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我不冲动
南二锦2021-06-15 22:173,104

  第477章:我不冲动

  屋内寒意愈来愈重,堪比屋外,温青园瑟缩了下,有些不敢再说。

  傅容澈单单凝着她,眸中沉了又沉,半点光亮都找不见了。

  温青园环住他的腰身,眼底一点点泛起泪光,唇红齿白间,溢出声声哽咽。

  “阿澈……你若是难过,你同我说。”

  傅容澈眸光冷意横生,嗜血渗人,他错开视线不去与温青园相视,便是在这种时候,他也谨记,不能骇着她。

  屋内静得可怕,窗外偶有风声呼啸,都能惊得温青园一哆嗦。

  傅容澈的气息,阴冷沉重,淬了毒一般,吐在空气里,染的空气冰凉刺骨。

  他冷冷勾唇,眉目嗜血,满面轻嘲:“她该庆幸她那日死在你手下。”

  若她有命苟活至今,落于他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必然会叫她后悔,后悔自己姓傅,后悔无眼,生于此世。

  温青园的脸紧紧贴着傅容澈的身子,她能清楚的听见,耳边,他心脏稳稳地跳动,分明无声无息,隔近了,才知晓那声音有多令人心安。

  温青园堪堪止住泪,哽咽着,就听头顶,男人语气森然,让她继续。

  她犹豫着,斟酌着,终究没抵住男人的催促。

  她道:“我知晓这些,心下不安,怕先说,会让你失望而归,便不敢同你说,预备自己先打听着,有了眉目,有了切实的消息,再告知你。

  那日在烟花巷柳,我并非单纯要与故友叙旧,她是江湖中人,我们许久不见,我寻她,是求她帮忙打听弟弟一事,她应下了,今日我才得讯息……”

  她有意省下莫知言的那一段,权当那是烟花柳巷,故人差人来回的话。

  况,她话也不假,莫知言递来的那张条子上,条条框框写着他花半日时间搜罗来的那些个情报,与傅容洵有关的各类信息,大半皆出自她那位故友。

  温青园趁着男人暗自发狠之际,从他怀里退出一些,垂眸在大袖里掏出一张叠成几叠的纸。

  她暗暗咬牙,打开来,看着上面字迹满满,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给傅容澈看。

  傅容澈觑着她的动作,并不催她,心口杀人的冲动一波又一波,他心里有气、有怨、有恨,通通是对傅吟的。

  人死不能复生,他再神通广大终是不能令她活,满腔怨气滔天怒火皆无处发泄,他暗自盘算着,傅吟那一大家子,该受哪些刑法。

  鬼泣刑罚千奇百怪,数之不尽,任意一种都能叫人崩溃失智,傅容澈不爱叫人死的干脆,但凡抓进了鬼泣,死便是一件比活更难的事。

  鬼泣刑罚从不主张一击毙命,大都爱折磨人身心,从心至身,双管齐下,在你崩溃绝望中,让你悔恨思过。

  这,便是鬼泣变态与恐怖之处。

  傅容澈想不出该对傅吟那一大家子用哪些刑罚,他冷冷抬眼,目中寒光胜雪。

  他冷笑,既是想不出,便一齐用上吧。

  药谷最不缺的,便是给人吊命的药丸,他们既是贪生怕死不愿毙命,那他如他们的愿。

  并不是活就一定好,大都时候,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鬼泣关押着的罪人,无一有求生,大都只求死。

  温青园掏出纸来,脑袋抵在傅容澈胸口,心里郁郁,纠结至极。

  她美目轻扫,勉强能入眼的字迹,第三次映进她眸底。

  纸张不大,字迹略有些拥挤,温青园第一次读时,费了些力气,而今再看,已然轻松许多。

  纸张上,明明每一个字都无比稀松平常,合在一起,连成一句,却分外触目惊心。

  傅容澈冷眸凝着温青园绒绒的发顶,气息轻盈,屋中烛光诡谲,映射进男人眸底,晃晃漾漾,无端为他添了好些凌厉阴寒。

  温青园将字条伸到傅容澈眼前,脑袋抵着他的胸膛,不愿抬起。

  她匿了眼底的心疼,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衣裙上,转眼的功夫,便没了踪迹。

  入目的纸张,布满墨色,傅容澈随意瞟过一眼,接进手中,凑到眼前。

  上面字迹赫然入目,拥挤不堪,却不难辨认。

  第一条:

  傅家幼子不经人事,年幼被拐,乃生身姑母所为,拐进家中苛责虐待数日,至其面黄肌瘦,骨瘦嶙峋,将死之际,姑母寻买家,得银钱二十两。

  傅容澈心头血气沸腾。

  傅家稚子,竟只值区区二十两,骨血亲情,她说卖就卖,此乃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之举,杀她,毫不为过。

  傅容澈杀心大起,自与温青园成亲至今,他心头,许久不曾生出过这样狠厉骇人的杀气,如今,他生了,对着一个入土的死人,恨之入骨,恨不能抽筋剥皮,穷极一切,让她受尽天下苦。

