动人。八人相貌不同,美态不一,时而细步轻踏,齐身相迎,时而身姿背走,荡罗吐巾,纤柔身段在音律之中翩然起舞,粲然生光,叫人瞧得眼花缭乱,却也不得不竖指称好。
美中不足的是,这八人在这宽大明亮的大厅中,略显有些寂落,而八名女子平静美丽的脸孔神色怅郁,寡有颜色,更增凄冷孤寂之意。瞧到这里,伏羲暗想:“果然,莫说九人尚且不够,纵然再加上九人一同起舞,也显得孤单冷寂。”
“呵呵……呀。”,一声少女的轻笑,在这气氛复杂的盛宴之中,荡漾传来。
众人微微吃惊,暗想:“这里是什么地方,怎能又少女在此嬉笑?”,诧异间,宴中但见眼前一花,一名白衣女子如一根白皑皑的羽毛一般,轻巧巧的飘到八女中间。
那白衣少女似踩地,似腾舞,苗条身姿,飘逸来去,载着娇嫩轻笑,在众女之间翩跹起舞。只见她衣襟飘荡,素手轻舞,时而静如处子,端庄闲雅,雍容俏立,宠受群星簇拥,时而动如脱兔,灵巧活脱,语笑嫣然。一张清丽脱俗,一尘不染的脸孔,在八女的细腰身畔,若隐若现,颦笑生姿。
那八女群星,为这白女少女一衬,整个大厅顿时春意盎然,蓬荜生辉,适才的孤寂之意,抑郁之情,尽数消解于无形。众人瞧在眼中,忍不住大声叫好。
伏羲瞧着白衣女子那般清秀的面容,那般清丽容貌,那般苗条的身姿,那般天真的轻笑,十足神似与他别离五年的女娲么,他怔怔而望,心思激动,脑中也嗡嗡乱作一团,满心尽是眼前这名白衣少女的身影,瞧见那白衣少女的身影参差在众女之间,游目四顾,对着四周来客,玉容频频生笑,似乎不认识自己了一般,没了以往那般深情款款,专注于自己。惊慌间,不免有些患得患失,怅怅不安起来。
不知过了多时,八名女子轻抚紫袖,悄然离去。此时曲意未终,只是音律略转,变得幽静婉转。那白衣少女玉足轻轻点地,苗条身姿飘然离地,茕茕孤影,脱尘而起,在大殿之中显得格外孤单。
尹谋士点头笑道:“给大家说一下,这一曲叫做《望君归》,传说啊,这支舞是祝融大将军的夫人,柳氏所创。祝融前辈肩担大任,兵戎一生,他自认识柳氏,就南征北战,常年在外,这一支舞也是女子期盼夫君之情。”
祭火门众长老听到,均是生出一肚子怒火,暗想:“掌门人一生为国,功勋赫赫,怎能将这等大贤高德之人,用于酒肉消遣之中?”
白衣少女轻轻飘荡在空中,冰绡轻荡,玉容含忧,挥舞而出的舞姿,流露出来的神情,也担惊受怕,满含辛酸。半空中,只见她素手轻扬,作出在闺房之中轻启木门,左右窃望,心中急切盼望夫君归来,想行到屋外,现身等候是盈溢而出的欢喜之意。而只身一人,森森黑夜,又不敢开门而出时,表露出的喜忧不定,犹豫复杂的神情。
伏羲抬头而望,见她的身影在空中徘徊不决,玉容愁苦之色,眼前赫然闪现出天劫时,女娲飞身补天的情景。此时那白衣女子与女娲相貌神色一般,举止神情相若,在他面前,宛然又经历着一场浩大天劫,面临着与相依为命,情深意浓的伴侣生死相隔,其中的凄楚悲苦,懊恼自恨之情,一涌而出,再也无法自抑。
其实,那白衣少女与女娲相貌差异甚大,全然不似女娲那幅面如新月,清丽脱俗的神韵。伏羲一时间将她看作女娲,其中自然有着不少对女娲的思念牵挂。但更多的还是,他与女娲历尽百般磨难,经历百般变故,在面对众多艰辛苦楚中,女娲往往表露出女子弱势依人之态,对伏羲事事顺从。伏羲则事事显现着男子强势大能之势,两人在一起时,无事不是由伏羲一人作出决定,无事不是由伏羲一力承担。而眼前这名少女,在宴会中忽喜忽忧,天真烂漫。起舞时,娇态百出,活灵活现。在她笑逐颜开时,像是得了一颗蜜糖,满心欢喜,在她愁眉不展时,又像是不小心闯了祸,而闷闷不乐。这般少女心境变幻无方,喜爱小耍性子,时时刻刻都需要一个人在旁照料,宠她,护她的柔弱之态,与女娲的相差无几。
