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霖还想说什么,就便满脸写着不可言喻笑意的安国公拉了离开。
院子伺候的下人早已在薛言出现的时候便识趣的退了出去,现在整个院落徒留他们二人说着话,各自开始各自的表演。
“父亲,你拉儿子出来做什么。”楚云霖不解的注视着梅花树下离得极近的二人,剑眉微蹙若有所思。
“方才云霖可瞧见了什么。”安国公嘴角洽着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楚元霖半抿了抿唇道:“五妹妹同薛大人相谈甚欢。”
“可还有什么。”安国公在问。
楚云霖本就是个一点就通的通透人,联想到方才薛大人对五妹妹的熟捻自是能猜得出七七八八。其仍是心有几分顾虑;“可是父亲又如何能确认薛大人真对五妹有意思,毕竟整个朝野上下谁不知那人是条逮人就咬的疯狗。”
“云霖刚才可瞧见你五妹妹的颜色不曾,认为如何。”安国公摸不透头脑的一句话听得人有些狐疑之色顿起。
“当得国色天香的牡丹之色。”年纪尚小都生的美艳无匹,若是等年纪大些在张开些,说不定会是何等洛神之貌,也难怪那疯子会上了几分心。
若非知道此人是他的亲妹妹,恐还以为是父亲新纳进府里的美妾。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此事若是真成了,让你五妹妹吹点儿枕边风,何愁爵位不在延续下来。”安国公安慰似的轻拍了拍楚云霖的肩膀:“何况亦你妹妹的好颜色,为父不信天底下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
话点到为止,若是失了这个疯子,其余皇亲贵胄未曾不可一试,只要手中的货物足够令人惊艳。
现在压在他们最大的心头重事无异就是爵位世袭可否能在延续下来之故,若是有了太子爷面前的红人为其美言几句,何愁其安国公府不再荣耀百年。
即使真的失了这条路子,若能攀上其他人未曾不失一件好事。
“你回来了正好多劝劝你母亲那边对你五妹妹好点,侯府的未来可皆压在她手中,若是留了仇到时候等来的不是安国公府满门荣耀而是灭顶之灾。”安国公神色严肃带着冷然。
“儿子晓得了。”
“没事你就先下去休息,刚回来也定是累着了。”
雅焉院中,苏媱等薛言人都走了好半响,才匆匆反应过来。
此刻整个人气得一张素白小脸染上天际绯红之色,就跟不小心在白玉上失手打翻了一捧海棠红瓣,其色浓之又艳。
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上下牙槽磨出了声恨不得将那人咬其肉喝其血嚼其筋,粉嫩的指尖气得微颤,胸腔中亦气得发抖。
方才薛言力离去时说的那句;“本大人前些日子无意间扒了一小人的裤子,发现那裤子上带着香味,以至于令我魂牵梦绕夜不能寐。”还历历在耳。
苏媱气得身子都发抖了,想不到那人长得一表人才衣冠楚楚,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扒了她的裤子就算了,居然还拿来闻,说不定还拿来不知道做了什么龌龊的下三滥之事!!!
以至于苏媱回到莲院,就连秦奕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都没有发现,整个人精神恍惚,就跟失了魂似的。
就连晚饭都没胃口只随意扒了几口就躺在床上躺尸,若非除了俩颗眼珠子还在动,不知情的还恐以为睡着了。
“喂,你怎么了?”已经出来许久的秦奕伸出冰冷的手指戳了戳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颊,软软的就跟水晶糕似的。
“可是葵水来了?”原因无她,因为上辈子自从他认识苏媱后只要每到那几日,她的脸色都一如此时苍白无色。秦奕甚至是有些恼怒现在的他连给人帮忙煮个红糖水都难,院中伺候的下人也不行必须得全给换了。
“不是。”苏媱僵硬的拉扯了唇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扯出一个比鬼哭还难看的笑。
“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不是。”
“是不是有人给你气受了,还是没钱了?身体不舒服。”
“都不是。”苏媱再次否定摇了摇头,他方才说的那些都是小问题,而此刻让她为难的是大问题,手指紧张的搓着衣角不放,卷翘的鸦青色睫毛半垂着,在眼帘下投射出一片浅色阴影面积。
比如如何将她的裤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回来,就算偷不回来,销毁证据也行,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留在那个死变态哪里,否则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
“那是???”
