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尘知道了。
她知道了!
夜眠第一想到的,为何是欺君之罪?为什么会刚好推夜冥渊出现?
说明他或许在这之前已经知道夜冥渊的腿并没有残废了!
玫妃是他的人,玫妃非要让她来赏花,目的就是为了逼夜冥渊露馅。
比武招亲上的那个人,一再攻击她,也是为了让夜冥渊露馅,只是没有成功。
都知道了夜冥渊没残废,那么是不是白离了?该忌惮夜冥渊的人,还是会动手的!
“你……”姜素尘瞬间很生气,夜冥渊为何要冒险。
她明明可以自己逃离的。
现在可好,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
说好不爱她的,那就真的表现不爱她就好了呀!
“我会处理。”夜冥渊将她放下,声音轻缓落入她耳中。
“好啊,贤王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犯欺君之罪!”玫妃惊呼着,站了起来。
周围指指点点是是非非。
皇上很快得到消息。
“贤王,乐平夫人,皇上召见。”
刚从勤政殿出来不久的夜冥渊又再次前往勤政殿。
只是这次,多了不少人。
勤政殿
还不等皇上说话,玫妃便缠上皇上,一通指责:“皇上,贤王可真是胆大包天,仗着自家军功不菲,便欺上瞒下,以自己残废自处,也不知他是否在预谋什么,是否……”
“贤王,你快给父皇解释解释,认认错,这件事便过去了。”夜眠催促着夜冥渊。
“王爷,您说的这般轻巧,这可是欺君之罪!皇上最讨厌被人欺瞒最讨厌有人心怀不轨了!”玫妃道。
两人一唱一和,试图将皇上怒气值冲到最高。
皇上最讨厌的,确实是有人刻意欺瞒。
这种军功卓卓的人,以残废示人却是好好的人,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没有不轨之心。
姜素尘紧攥着手心,若是她没搭理玫妃就好了,就不会被算计了:“皇上……”
“皇上,竹藤被人恶意催倒,差点重伤乐平夫人,还请皇上为乐平夫人做主。”夜冥渊出声。
一众人等惊讶。
欺君之罪他不急,反而急竹藤的事?
玫妃差点没笑出:“贤王,你现在最该管的不是你自己吗?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呀!”
“父皇,贤王定不是有意的,定是有苦难言,请您给贤王解释的机会。”夜眠出声为夜冥渊说话。
然皇上却是暗暗瞥了夜眠一眼,看向姜素尘:“贤王妃可有大碍?”
姜素尘一愣,皇上好像并没有生气夜冥渊欺瞒的这件事,怎么回事?
“无碍,多亏贤王相救。”姜素尘道。
“来人,去查,乐平夫人进宫赏花竟能发生这等事,传出去让人如何笑话?”皇上呵道。
“是。”李公公连忙下去传人去查。
“皇上……”玫妃又要再提欺君之事,姜素尘却先打断:“皇上,素尘觉得有蹊跷。”
“说。”皇上道。
“素尘困惑,玫妃娘娘以赏猫脸花让素尘进宫,玫妃娘娘应是极喜猫脸花的,又怎的突然去了八角亭看别的花?
去了也就罢了,明明赏猫脸花时,对素尘还是笑脸相迎,怎的八角亭便变了脸色,还要惩罚素尘去搬花?还是必须去竹藤里面搬,那花儿也是在最里面。
紧接着便有人可以摧毁竹藤,皇上,素尘不敢深思,还请皇上明察!”姜素尘通禀。
玫妃脸色一僵,反应还算快:“本宫突然想看别的花不成?御花园坐久了去八角亭坐坐不成?”
“那你为何让她去搬花?她可是朕亲封的乐平夫人,你怎可……”皇上怒言。
玫妃不将皇上亲封的人看在眼里,岂不是在打他的脸?让人以后都看不起他的赏赐他的亲封?
“皇上,不是这样的。”玫妃捂脸哭泣,一阵委屈:“是……是臣妾请来的那些夫人,她们说乐平夫人看不起臣妾。
您知道的,臣妾出身不高,最怕别人看不起了,而臣妾本是好心想请乐平夫人到八角亭品茶,结果她迟迟不来,再加上几位夫人挑拨,所以……所以……”
“是啊皇上。”玫妃的贴身宫人禀报:“那几位夫人在乐平夫人刚走不远便说起了乐平夫人坏话,玫妃娘娘初来乍到,难识人心。
难免被人蒙蔽,还请皇上恕罪。”
一番辩驳,将她撇的干净,还极尽委屈模样。
“真是蠢!别人说什么你都信?”皇上眉头一皱,将玫妃推开了些。
“皇上,臣妾,臣妾……”玫妃哭的梨花带雨。
“来人,那几位夫人各掌嘴四十,让她们好好记住,话可不是随便能乱说的。”皇上下令。
“是。”宫人道。
“至于你。”皇上看向玫妃,玫妃长相极娇柔,楚楚可怜让人不忍责怪,但她做错了事,处罚还是要的:“便罚你面壁思过,待你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出来!”
“皇上……”
“竹藤催倒的事,若与你有关,朕也不轻饶!”
玫妃被吓住。
宫人们也噤口不再多话。
“乐平,那猫脸花着实贵重,你既因猫脸花来,出了这档子事,那朕便将猫脸花赏赐给你压压惊。”皇上道。
“多谢皇上。”
玫妃极其不服,但此刻又不能与皇上对着干,皇上似乎也想事情到此为止让大家散去,她只得又提夜冥渊的事。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还有贤王的欺君之罪?”
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父皇,贤王定不是有意的,他的腿……”夜眠要为夜冥渊说话。
皇上却率先打断:“贤王的腿,已经好了。”
众人等着皇上后话,却见他一脸平静。
“父皇,贤王的腿……”夜眠暗示,好是好了,但那可是欺君之罪,皇上这么淡然做什么?
“朕说已经好了。”皇上道。
夜眠有些摸不着头脑,久久才问一句:“父皇您知道?”
“朕自是早知道,前些时日,贤王便将此好消息告知了朕,只不过他无意中又伤了骨,无法行走。”皇上朝夜冥渊走来:“贤王的伤好了?”
“多谢皇上挂怀,今早本还有些痛,站立不起,没想到到宫里一趟,反而好了。”夜冥渊道。
姜素尘暗暗惊叹,夜冥渊什么时候布好的?
若是没布好,这欺君之罪难扛。
“贤王还真是……幸运呐,太医都说无法治……”夜眠笑容有些僵硬。
“贤王说,都是乐平之功劳,乐平不曾放弃给他疗治,出了奇迹。”皇上拉着夜冥渊的手,笑道:“贤王,就像你说的,到宫里一趟反而好了。
朕想,与来宫里走动无关,反而是与乐平有关,你们想必还是情深蜷眷吧?你们互休的事想必也是一时冲动,不如朕……”
“不是冲动。”不待皇上说完,夜啸便震声打断。“皇上,我与乐平夫人再无修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