伏羲丧偶多年,忽然见到这么一个喜忧忽变,调皮多依的少女,胸中油然生出一股爱护之心,也难怪伏羲会将她看成女娲。
心喜好音乐,听这一曲目甚是悦耳,正自赏心悦目,悠然出神。耳中忽听身边酒桌上的祁飞,低沉急促的轻声说道:“先生,形势不妙。”
心一愣,放眼瞧见力牧神色冷峻,虎目大睁,瞪着伏羲腾出浓浓杀意,见到这里,一股凉意冲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突,侧目又见伏羲牙关紧要,沉头垂泪,看似极为痛苦。他心中更是惊慌,又瞥了力牧一眼,见他虎目精光大振,现出凶光,似乎随时便会出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脑中飞速思考,仓促间,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又如何可想出最为妥善的应对良策。老目一转,身子向外微靠,“哎呦……!”一声大叫,朝后跌倒出去。
众人猛地一惊,纷纷回目望来。伏羲听到心的尖叫声,蓦然回神,见他摔倒在地,忙转身将他扶起,道:“先生,不碍事吧。”
心瞥了力牧一眼,见他脸色渐渐平淡,略微喘过一口气,淡笑道:“没事,没事,微臣适才听得太过入神,不知觉摔倒了。”
尹谋士颇为关切,问道:“老先生,没事吧。”,见到心,一叠声说道:“没事,没事。”,转而说道:“第三曲……”,侧头瞧见那白衣少女行到力牧身边,有些吃惊的道:“小公主,怎么不……”
那白衣少女道:“我累啦,不跳啦,要跳你自己跳吧。”
尹谋士脸上一苦,道:“微臣哪有那个能耐。”,众人见他骨瘦如柴,相貌龌龊,又见白衣少女天真烂漫,美丽动人,均是忍俊不禁。
力牧握着白衣少女的小手,笑道:“来,我给你引见一下南国的英雄。”,说罢,对伏羲笑道:“小女林儿,自幼无父无母,是我将她带大的。”
伏羲听他这么道出,心头一惊,蓦然想到二十年前,昆仑山的那个小林儿,他细细思索,前后加以推断,又见她刚才施法起舞,问道:“难道她便是青龙龙蛋?”
力牧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小女自来喜爱玩闹,唉,也是我将她宠坏啦。”
伏羲细细望着林儿,见到这个生得花枝招展,美丽动人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也是伤心万分,暗想:“女娲妹子,你知道么,咱们的林儿长大了。”,见林儿侧坐在力牧旁,这一老一小,一个身子粗壮魁梧,一个却是娇小苗条,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神色甚是亲昵。伏羲瞧在眼里,心中黯然生出一阵愧疚。见她小小的脸孔满是欢愉天真之色,不曾生有一丝忧愁的涟漪,也没有半点辛酸的瑕玷,想来力牧对她的确不错,不禁对他大生感激,微笑道:“多谢照顾。”
那白衣少女就是林儿了。伏羲与她曾在乱石岗有过一面之缘,哪里知道,十年之后,那名女童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名亭亭玉立,清丽绝俗的女子,他一时之间,又哪里认得出来。
林儿却认得他,笑道:“爸爸,他是伏羲,是南国的飞骑将军,对吧。”
力牧听伏羲说的话甚是怪异,心中迷惘不解,见到爱女向自己提问,虎目中生出一阵慈爱之色,笑道:“不错,你们早见认识了?”
