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慕程煜说得也没有错。
“可是季雨凝姐……”小鹿抑制着心中的情绪，下一秒仿佛就要彻底决堤一般，“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直播效果。”
“能理解，能理解。”季雨凝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更何况小鹿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刚才灯没有亮起来的时候，爱心可好看的。”
“可能是灯管颜色的问题。”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打光为了配合珠宝的贵气，所以用的都是白光。”“这暖色的灯带多少有些不适应。”
她嘀咕着，同时将小鹿从地上扶起。
小鹿点点头，心里果真好受了许多。
“就先这样吧。”季雨凝看着墙面上方，心中更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不用拆，等下我叫人过来试试。”
“真的吗？”听到这话，小鹿的眼里顿时发出光亮。
季雨凝应着：“不然我还能骗你。”
“再说了，你都已经费尽苦心把灯带给装上去了，难道我还能给你拆下来不成？”
“况且这墙面确实是有些光秃秃的。”
她伸手摸了摸灯带，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带着小鹿从直播间里离开了。
“季雨凝姐……”身后，小鹿再次发出呢喃的声音，“谢谢你。”
此话一出，季雨凝顿时停住脚步。
“这有什么的。”
她自然地朝着慕程煜走去，两人站在一起的片刻，模样更是十分般配。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再说，你的主意本就不错。”
说完，季雨凝挽上了慕程煜的肩膀。
“不过今晚既然要开播，慕总要不要破费请全场的人吃顿饭？”她既然为东道主，就自然要做好完全的准备，“你说是不是？”
慕程煜清清嗓子，他当然能够明白季雨凝话里的意思。
“可以。”他应着，“等下我就叫酒店送点餐食来。”
“晚上直播结束以后，我再给大家定海鲜大餐，好吧？”
周围的员工们听到此话，立马欢呼起来。
谁不喜欢一个大方又果断的老板呢。
“大家继续忙，辛苦了。”季雨凝主持着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后，便拉着慕程煜从直播间里离开了。
按着梁婉婉的叮嘱，她要赶去隔壁的化妆间。
身后，小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满脑子都是两人紧紧握着的手臂。
“那个小鹿？”慕程煜拿了把凳子，随意地摆放在季雨凝身边，“是不是那天拿首饰来家里的那个？”
慕程煜的记忆一向不错，尽管只是一面之缘，但也记得那天的细节。
季雨凝点点头。
“是，这姑娘还年轻。”她倒是有几分偏袒小鹿，闭上眼睛后任由着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摆弄，“不过能力倒是相当不错。”
“公司这边的对接，都是她在做。”
说到这里，季雨凝突然又想起刚才的灯带事件：“你说你也真是的。”
“那灯带。”她顿了顿，颇有一副数落的语气，“也是她处于好意才做的。”
“你怎么还那么说。”
慕程煜似乎是感觉到了从哪里投射过来的目光，下意识朝着门边看了看，果真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
是小鹿。
“什么事情，进来吧。”慕程煜并没有来得及回复季雨凝刚才的那番话，而是冲着门口招了招手。
小鹿万万没想到，慕程煜竟然会对着她亲自招手。
她的脸又一次红了，滚烫的温度更是在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总，季雨凝姐……”她的语气更是轻飘飘的，似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
“怎么了？”季雨凝转过头，她的头发被造型师用夹子高高夹起。
只见小鹿手里拿着文件夹，蹑手蹑脚地朝着她走来。
“这是今晚直播的款式和价目表。”小鹿是过来与季雨凝核对的，“我已经找公司要了最低价，季雨凝姐你再核对下，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去准备链接了。”
季雨凝接过手，翻开简单看了看。
这上方标注得倒是相当详细，就连珠宝的风格和特点全都被罗列出来。
很显然，小鹿是下了功夫的。
“你做得？”季雨凝侧过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小鹿。
小鹿点点头，“公司那边要求我和你对接，那我肯定得做好准备。”
“可以。”她又一次闭上眼睛，刚才看到的东西已经全然映在了脑海里，“价格也都合适，快去做链接吧。”
“等等。”说完，她又伸出手，向小鹿要了一支笔，“直播顺序，按着这个来。”
“你到时候和公司那边对接一下，递交样品的时候也注意点。”
工作的时候，季雨凝总是特别认真。
就连身旁的慕程煜看到季雨凝此刻这副模样，也是被她所吸引。
眼神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一直未曾离开。
“可以吗？”季雨凝在每个样品面前标好了数字，“我会提前估算好时间，你们记得稳点就行。”
在此之前，季雨凝研究过那晚的直播报告。
晚上九点到十点，是流量的高峰期。
“嗯嗯。”小鹿猛地点头，凑近的时候还能够闻到季雨凝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似乎是花香，沁人心脾的同时又多了几分甜味，让人心情也不由自主好了起来。
“那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先下去了。”小鹿的视线往旁边瞟了瞟，却注意到慕程煜自始至终都把注意力放到季雨凝的身上。
这一瞬间，她的心又一次坠入到谷底。
季雨凝摆摆手，再次闭上眼睛，等待着造型师的安排。
“没问题了。”
小鹿离开的时候，特意带上了化妆间的门。
才刚走出化妆间，小鹿的心脏便跳得飞快，像是要蹦出来一般。
刚才两人互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还有慕程煜停留在季雨凝身上的眼神。
无一不是引人注目的。
小鹿的心里开了一朵禁忌的花，但她知道，这不是绽放的时候。
这朵花，无论何时，都不应该绽放。
心情勉强稳定下来以后，小鹿拿出手机，同公司仔细核对今晚的流程。
化妆间里，季雨凝不忘和慕程煜继续刚才的话题：“这女孩儿，以后可不错。”
“是。”他点点头。
慕程煜在商场多年，见过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