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祖母,其实此事妙儿是不愿说的,妙儿知道自己占了五妹妹十多年的父母疼爱和这个位置本就心中有愧,就算平日五妹妹对妙儿在如何恶语相向妙儿都能忍得下来,可是五妹妹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楚云妙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就连说出口的话都哽咽难言。
“五妹妹,我就问你一句,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楚云妙通红着流泪的眼眶直直望向还未反应过来的苏媱大声质问道;“五妹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对我,呜呜。”
“我可怜的妙儿嘛,就是因为你这么善良,有些人才会得寸进尺想着害你。”一个楚云妙还不够又多了一个赵氏。
“母亲可要为妙儿做主,万不能姑息这等使出下贱手段的人继续留在府邸了,不然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赵氏就像一只保护着孩子的发疯母兽,声嘶力竭,通红着眼眶;“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回来了,侯爷怎么可能会同我生了间隙还要让我将我可怜的妙儿说走。”
“你们说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楚老夫人看不惯后宅中的女子一遇事就哭哭啼啼的性子,忍不住加重了音量。
惊得赵氏同楚云妙倒是停止了哭泣。
“祖母,妙儿。。妙儿实在是说不出口。”楚云妙说着又哭着扑进了赵氏的怀抱中,哭得连赵氏的心都难受得揪在了一起。
“母亲,还是让儿媳来说。”赵氏温柔的安慰着楚云妙,那对渗了毒的目光却像一把刀子似的直直刺向苏媱。
“好,赵氏你来说。”
“可怜我的妙儿这么善良,母亲不知道的是自从这楚云媱入了府后,妙儿的首饰经常三天两头少了不说,就连私底下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说她就是一个有着品行不良贱民父母生下的乡下丫头,还说什么有什么样的父母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可这些妙儿从来都没有跟作为母亲的我说过,还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意外听见的,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的妙儿竟然在暗地里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赵氏顿了顿后继续道;“而且儿媳发现妙儿的那些首饰都是被楚云媱偷偷买通了妙儿房里伺候的丫鬟偷的就算了,这一次她居然还丧心病狂的想给妙儿下药,想彻底毁了妙儿的名声,世界上这么有多么恶毒的女人。”赵氏抱着楚云妙哭成一团,那对渗了毒的目光却如影随形的盯着苏媱不放。
“五妹妹,我只是不小心看见你和那个那人在一起幽会而已,我前面已经答应过你不会说出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还要这么对我,我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五妹妹一定要这么对我,如果五妹妹要是怨恨我抢了你的身份。”
“我马上就离开侯府,离开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我将身份还给五妹妹好不好。”楚云妙说着就要将自己头上带着簪子脖子上带着项链尽数扯下来砸在了地上,而一旁的赵氏则在抱着她哭。
好一副母慈女爱的画面,若是楚云媱现在还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知会做何感想,恐怕是很难过吧。
苏媱明白了,这是一场鸿门宴,而等待她的是一个连环计,局中局。
楚云妙倒是好算计,还有赵氏,他们这二人是摆明了要弄死她。
“回祖母,媱媱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连母亲和四姐姐说的一事媱媱根本连说都没有说过,更不曾认识什么外男私会一事,还请祖母明鉴。”苏媱红着眼眶,眼泪滴答滴答的望下掉。
“好你个蛇蝎心肠的歹毒货色,你害了我的妙儿还不够,还想猫哭耗子假慈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告诉你我赵氏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自始至终只有妙儿一人。”赵氏愤怒上头起火了眼,上去就对苏媱扇了一巴掌;“你不是要证据嘛,来人,将桃红押上来,给大家伙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肠歹毒之辈。”
随着赵氏一句话落,外头吵吵嚷嚷的押着所谓的证据进了门。