林儿小嘴一抿,狡黠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力牧道:“好吧,我将他们给你介绍介绍。”
将伏羲,心,祁飞,万燕,夷羿等人一一介绍,他在提起伏羲时,口中赞赏不绝,哈哈笑道:“如果说天底下的英雄只剩下两人,一人是你爹爹,第二人便是他了。”
林儿开颜生笑,道:“爸爸,你是北国的大英雄,他是南国的大英雄了,是不是?”,力牧笑着点头,伏羲也对她投去欣慰的目光,林儿开启小嘴,继续说道:“那……如果北国的英雄和南国的英雄打起架来,到底哪个更厉害一些呢?”。她口中平平淡淡的说出这一句话,众人脸色均是一变,心中暗暗吃惊,“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这时莫说众人的欢悦之色,全然脸色生变,就连远在在旁侧的奏乐师,见到情况不妙,也停手息声。
这么一静,气氛就更为尴尬起来。
心侧过头去,悄悄望了祁飞,万燕两人一眼,两人心领神会,默默点了点头,又朝着伏羲望去,见他目光仍旧落在林儿身上,唯一不同的是,脸上的笑意没了。再见北国众武将各个脸色狰狞,凶相毕露,他心中开始怦怦而跳,这一仗若是打下来,也只得生死由天,最后将目光放在力牧身上,见他脸色冷峻,虎目一瞪,凶光大盛,直如一道冷电击来,心胸口一窒。眼见剑拔弩张,危机关头,他脑中灵光一动,强自稳住惧意,长袖一挥,沉声对夷羿说道:“你快快退到人王身后去。”
夷羿听到耳中,心头怒气大冲,高声喝道:“力牧,我和你打!”,这一声断喝,破空而出,众人惧是一惊。纷纷朝着他望去,见他神色激动亢奋,黑脸泛红,朴质青涩的黑脸上,肌肉不住的痉挛,看似紧张道了极处。
大厅之内,北国百将之中,力牧本人身前,竟敢指名道姓的与力牧宣战,简直是胆大包天。莫说旁人,就连北国的谋臣武将,也为他提着一颗心。
夷羿来赴宴之前为心所小觑,此时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拦在切磋竞技之外,心中怒火中烧,也是技痒难耐,见到形势不佳,大战将来,他强自按捺住性子,凝神屏气,静心防范。而此时事到临头,万万没想到心在千人百众面前,叫自己躲在伏羲身后,这一激他如何不气,他见祁飞一招制敌,又见万燕以一敌三,自己若不显出能耐,只怕再难抬得起头。他本就勇猛过人,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经不起旁人言激,是以怒声大喝,向力牧宣战。
众人大惊,脸色也是大变,北国众臣见夷羿公然向力牧挑战,且不知力牧盛怒之下,会如何发难,心中喘喘,就连气也不敢出一声。“放肆!怎可对力牧大将军如此无礼!”,这句话从伏羲口中脱口而出。
力牧见他在宴会中,一直怒气冲冲瞪着自己不放,心中自是不知缘故。在决斗时,又见他一声不吭,料想是他怯场惧怕,心中反而甚是失望。这时听到挑战之词,一双虎目瞬时变得凶猛的吓人,一股冲锋陷阵,嗜血豪战的猛将之气,自胸口激将而出,“战便战,力牧又何惧之有!”这一句话几乎就要从他口中吐出,虎目*视,见到大厅之中那个黑脸青年被喝斥回座,却仍然怒气冲冲,战意激昂的望着自己,青涩通红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惧意。以他这等身份,又如何会和一个敌国小将,营中弟子计较,瞧见夷羿一往直前的勇悍,粗壮魁梧的身子,就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对这名敢触犯自己虎威的年轻猛将,产生这般极大的好感,哈哈大笑道:“好,好!百年以来,胆敢犯我力牧之人,唯独你一人。好,果然是真英雄,好汉子!”
伏羲端起酒杯,满是歉意的说道:“大将军,伏羲管教不力,无礼犯上,待回去之后,必当军法处置,万望将军海涵!”