  脑海中,隐隐约约有稚嫩的声音响起,尘封许久的记忆,被一点点撬开,那一声声脆嫩悦耳的“哥哥”二字,逐个砸在他心头,在他心上,砸出好多洞,漏风渗血,毫无补救之法。

  他无力瑟缩,只觉呼吸艰难,每一口入鼻的空气,都携着一股催人痛的寒凉,似银针,针针入体,痛不欲生。

  屋外风声飒飒,屋内,若置谷底,透骨的寒,逼得人心口近乎停跳。

  温青园咬着唇抬眸,鲜红的樱桃小嘴,在她雪白的唇齿间,遭其碾磨的浑然失色,清白可怜。

  她忧心忡忡,拽住傅容澈的大掌,用双手裹着,努力将自己手心的热度,传与他。

  傅容澈的手很大,五指又白又长,分外好看,也分外诱人,温青园使了两只手,也不过才堪堪将其裹住。

  他的手很凉,凉的简直不像一个活人该有的温度,映进温青园眼底的那张脸,分明寡淡无神,眸底的无情,却不容小觑。

  刺骨的寒,自他身上而来,究其根源那冷,大抵来于他心底。

  傅容澈面无表情,满脸无谓无情,黯然失色的眸,继续往下,扫过第二段:

  傅家幼子,经自家姑母之手,被卖身于人牙子,自此生活暗无天日,打骂挨饿是家常,病入膏肓不得救是便饭,渴极无水,饮过尿,饿极无食,啃过土,得天庇佑,命大未亡,挺过病痛灾饿,趁人不备出逃。而后当街被抓,被途径此地一陌生男子所救,自此,消声灭迹,再难寻觅。

  傅容澈眸色愈发深沉,面色神情却始终一成不变,仿若他只会那一种表情。

  温青园细细感受着周身的寒凉与凌厉,心口钝刀劈裂般,无声得巨痛。

  她想张嘴说些什么,又好似失了声,张张嘴,哑然无语。

  还有第三段。

  大抵是换了个人写,字迹与先前,显然不相同。

  傅家幼子,极大可能已成恶人之首,或真如祖宗所想,与暗血阁前任阁主收养之子,为同一人,经查,那养子进阁之时,恰是傅家稚子被救,销声匿迹不久时后。

  那孩子瘦弱,一时半会养不回来,常年短吃短喝,没有营养,分明七八年岁,身量却不足六岁孩子,据阁中熟人所言,那养子当年进阁,亦是此番状态,养了数年才成了如今的人高马大。

  至此,墨断……

  傅容澈的心脏,随那墨色落尾,骤然停跳。

  亮色的水眸微微扬起,直迎上男人漆黑不见底的瞳,温青园咬着牙,微微瑟缩了下,小手径自抚上男人冷硬的面庞。

  橘色的烛光,暗自静抖,白墙上,两人的身影被无限拉长,又缩短,随着火芯摇曳,自成百态,惹人遐想。

  傅容澈的喉头滚动,葱白指尖隐忍泛白,执着信纸一角,将其蹂躏成褶。

  他清凉无情的眸落到温青园脸上,克制着,硬生生压下好些异色。

  “园儿觉着,暗血阁阁主,与洵儿乃一人?”

  温青园抿着唇,眼神闪烁:“阿澈,我……我那日在启封衣襟里,瞧见了专属暗血阁的令牌。”

  她抓紧他的大掌,拖到自己胸前贴着,小口小口地呼着气补充。

  “那令牌,通体的黑,我见过,乃,乃暗血阁阁主所属。那日,他见你情绪那般激动,我心中起疑,隐隐觉着,或许与我心中大胆的猜测有关,于是乎你走后,我就问过了他……经他嘴得知,暗血阁阁主,果真与你长相无二。”

  傅容澈眼神眯了又眯,殷红的唇,凉薄似冰,经光照也不见几分暖意。

  他搂着温青园起身,将她抱到桌上,松手转身,独自要走。

  温青园见他面色不善,忙抻着桌,跳下去,几步追上他。

  “阿澈,你冷静些。”

  她怕他要冲动,若真如此,她定要悔恨,不该同他说。

  傅容澈回头,神情与方才无二,那双无情的眸,却不再因为装了温青园的身影,沾染上暖意。

  凉薄的唇径直抿成一条直线,傅容澈周身气血翻涌,面上隐忍克制着,渗出星星点点的寒凉颓唐。

  “我不冲动。”

  他克制着,轻笑着,心口撕裂般,痛彻心扉,他一并强压着,不显露分毫。

  只沉声叮嘱她:“此事你不许再管,不许再经手,交与我便好,夜里深,露水重,你乖乖在屋里,困了便睡,不用等我。”

  “我不想……”

  温青园话涌上嘴边,将将吐出两个字,傅容澈已然抬脚走到门边。

  他回头,目光沉沉:“没有不想,园儿你乖。”

  温青园心头一悸。

  他头一回,这样生硬的哄她……

继续阅读:第478章 活与不活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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