“还记得前些天我光着腿回来的那晚上吗?”说到那个话题,苏媱有种难以启齿的开口。这种感觉给她就像当年偷偷摸了把教中新进小白脸的手然后被当时的对象当场抓包一样。
“嗯?”男人尾音微微高调,底下蕴含着无尽怒意。
苏媱对上他审问的目光,心里不知为何虚得要死,有些结巴的嘟哝出声;“我今天遇见那晚上不小心将我当贼,扒我裤子的人了,那死变态他说他居然闻了我的裤子说香,还有还有……”在多的,她真的是不敢在说下去了,因为身边此刻正坐着个马上就要炸的炸药,小屁股有些哆嗦的往旁边移了移。
“所以你才心情不好。”
“嗯。”苏瑶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继而道;“我想将我的裤子拿回来,可我又怕她那天晚上可能没有看清楚我的脸,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炸我出来。可我的裤子万不能留在那种死变态的手里,谁知道她会不会对我的裤子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
苏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秦奕的面前就将自己的心理话一股脑吐了出来,就跟竹筒里头倒豆子一样。
最后她只能归根与对方人长得好看,还答应以后让自己八抬大轿娶他的缘故。
“自然是不能在多留,此事有我,无需担忧。”秦奕此刻恨得牙痒痒,周渗围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鹫之色。
他自己妻子的裤子岂有留在其他男人哪里的道理,不是上赶着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吗!拳头捏得死紧,一字一句就跟紧咬着牙缝,混合着血沫一字一句的往外蹦。
“那人是谁。
“听说是暂时居住在侯府的皇城大人,就住在墨玉水榭那处。”
“可你怎么拿?”苏媱想摸了摸他的手,结果发现同以前一样,穿了过去,半抿了唇瓣,不在出声。
“……”。
苏媱倒是一瞬间问出了心声,望着秦奕半透明的躯体,陷入了许久的沉思,她连碰都碰不了他,他摸其他东西的时候不是也会跟幽灵一样穿过去吗?到时候还怎么拿。
“你信我即可。”秦奕半响后出声,微弯下身,额头触碰额头。
潋滟的桃花眼对上清凌凌的狭长丹凤眼。
“嗯,我信你。”苏媱裂开嘴,笑眯了眼,伸出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略显冰冷的手,笑得就跟一只偷腥后的狐狸一样不怀好意。
因为她发现眼前的铜钱精秦奕说不定就是当年她强抢上山被迫当了压寨夫人。那个厌恶得她恨不得去死的秦奕。
最开始只是怀疑,可一直没有证据,直到今日才确定下来,因为无论是对话的习惯还有一些小习惯都同过去的秦奕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还有额头贴额头的动作都在明显不过。
只不过前一个是为了夺取她教中机密,为了放底她的警惕性而刻意讨好的所作所为,后一个却是多了几分真心在里头,以至于连苏媱都有些怀疑眼前的铜钱精是否真的就是那个秦奕,还是说是真的秦奕为了逃离铜钱而再次忍着恶心同她作戏。
若当着是如此,倒是好算计,难怪前世的时候,即使花妖容总在她耳边说正道人士没一个好东西。她还偏偏不信,最后反倒是害了满教中人。
赤裸裸血的教训,以至于午夜梦回后背冷汗惊醒。
不过他不说,她也懒得挑明,乐得继续装糊涂,而且她有些事没有弄明白。
若是眼前的铜钱妖秦奕就是那个秦奕?那他是在原来的世界也死了的意思吗???
而且她身若脑子有时候是木了点,可并不代表她傻,不过第一次遇到这么超纲的问题她觉得还是她脑子不行的问题,因为她脑子已经快要被绕晕了。
不过无论此秦奕到底是不是那个秦奕,苏媱都决定了定要千方百计将人勾上手,在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抛弃他在一路践踏他的真心。
当然,想象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瘦骨伶仃的?可惜现在的苏媱并不知道。
秦奕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掉了个彻底,甚至是要落坑的觉误,依旧是心神荡漾的放在那对二人相牵的手上。
唇角甚至是上扬了不可见的孤度,鼻尖弥漫着皆是独属于她的甜腻花香,手下是温润如玉的肌肤,心里美得就跟泡了蜜罐的甜汤乐不思蜀。
二人心中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