力牧大喜,道:“不用,不用,唉,人王啊,人王,你手中可真是人才辈出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脑中却兀自回荡着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一句话,抬头对伏羲,心,祁飞,万燕,夷羿扫了一眼,见这五人身怀绝技,器宇不凡,各有各气魄,各有各的胆色,心中越瞧越是喜欢。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谋臣武将,但觉己方的英雄豪杰虽多,可人人皆以老迈,就连最年轻的青龙护法,也是双鬓杂有白丝。而敌国将士人人正当英年,有着大好年华可以挥洒,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见到自己虽然年老,但这些年来自己神力大增,心中豪情未减,只觉自己与伏羲等人,同为壮年,同为英雄,大可结交相识,豪情相予。想到这里,心中顿生相惜之慨,端杯对这五人敬道:“各位英雄,力牧敬你们一杯。”
尹谋士见到力牧神情豪迈,欢喜欣慰,大有推心结交之意,心中大叫不妙,暗想:“今日一过,他日再想斩杀伏羲,那可就千难万难了。”,想到这里,偷偷的瞧了林儿一眼,见她娇小的身子,卷缩在力牧怀中,双眼沉重,似乎颇有倦意,只是一双美丽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一个人不放。他瞧在眼中,心里微觉诧异,朝着她的目光望去,见到伏羲凝然稳座,端杯饮酒,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伏羲脸色悲郁,而神采不减,面有风霜,却不失英气,一张端正俊俏的脸孔,配上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材,举手投足,尽显男儿本色。他此时虽然手端酒杯,深坐高椅,置身于虎门宴中,顾盼之际,却也威风凛凛,英气勃勃,看到这里,他心中暗想:“难道,小公主对伏羲生了感情?”。
尹谋士将虎门宴中的一切瞧在眼中,轻轻吸了口气,笑道:“大将军……!”
力牧正与伏羲等人对饮,听他不清不楚的叫了自己一声,茫然问道:“尹谋士,有何事?”,尹谋士没有说话,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对这林儿望了一眼。力牧更是摸不着头脑,垂目朝着林儿望去,见她安详平和的躺在自己大腿上,小脸微微泛红,目光却一直望向伏羲,如痴了一般。他心中诧异,又见尹谋士神秘诡异的朝着自己笑了一笑,心中似乎忽然知道了什么,脸色在这一瞬间由粗豪爽朗,转为肃穆凝重,随即又满脸堆积着笑容,对着伏羲说道:“人王,本将有一事,还望人王答应。”
心眉头一皱,暗自寻思,“到了此时,你们还想使出什么伎俩,老夫得要好好瞧瞧。”
伏羲笑道:“大将军太过客气了,所为何事,请讲!”
力牧道:“小女自来仰慕将军风采,心仪南山美景,所以……”,说到这里,浓眉大皱,作出苦恼之状,颇有歉意的笑道:“还请将军在南下之时,将小女带到南山,好好游玩一番。”,此言一出,依偎在他身旁的林儿顿时坐了起来,小脸上生出两朵可爱的红花,洋溢出没法掩饰的欢喜,却甚是羞涩的摇着他的衣衫,垂下头,满是矜持的轻声说道:“爸爸……”
心脸色一变,暗想:“此女必是祸端,此举必会因她节外生枝,还是提醒人王委婉拒绝为好。”,他正欲出言,见伏羲正色说道:“回将军,伏羲只是一名草莽汉子,你将千金交托给我,其中多有不妥,而且伏羲就连自己也不大会照料,更何况是令爱。”
力牧见他口中委婉拒绝,但他目光闪动,神色激动,也大有嘉许之色,心中微微惊诧,笑道:“此女是将门虎女,自幼便在我身边,精灵调皮的很呢,唉,就怕人王反过来嫌弃她了。”
伏羲听他说道“就怕人王反过来嫌弃她。”,随即想到以前的往事,心中一阵难过,抬目又瞧了瞧林儿,眼眶不禁开始湿润了起来,颤声说道:“好,好,谢谢,多谢!”,他常常责怪自己照顾不周,武功不济,而叫林儿为刑天所杀。如今见到林儿死而复活,对他自己而已可说是苍天开眼,赐他浩荡天恩,给了他一次补救过失的机会,林儿若能真的回到自己身边,自己固然对她百般依顺,万千宠爱,他连高兴都来不及,又如何会出言拒绝。而他对林儿多一份疼爱,叫她少受一些愁苦,此举若是能让千里之外,冥冥之中的女娲瞧在眼中,自然也会放心畅慰,花容生笑,自己心里也就能更为好受一些。
心见伏羲这般答应,暗忖:“凡事福祸双至,有此女也好,只要老夫悉心留神,微见不妙就给人王早作提醒。再则,若是不料中计,也以此女作为人质,保得众人安危。”,想到这里,也就不作提醒,说道:“多谢大将军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