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苏媱耐着性子再一次询问出生,娇小的身子甚至还往里头挪了挪,生怕这个小心眼的狗男人突然发疯。
“要抱抱。”
苏媱被他那猝不及防的一扑,还有这么奶这么的梦的声音确定是秦奕发出的惊恐中,差点儿大半夜的吓出了鸡叫声。
人家娇小柔软的女子往怀里一扑那叫小鸟依人,可大哥你这一米八几的简直就是老鹰拱人。
苏媱觉得这大晚上的恐是不能善了。
还有为什么秦奕大晚上的自己睡不着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来折磨她!
赵氏自从上一次被安国公呵斥过差点真的在大过年被遣送进寺庙祈福的时候,对于楚云媱这个女儿那是恨不得眼不见为净,早就免了她的早晚请安,甭站在她眼前碍眼。
“你这嘴啊!怎么说怎么有理。”赵氏抿唇一笑,抬手扶了扶楚云妙发髻上的小飞凤珠钗,柔声道:“过些日子大姑妈和你表哥就要回来了,他们一向是最疼你的。”
“女儿知道,说得母亲好像不疼妙儿一样。”楚云妙扁了扁嘴,娇气的说道,加上弱柳扶风的风姿,极惹人怜爱。
赵氏爱怜不已的把萧嬛揽入怀中,笑弯了眼睛;“母亲不疼妙儿还能疼谁,妙儿难不成还想自己吃自己的醋不曾。”
赵氏虽有二子一女,平日中最疼的便是这女儿,即使后面侯爷说这不是她的亲女,而那楚云媱才是。对此她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是对那名新回来的女儿抱有浓重的抵触与厌恶。
没见她才回府一段时间就将好好的侯府给搅得个天翻地覆,她平日连骂都舍不得骂都小儿子居然被侯爷给动起了家法,现在人还躺在床上。相敬如宾将近二十多年侯爷还是第一次如何呵斥她,更别说前些日若不是老夫人求情,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庙中回不来。
而这一切都拜楚云媱这贱妮子所赐,对于楚云媱更是心生厌恶,有了对比后,更是将乖巧的妙儿当成心尖肉一样疼着。
等元宵过后,年味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万物复苏,草飞莺长。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朱红屋檐下,一个穿着半旧桃粉色薄棉绫袄的丫鬟跺了跺脚,朝手里拎着一个红木雕花原型食盒的的美人尖丫鬟道:“这雪化了的天比落雪时还得冷上几分,偏生我们倒了霉运,不能在暖阁里伺候着,糟了这份罪,那些个打扫的婆子也是个该死的,日头既出了来,怎得不把这地面打扫干净,弄得我这袄裙都沾了水渍。”
“还有这五姑娘也是,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三天两头就找借口不过去,最后受气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那有着美人尖的丫鬟笑了笑,边把一手挪到嘴边哈着气,一边回道:“这话可莫要说了,若是让人听见了你得仔细你的皮。要我瞧着这可是一趟好活,虽说五姑娘是从乡下找回来的,可比起府中其他夫人小姐来,倒是个手宽的大方主儿,等今儿得了赏咱们托外门的兴儿给咱们买些蜜饯回来甜甜嘴。”
“你啊!一天就想着吃。”穿着淡蓝色袄裙的丫鬟撇了撇嘴角,脚下的步伐倒是加了快。赶往了莲院,免得食盒里放置的膳食因着天寒降了温,最后让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遭了殃。
二个小丫鬟绕过了种着几株红梅的庭院,过了一方长檐小路,白玉建成的荷莲池水,还没有挑起已经换上了蜀锦雪花球帘幕。就听见了一道似怒似魅的娇柔嗓音,就跟趴在你耳边冲着你耳膜里轻轻哈气来得酥软,顿时连身子都软了一半。
二人心里不免暗暗道,也难怪这五姑娘在侯爷那里得宠,旁的不论,就这嗓音就是府里独一份,就连府里的姨娘都比不上,听在耳里可不是惹人怜爱,偏生又长得那么一副相貌,瞧起来倒不像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
俩个丫鬟私下觉得五姑娘的长相实在是过于不端庄,却不敢在背后乱说什么,在如何人家也是个主子。
“奴婢请五姑娘安。”二人屈膝福身,齐声说道,待得了话才缓缓的起身,把食盒掀开道:“老夫人说今日小厨房做的海棠酥不错,特意每房都送了些。”
“替我谢过祖母,劳烦俩位姐姐大冷天的跑一趟了,辛苦了。”苏媱笑吟吟的说道,明媚的小脸浅笑间透着一股子灼烈的风情。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这海棠酥老夫人说还是趁热吃才香。”有着美人尖的丫鬟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美人。
