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这个外人看得清明,然而赵氏却是实打实把楚云妙当眼珠子给宝贝疼了十二年,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一时半会儿,没谁能接受的了。可就算在难以接受,面上功夫总要做一下,哪里肯让夫人做出破罐子破摔的举动。
“把她打发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我才不会有她那样的女儿。妙儿呢,去将妙儿唤过来!”尖利刺耳的嗓音从内里传出,伴随的还有摔东西声。
“也不知道从侯爷从哪里找来的阿猫阿狗就说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妙儿一个。”
“让她出去,以后不许她进来,谁知道是不是侯爷养在外面妾氏生的就想着让我认下这么个东西。”眼见赵氏越说越过分,连侯爷都给编排上了。
“夫人……”掀开内帘的张嬷嬷低叹出声。
张嬷嬷多少知道当年的事,她一见楚云瑶就觉得,恐怕这就是了,毕竟五小姐的那对眼睛长得同当年出嫁的小姑子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但是她这个外人看得清明,然而赵氏却是实打实把楚云妙当眼珠子给宝贝疼了十二年,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儿,一时半会,没谁能接受的了。可就算在难以接受,面上功夫总要做一下,哪里肯让夫人做出破罐子破摔的举动。
到时候失的还不是夫人和侯爷之间的情分,实在是不值得,何况她总觉得这位五姑娘瞧着不如表面上来得老实。可是这些话她又不敢明着同夫人说,免得令本就对五姑娘厌恶的夫人更是雪上加霜。
“把她打发出去,我不想看到她。我才不会有她那样的女儿。妙儿呢,去将妙儿唤过来!”女人尖利刺耳的嗓音从内里传出,伴随的还有摔东西声。
“也不知道从侯爷从哪里找来的阿猫阿狗就说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只有妙儿一个,可别是什么野种就像着赖上我们安国公府。”刺耳尖锐得就像是用那留长的指甲划过玻璃时发出的毛骨悚然之音,内里伺候的小媳妇大丫鬟皆是忍不住嗤笑出声,或用看笑话的眼神看向面色苍白,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的苏瑶。
“让她出去,以后不许她进来,谁知道是不是侯爷养在外面妾氏生的就想着让我认下这么个东西。”眼见赵氏越说越过分,连侯爷都给编排上了。
张嬷嬷顾不上主仆之分,拉着已经苍白着无一丝血色的苏媱走了出去。
“五姑娘请先回去吧,夫人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厉,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夫人随口一说,五姑娘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才好。”话里话外包含着连她都不知道的心疼。
若是平日间四姑娘来了,现在早就腻在夫人怀里撒娇或是闹着同夫人打笑,哪里像同五姑娘现在不像母女,反倒更像是仇人。
就连那态度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哪里做得不好惹了夫人生厌。
苏媱前面只是在原主记忆中见到这一幕时自认为没有任何感觉,可是当自己切身体会到的时候,终于能感受到原主那时的无助与绝望,还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明明她才是赵氏的亲生女儿,可到了她的嘴里完全就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下贱存在,如何不恨,如何不恼。而另外一个鸠占鹊巢的四姑娘用着她本因属于她的身份受尽万千宠爱,将她父母兄弟的宠爱都夺了过去还不算,竟连她的命都给算计上了。
如何不恨如何不恼。
苏媱当下掐着自己的大腿,流出了泪水,冲着跑出去,呜呜咽咽若小兽哭泣的一幕从赵氏的院落中离去,不知又落了多少赵氏苛待亲女的名头。
脚步看似杂乱无法,甚至上却是有目标性的往着一个方向走去,就连派来伺候她的桃绿桃芸小跑着都追不上。
过一桥经三院走二园,在徒经一处种植梅花飘零之暗香袭人的赏梅之院。
她不知道含着一泡眼泪跑了多久,余眼只知道马上就要迎面撞上一个陌生的男子,观其布料倒是上层,身形高大,步履有力下盘扎实,一看就知是个练家子,更呈论还未靠近便铺天盖地而来的啸杀之气。
只是还没等她刹车,苏媱整个人就跟一只孤独弱小无助的小鹧鸪被提了起来,离地双腿还在扑腾扑腾,含着的那泡眼泪要掉不掉的实在是可笑得紧。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看清楚来人是谁的安国公紧皱双眉,不满的冷声呵斥道。
“爹爹,媱…媱媱……”苏媱挣扎的离开时,抬眸直直对上一张五官分明的脸,还有那对充满戏虐的眼,心下一个咯嗒。
她觉得今日要完,只希望这人可千万不要认出她来才好。
毕竟那个晚上月黑风高,天又这么黑,又这么冷,就连林中的树杈子都多。
“侯爷家的女儿倒是有趣。”男人声若玉盘击地而碎。
那道声线熟悉得她连至死都不会忘记,也在给她传达着一个迅息,这个该死的男人认出了她!!!
