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函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毫无隐瞒。
“放肆!”皇上脸色铁青,想指责陆凌函怎么将夜姣姣说的这么恶毒。
可陆凌函连她自己怎么伤害祁儿都说出来了。
皇上如何也相信不了,夜姣姣会做出这样的事。
“皇上息怒。”皇后安抚皇上:“陆姑娘也算不得放肆,她连自己做的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说的这么清楚,哪里还会是假的?
“此事尚有疑点。”皇上道。
众人不解望去,皇上此举是要护夜姣姣到底?
“皇上,与公主一起伤害我与祁儿的人都作证了,皇上还说尚有疑点,是想护公主到底,枉顾自己的英明?”
姜素尘放言,不论此举会不会激怒皇上。
皇上强忍怒意,说出自己疑问:“陆凌函,你口口声声与姣姣一起伤害贤王妃与世子,那为何她处置的只有姣姣,而没有你?
你既然没事,你与姣姣关系这么好,你为何没救她甚至没告诉任何人她的处境?”
“没错,你是否被贤王妃收买,想要污蔑我家公主?”门外一直观看情况的宫人跑了进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跪下:“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你是何人?如此失礼!”皇后呵道。
“奴婢是公主阁里的宫人,公主听说陆姑娘进宫要为此事作证,她让奴婢来看看等作证完请陆姑娘一聚。
公主当陆姑娘是朋友,她以为陆姑娘是为她作证,没想到,竟是被人收买来伤害她污蔑她!”
宫人忿忿不平。
“岂有此理!”皇上龙颜大怒:“姜素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面前耍手段!
陆凌函,她是给了你多少,竟让你为她这般胡言乱语!你可知你这般胡说,会牵连你满门?”
陆凌函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皇上……”
姜素尘欲开口,皇上却又震声道:“你还想说什么?还敢说什么!你还要如何污蔑姣姣!”
“糊涂!”皇后突然吼了一声。
“对,糊涂!”
“皇上,臣妾说的是你。”
“什么?”皇上震惊。
连皇后都敢吼他了?
“纵使你再怎么疼爱姣姣,也不该这般武断,陆凌函说的有理有据形声象色,只一位宫人诉不满你便又偏了去。
身为九五之尊,应听八方之言,不能随意偏袒一方,你不相信姣姣能做这种事情有可原,但是也该想想,贤王妃如果是说谎,
她能将姣姣拉到悬崖上绑着?贤王妃是要去采药,那么姣姣呢,她去那边是想如何?”
皇上被堵的哑口无言,皇后说的对,但是,他身为皇上的威慑直接被镇压了。
“可是就像皇上说的,如果事情真是那样,陆姑娘为何不救公主?她就不怕殃及满门被砍头吗?”公主阁来的宫人提及重点。
“那是因为,本王不让她救!”
一道声音闯入。
众人看去。
清风霁月般的夜爵,似席卷着光从外缓缓进来。
“见过父皇,母后。”夜爵行礼。
“爵儿此话何意?”皇后问。
夜爵道:“启禀父皇母后,姣姣被绑的事,儿臣也在场,是儿臣不许陆姑娘救的。”
“为何?”皇后问。
“姣姣确实做错了事,儿臣身为她的兄长,应该让她受些教训,以免以后任性妄为。”夜爵道。
“就算是要受教训为何要任她被外人欺负?她可是你的亲妹妹!”皇上终于缓过神。
“她差点就杀害了贤王妃与小世子,如此大罪,纵使贤王妃要当场报仇让她身陨,儿臣又有何话可说?
何况,贤王妃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小教训罢了。”
夜爵的话,直接坐实了夜姣姣的罪名。
身为兄长都指认,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皇上,这……”皇后看向皇上,等着他来处置。
皇上气得胡子直颤。
他没想到,夜姣姣竟然真的敢做这种事。
夜冥渊积功累累,如今残废,若是让人知道公主对为国残躯的功臣家中人做出这种事,让他情何以堪?
让他如何震慑万民,如何让将士们尽心效忠。
“姣姣真是胡闹!贤王妃教训无罪,朕身为君主,也应为臣妻做主,贤王妃放心,朕会重惩姣姣!”
皇上态度大变,夜姣姣身边的宫人跌坐在地上:“饶命,皇上,公主身体虚弱,求您饶过公主啊。
四王爷,公主与您一母所出,您就是这样害自己妹妹的吗?你莫非对贤王妃起了什么心思,所以污蔑公主?”
“放肆!”夜爵高高抬起手,却没落下去。
他不打女人,但这人胡言乱语,他实在难忍。
他一脚将宫人踢飞出去:“贤王妃也是你随意能够污蔑的?”
宫人抹着嘴角血水:“被我说中了?王爷你就是与贤王妃一伙的!”
“胡言乱语!”夜爵怒呵。
宫人嗤笑着,望向皇上:“请皇上明查,他们都是一伙的,从陆凌函没被处置的事,从王爷不心疼妹妹的事便可以看出。”
皇上看向夜爵,坐等解释。
夜爵深呼着气,拱手道:“父皇,凌函也被处置,只是贤王妃看在儿臣面子上,给了凌函解药。”
“你的面子上?你和陆凌函什么关系?为何贤王妃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贤王妃为什么又要看你的面子?”皇上追问。
“因为我与凌函两情相悦,儿臣此次进宫,便是想请父皇赐婚的。”
夜爵一语,惊到不少人。
陆凌函泪眼婆娑的望向夜爵,有些激动。
“至于贤王妃之所以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是因为当初贤王妃被困匪山,儿臣曾请太子派兵一起前去搜寻,贤王妃得知,对臣有感激之心。”夜爵道。
“你又为何这般积极救她?”
“因为她是姑祖最疼爱的外孙女,姑祖当时有多绝望父皇你忘了吗?儿臣也只是想尽绵薄之力,若是能救贤王妃,能让姑祖开心,儿臣便觉得是值得的。”
皇上错愕。
不禁自责。
“朕曾说,想让姑姑余生无恙,终生开怀,如今看来,朕相当不称职。”
皇上甚是愧疚。
也不再纠结这些事情。
“此事证据确凿,是公主任性胡为,贤王妃无罪,爵儿既是来请赐婚的,朕自会如你所愿。
但是,陆凌函将小世子抛下悬崖这件事,贤王妃饶恕朕可不能饶,否则难解众民之口,
朕便判重打陆凌函五十大板,至于公主,虽已被贤王妃处置,朕也不能轻饶,便打她个二十大板,给她个教训!”
皇上决断一下,夜爵扑通跪地:“父皇,姣姣如今虚弱卧床,难以承受,还……”
“你想为她求情还是说,想挑战朕的威严?”命令一下,君王之令怎可轻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