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祝融巧败收兵 力牧怒而威逼(二)
信笔行书2025-07-02 21:493,040

  北国天都。

  仁雄战死杀场,数百名太阴营将士皆为伏羲火谷所杀,这干人不仅仅是力牧这些年来心血心腹,也是他将来稳坐天都,遥安宇内的顶梁。如今听到噩耗,他心中奎怒上涌,如何坐立的安稳?得闻祝融带着三十万主力大军安安稳稳的遣师回朝,其他门派弟子安然无恙,听到败讯,对他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心中暗暗猜想:“这数百名太阴营将士,我谁也不给调配,唯独给仁雄麾下,正是提防旁人从中陷害我左膀右臂,如今膀臂已失,如何成事?”,他恼怒之下,又觉无可奈何,将仓颉的遗章计略复又看了一遍,遗章之中智略纵然高深,可怎能解此困局?

  祝融率着大军,还未回到天都,早已人力牧立下强令,再次强*祝融南下。三军将士辎重粮草全无,风雪中幕天席地,饥寒交迫,如此作战如何能胜。恐怕还没踏入南国境地,将士早已活生生饿死冻死,祝融怜悯军中将士,担着性命,将力牧的严令揽入怀中不示与人,继续抗旨北上,一连十余天,总算将这饱受饥寒的三十万大军,平平安安的来到不周山附近。他知此事并不如何简单,力牧得知败兵折将之事,不知他会怎么发作。于是待到大军方一稳定,随后亲自率着一千精骑,快马直抵天都。

  天都城外,皑皑白芒。

  风雪之中,天都城门紧闭,守城将令视若不见,连呼不应,军中将士心如死灰,哀声满城。祝融见到大军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他修书将兵略原原本本记载在内,命人呈给力牧,那守将却不一不开门接取,二不在城头上丢绳来拿。这般下去,就算不给饿死,冻死,也早晚会发生兵变,时间多挨一会儿,那边多一份危险,他大急之下,连声叫军中将士安心等候,自己施展乘云驾雾冲入天都城。

  力牧也自心急如焚,他越听外边将士怨声激烈,喝骂连声,越是不想将大门打开,心中暗暗的想:“尚若仓颉先生在旁为我出谋划策,我又有何惧。纵然先生不在,仁雄与那数百名太阴营弟子在此守候,我也尽可免去心头大忧。”,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勇猛大将,在此时见到身侧无人,也开始不安起来,召集文武百官,前来天霄殿商议。

  殿堂中,文武百官各抒己见,众论不一,在此时,重臣说得再聚道理,力牧又如何敢轻信?

  正苦恼间,见到门外一名白发苍苍,满是雪花的老人急步行来,他细目瞧去,那人却是祝融。见他眉有怒意,神色凛然,心中跟着一惊,浅笑道:“祝融将军,你可回来啦。”

  祝融见到殿中的力牧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眉宇之间满是忧色,随即想到在城门外面饱受寒霜风雪的将士,脸色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然说道:“破敌良策尽在此卷,你自己看!”

  力牧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虎目之中精光闪闪,脸色顿时变得凶猛可怖,立于红毯两侧的将士见到这两人反目生恨,心中惊恐之极,有一人把持不住,矮身将那竹简拾起,递给力牧。

  力牧虎目直瞪着祝融,怒气冲冲的一挥手,那人示意,摊开竹简,颤巍巍念道:“老臣此番兵败归来,有损国威,有辱厚望,自觉脸上无光,此战非兵之罪,全乃老臣之罪……”

  力牧听到兵败之词,胸口怒火激荡,在铜椅上重重拍了一击,他盛怒之下,出力奇大,青铜扶手顿时从中断裂,跌落在地,乒乓发出一阵大响。那念着竹简的老臣,心中惊吓过度,顿时昏厥在地,满殿众城,人人惧怕虎威,脸色灰土,不敢仰视。

  祝融听他此举,心中顿觉冰凉一片,如置万仞冰窟,奇寒无比,他脑中思绪如潮,一一闪掠心头,“老夫素来与你平起平坐,你有何理由从这老夫发威施狠?”……“你身为邦国之将,逆谋犯上且不说,如今兵将受累,危如累卵,你非但不怜惜慰问邦国将士,反倒置之不理,为难于人。”……“老夫龙钟孤苦,垂垂待死,尚且与一干将士在外饱受颠簸风霜,而你正当雄壮之年,深居天都,反而对老夫指手画脚,发号施令。天理何在,天理不容啊!”……“你乃惟力是视,蛮勇无学的暴夫,江山社稷若是落入你等手中,岂不反而生灵涂炭?什么北国良善,南邦妖孽,什么正义之师,什么忠良之后,堂堂北国如是落入你手中,可不变为杀戮炼狱?”,他心中越想越气,止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殿中将士见到,低声说道:“老将军,多多注意身子。”