苏媱顿时头皮发麻,原本挣扎的小鹧鸪此时在老实不过,恨不得将脑袋深埋进脖子里来得妥当。
眼前提着她的男人正是那夜在寒林中所见的男子,不过此时此刻就算了认出了又有什么用,她小胳膊小腿的总不能抗着把菜刀硬上,无异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而这男人的给的感觉隐隐很危险,令她有着忌惮感。
陪同薛言一块儿游园的安国公看着突然出现在园中的苏媱,头一次生出了几分厌恶感,痛恨她不懂规矩。可当视线极到那双哭得红肿的桃花眼中,那颗心却不由自主的放软了几分。
毕竟她在如何也是自己唯一的嫡女,何况还因小时之故流落外头多年,自然比之常人要多加怜惜几分,只是这规矩实在不行。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国公说话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了厉色,视线不时讨好的望向走在前面的男人。
“女儿只是突然迷路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爹爹……”苏媱收起了眼泪,任由那人提着她,撇了撇嘴。那扑腾扑腾的小短腿却是不受控制的一直挣扎着要落地。
她脑子不笨,就是有时候转不过弯,可也知道什么说话该说什么话;“那个…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媱媱害怕……”糯糯细细的弱小的嗓音,就跟小猫崽伸出自以为厉害的肉爪冲着敌人威胁。
就在这时,桃绿和桃芸俩个小丫鬟才气喘吁吁的追赶了上来;“小姐。”
“侯爷。”见到安国公和男人时二人又弯身行礼。
“下次可得看好你们小姐,莫要在到处乱跑了。”薛言唇角洽着抹浅笑,似意有所指。
苏媱整个人也得重新双脚着地,余光却忍不住偷偷打量着眼前男人,那日夜间在林中只是匆匆见了个朦胧的光影,不甚清晰,哪里有得比青天白日直面冲击而大。
眼前的男人眉眼生得自然是极好的,眉飞入鬓,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唇型略薄看起来有些薄情。
身形魁梧,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幽暗深邃的眸子瞧人时显得不可一世,不是苏媱喜欢的那种小白脸类型。因为以前教中和正派人士多中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之辈,毕竟她怀疑他们一拳头下来她多半会死。
她的脑海中此刻甚至是不由自主浮现出前世恨她入骨的秦奕和今世突然遇见的铜钱精秦奕,生得皆是合她心意的清隽高寒。
她总觉得二者之间好似有某中联系,可若是让她说出个理所然来,她就马上成为了个锯嘴的葫芦老半天蹦不出半个字。
“你们找到小姐了,还不将人带回去,下次在跟掉主子你们也不用在府里待了。”安国公是个老年精,自然不会错过林潇眼中的一抹兴味,心里的小九九也打起了算盘。
青阳国的侯府爵位一般只能世袭三代,若是家中子弟在无好苗所出亦是朝中无人,想在恩求世袭下难之又难,而很不巧安国公府的爵位正世袭到了第三代。也就是说若是无人在圣上面前进言保留下侯位的情况下,健康城中的安国公府将不复存在。
“奴婢不会了。”俩个小丫鬟齐齐出声,声线都还带着害怕的颤音。
“那爹爹媱媱先告辞了。”苏媱瞪了眼男人一眼,微微扶身行了个礼后离去。
“嗯。”安国公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意思,苏媱自然不会在留下讨人嫌。
反倒是那位林大人对着离去之人颇有几分兴趣,他生来就对声乐一类颇为敏感,人的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基本不会在忘。
不过眼前的这位五小姐倒是有趣了。
苏媱回去后就将自己安静的反缩在房间里继续睡大觉,昨晚上闹得太晚又起得太早,连带着她现在脑子还是又酸又涨。
没隔多久整个人便沉沉睡去,陷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