“嗯。”苏媱今儿个也没有心思与这二个小丫鬟说些什么,桃言银宝打赏了碎银子,便让她们回了去。
待二人一走,听不见响动,苏媱唇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听说在过几年我那大姑母就要回来了,怪不得现在他们都安份下来了,倒是落得我这安静不少,就是最近跑来我这蹭东西的人是越发多了,若非我前些日聪明着说病了,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偷得个浮生半日闲,半仙半佛似神仙。”
“小姐何必在意这些,清净些自然是好,现在他们没动静说不定正等着憋个大招好到时候打得人来得措手不及。”室内伺候的人如今只有桃言一人,桃绿与桃芸都被吩咐做了其他事。
“听说居住在府中的那位大人前些日已经离开了,怪不得最近就连爹爹都不怎么在府里待着,只是不知道这次回来会不会又新带回来几个生得娇俏的小美人。”苏媱瞧着府里后院的女人倒是没有多少,说明安国公倒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
不过只要是个男人,岂有不贪花好鲜之辈,只是在于那美人美不美,娇不娇的模样上头。
她不介意将侯府里的水搅得更混浊一样。
“小姐耳朵倒是灵,那位大人已经走了有俩余日了,就是不知会什么时候回来,这海棠酥瞧着倒是不错,正好配着小厨房新煮的杏仁羊奶才不腻口。”桃言笑着掀开食盒,从里头拿出一整碟不过六个的海棠酥。
红艳艳的海棠花,一串一串地挂在枝头,娇艳动人,花姿潇洒,花开似锦。
“你说我喝了这么久的羊奶真的能丰胸吗,可这么久了我都没瞧见有什么变化啊!”苏媱说着话还将手放在胸口上的位置罩了罩摸了摸,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变化。
不禁有些沮丧,难不成她真的要继续延续上辈子的只要躺下分不清前后面了吗???
“小姐怎么能这么想,奴婢看着倒是比以前大多了,再说现在小姐年纪还小,等在过几年身子骨长开了就好。”桃言从小厨房端来杏仁羊奶,安慰道:“小姐每日都观察着自然觉得没有什么变化。”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不出来,当真奇怪了。”苏媱忍不住喃喃自语出声,随即又懒得多在这件事上多叫考虑,继而道;“你说这柳姨娘和六姑娘近日来吃了什么错药不成,三天两头往我这跑,不嫌臊似的,我这当姑娘都还兴臊得慌。”
“小姐要知道既是做了人姨娘的若是脸皮在不厚点还不如一根白菱上吊来得实在,小姐只要记住那些姨娘和庶女没一个好东西便是了,若是个好的就应当老老实实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就成,哪里能整日就想着留住侯爷的心还像将手长得伸往夫人的手中染指半分。”
“你说的我自然记得,何况嫡本就是嫡庶就是庶,一个本应当属于半奴身份的人居然手长得想妄图染指正妻之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若是真以为仗着宠爱能坐上那个位置,不知应是蠢还胆量可嘉。即使真依靠手段坐上了那个位置日后侯府出去的人还不得被人耻笑着戳脊梁骨,说不定就连坐在高位上的那位都会先看不过眼动手收拾,毕竟如今的这位圣上当初就是嫡出,可被庶出的兄弟害得不知有多惨,就连那位置都好几次坐不稳。以至于若是有姨娘上位被他得知了重了不过是人头落地,轻的则是流放罢了。”苏媱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有些嫌热的把盖在腰间的暖褥掀了开去。
娇声道:“待会若是柳姨娘或是六姑娘再次派人过来或是亲自过来,便说我乏了已经睡下了。”说着便揉了揉太阳穴,仿佛不胜其扰的模样。
“奴婢自然是晓得的。”桃言打开了帘子,让外头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
“嗯,还是有你了解我,倒是不知省了我多少事,要是在多几个你,我说不定会更开心。”
“小姐你这可就有些贪心了,有一个我还不够居然还想要这么多个,我可不依。”桃言说着就鼓起了小嘴。
“哟,我倒不知有人居然气性倒连自己的醋都吃了。”苏媱笑得差点儿要笑弯在软枕上,怎么有人能这么可爱。
“小姐。”桃言有些恼怒的跺了跺脚,一张微黄的小脸上此刻满是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