  祝融哼了一声,道:“老夫将死之人,唉,罢了,罢了……”,长袖一挥,离开行了出去。来到他离开天都山,徒步走到天都城内,但见城中风雪萧索,行人稀少,十室竟然有三四室门挂白布,哀声哭丧,又有三四室朱门紧锁,门前积有一层厚厚的雪,看上去要么搬迁他处,要么屋中已经无人。他想起前些年的这个时候,街中原该是卖摊载道,吆喝震耳,过往行人也该接踵相继,热闹非凡,而如今,大雪厚积,白雪皑皑,却难得见到几只脚印。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战事,又是战事惹的祸啊!”

  “这位可是祝融老将军?”,一个谦逊柔和,又有些胆怯的声音从他耳畔飘过。

  祝融心头微微一热,抬头望去,见到一中年汉子从朱红大门探出头来,双目紧盯着自己,满脸恭谨,他微笑道:“正是老夫,这位小哥,有何事?”

  那中年汉子听到,顿时大喜,高声吆喝道:“祝融将军来啦,祝融将军来啦。”

  祝融微微一惊,见到左近大门开启,走出十余户夫人小童,七嘴八舌的说道:“老将军,我的夫君何时能够回家?”

  “我的孩子自从前些年参军后,再无给家中寄来一封书信,不知他是死是活,现在过得是否安好?”

  ……

  祝融将这些闻言听在耳里,心中一阵刺痛,又是一连愧疚,口中安慰着民众精心等待,他们早晚回归,心中好生不是滋味,暗道:“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之中,尸骨无存,纵然侥幸没死,现下也顶着风雪,在城门外受饿受冻。”,他辞别民众,沉着头,走了好远,心中想了好多事情。

  不意间,人已来到了城门外,他抬头望着宽厚高大,雄壮岿立的城墙,喃喃自语道:“老夫自幼立志为国,兵戎一生,到了年老之时,又怎能失了军人气节?我应当与军中将士同苦同乐,方才为妙!”,说在这里,褪下身上的披风,替一名受寒将士穿在身上,自己只穿着一身白袍,立在三军之前,于同将士捱饿受寒,静待城门打开。

  那受寒将士感激不已,垂泪说道:“老将军,您老身子老迈,本该闲卧暖榻,由膝下子女贴身伺候,今日能与我们军中将士一齐受累,我们已是于心不忍,又岂敢穿您的衣衫御寒?”

  祝融听到“本该闲卧暖榻,由膝下子女贴身伺候。”这句话,蓦然想到自己的那一名叛国的逆子,提起旧事,心中酸楚难当,老目落泪,垂着头悄然拭擦,默默念道:“孩儿,你现在身在何方,过得可好?”

  军中将士见他支身回来,早已料到一二,又见祝融穿着薄衣,孤零零在大雪天中忍受饥寒,那一股股愤怒,痛楚,也随之淡了不少。军中争吵喝骂声,顿时息了下来。

  那受寒将士将披风褪下,递给祝融,祝融摇手回绝,那人只得将披风叠置整齐,放在怀中。

  过了好一阵子,城门总算开了。

  祝融快步走去,却见一名大将双手插腰,顶着大肚子吆喝道:“力牧将军见到军中将士受寒受饿,特地带来粮草辎重,供大家使用!”,说罢,在怀中取出一个事物,交给祝融。

  祝融打开一看,心中顿时凉了半劫,上面写着:“败军之将,岂能厚颜进城?粮草辎重倾国供给,国可否为国,全然于你!”

  军中将士见到,纷纷为了过来,喜道:“老将军,圣母有何旨意?”

  祝融听到“圣母”二字,心中一凛,破颜生笑,朗声说道:“圣母料事在先,我们此战必胜,力牧将军已经给我们发放辎重粮草,众位将士不必惊惶。待我们再行南下,胜利之后,城中民众必然夹道欢呼,举国同庆!”

  众人听到,不禁有些悻悻不乐,但见祝融朗声大呼,老脸含笑,又听此言而深居宫廷的圣母所发,心中极是欢喜,齐声大呼道:“有圣母在高处运筹帷幄,又有祝融将军为我等主持战事,此战必胜!必胜!”

  北国寒冬,飞雪纷扬,北风呼啸,祝融瞧见千名将士高声喜喝,口中热气腾腾,后脊惊出一身冷汗,脸中含笑高呼,心中却暗暗叹息,暗暗伤神。

继续阅读:第十四章 颛顼怒斥弑父 共工羞撞不周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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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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