“夫人,奴婢冤枉啊!一切都是五小姐让奴婢做的。”鹅毛大雪的冬日中,俩端脸颊被打得通红的桃红被俩个身形粗狂的婆子押了上来,从院外到院中嘴里一直重复的念叨着这个俩句。
生怕声音不够大,可劲的冲着人喊。
等桃红被押进来打弯了腿,满身狼狈的跪在地上的时候,一见到苏媱就跟见到骨头肉的狗沾了上来;“五小姐你要救奴婢啊!这一切可都是你让奴婢做的!五小姐你可要救救奴婢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作势就要爬着过去。
“滚。”苏媱现在满身满脑是压抑不住的暴戾之气;“我可不记得让你做过这些事。”漆黑如深渊的瞳孔中尽是阴戾,桃红被吓得打了个冷颤,哆嗦着手不再敢往前半步。
以前未在内宅深处过,从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她前面偏偏还依靠着全世的记忆和少许武功就沾沾自喜,自认为看不上这么一群蠢货。
现在到头来,那个蠢货是她自己才对,苏媱从来没有想现在想打死前面那个自作聪明的自己。
“祖母,媱媱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而且桃红这个丫鬟早就被四姐姐收买了,谁知道人家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串通好的,就是为了陷害我,祖母为什么不将这丫鬟带下去严刑拷打在审问一二,我,楚云媱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苏媱知道即使是女子膝下也有黄金,从进来后受到质疑指控,别人说跪下,就连那颈背都不曾弯下半分。
虽是女子自有铮铮铁骨。
“祖母,母亲,我相信肯定不是五妹妹做的,毕竟五妹妹年纪还这么小,哪里能弄到那种下贱的药,定是五妹妹身边的人怂恿她的……”楚云妙还在哭,可在对上苏媱的时候,露出了一抹快意的冷笑。
“小姐,你要救我,你说过的只要奴婢将这媱下进四小姐的喝的茶水里就将奴婢引荐给大少爷做个姨娘的,小姐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奴婢不敢奢想大少爷了求求你救救奴婢。”桃红排演得就跟串通好似的,一切脏的臭的都往苏媱身上砸。
“到底是什么回事。”端坐于高位的楚老夫人气得脸都黑了,从头到尾听下来若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祖母,媱媱没有。”
“我让你开口了嘛,闭嘴。”
“赵氏,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押着桃红来的婆子早在楚老夫人发声的时候就将桃红的嘴给捂了拖下去。
“回母亲,楚云媱这小贱人她竟然丧心病狂的让她身边的丫鬟给妙儿下药,还说早就安排了,而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我那可怜的妙儿在府中不止一次偷偷看见楚云媱和一个野男人私相授受,故而怀恨在心,想坏了妙儿的名声。”赵氏前面一巴掌没有打中,怒上心头自是什么都顾不上,再一次挥舞着巴掌朝她扇来。
哪里还有平日的半分端正娴雅的当家主母作态,整一和外头的泼妇无二。
“我为什么,母亲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媱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苏媱岂会真的傻傻的让人站着打,身形微挪往旁站去。
赵氏不知脚上踩到了什么,滑倒后就要摔下来,若不是楚云妙拉了一把,说不定人就要摔了。
随即耳边听见;“五妹妹,就算母亲在不是你也不能拿脚绊倒母亲摔跤,要是母亲不小心摔到哪儿可怎么办。”正义的呵斥将她衬得像只来只阴暗下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那样不堪。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伸出脚过。”苏媱张嘴就要为自己辩解,可她同时也忘记 了,在场中人根本没有人相信她,更不会为她说半句话,有的只是落井下石的看好戏,
“我怎么可能会有你如此蛇蝎心肠的妹妹,本少爷告诉你,我的妹妹永远只有妙儿一个人,哪里是你这种货色可肖想的位置。”前面匆匆听到动静赶来的楚云贺一上来就见到这么一幕,想到没想就抬脚往苏媱踹去。
苏媱原本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可不知为何没有动作,整个人傻愣着不动,硬生生用稚嫩的背部生生受了这么一脚。
发鬓凌乱的摔到在地,手掌被摩擦出了血,满目震愣。
原先原主的仇恨和过往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办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直到现在,原主前世铺天盖地的不甘,愤怒,屈辱,怨恨的情绪一股脑将她袭卷而来。
胸口脑袋疼得就像是要暴涨一样。
后面发生了什么,苏媱不大清楚,脑袋昏昏庸庸的就跟被强行塞了一堆冻得发寒的浆糊,只是那些看好戏,得逞的恶意还有鄙夷的目光她通通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