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人形监控”,正因为如此,柳芬才会知道什么时候下手才最为合适。
“姑奶奶。”护工双手合十,一副哀求的模样,“我真的没有骗你。”
“那天我就是和她说起,老爷说了句胡话,她就赶来了。”
看季雨凝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她的模样,护工忙补充说。
见着护工当下这副状态,季雨凝心中竟然有一丝的心软。
仔细算来,她似乎也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然而,慕程煜的态度却是相当坚定,“能从轻,但不会完全放过你。”
似乎是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护工连连点头:“那我接下来的工作?”
“工作?”慕程煜反问说,“你难道还在想工作的事情吗?”
“这般没有职业道德的人,还配留在这里吗?”
慕程煜的这一番话,对护工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不过,你刚才的做法还算明智。”慕程煜察觉到身边季雨凝投来的眼神,依旧是不紧不慢说着,“至少替你自己免去了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护工听到这四个字,腿脚瞬间软了。
这于她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归宿。
“爷爷。”季雨凝见状,既然没有办法让护工脱身,只好进入正题,转身走到病床旁边,示意让季子豪整理下东西,“回家吗?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当然回去。”这医院没有任何的生机,更何况,再这病房里,还发生过如此让人不爽的事情。
季子豪收拾东西的动作倒是非常快,伸手搀扶着老爷子从病床上起来。
“这药……”他拿出袋子里的东西,冲着季雨凝示意说。
“当然是拿回去检验了。”她不打算给柳芬留下任何的退路。
再者,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跑了。”慕程煜姐接了个电话,急匆匆从病房外走进来,“带着季芸一起跑的。”
“你那里,有季芸的吗?”
季雨凝点点头,“这些,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我送去吧。”慕程煜不想让其他人插手这事,生怕出现什么不必要的纰漏,“机构说三四天就能出结果。”
“可以。”季雨凝点点头,转而将刚刚拿到的样本塞到一旁的包里,“回去以后,我整理标记完,就和你一起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老爷子和季子豪倒是颇为意外。
这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了?”老爷子主动问出口,“怎么总觉得,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里是瞒着。”季雨凝止不住笑了出声,“这不是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吗?”
“我就是怀疑,谢遂和柳芬,可能有层别的关系。”她摇摇头,作为一个后辈,这么议论长辈的事情,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不妥当。
老爷子顿时怔楞在原地,颇为不敢相信。
“爷爷,我也就是一个猜想。”季雨凝看到老爷子的表情,上前安慰说,“具体情况,不还是得看检测结果吗?”
“哼。”老爷子蓦地冷哼声,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这要是真的,那她必须给我滚出季家的门!”
与此同时,季家。
季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质问着身边的管家。
“人呢?”他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与他最亲近的两人,竟然会一同消失,“昨天不还在家里吗?”
管家摇摇头,一众佣人纷纷低着头,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季父直接闯进了房间,看着梳妆台上散乱着的东西,他一把胡乱地抓了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上方的文字让他觉得理解困难,但这么大面积的出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佣人走上前,嘀嘀咕咕说了句:“我看到小姐老是吃药。”
“是不是生病了。”
吃药?这下,季父想起来,前几日经过房间门口的时候,他还听到母女俩的争吵,估计也是为了这事吧。
如此看来,平日里他还真是疏忽了。
自己女儿变成这副样子,而他却浑然不知。
“给我去找!”季父一声令下,呵斥说,“我就不信,这两人能够跑多远。”
“护照呢?”季父追问说。
佣人摇摇头,示意都已经被拿走。
“但是老爷……”管家支支吾吾的,声音特意放缓,“夫人即便是带走了护照,也未必会去使用。”
“毕竟,这出行记录,可比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找到。”
此话不错,可是在这城市里,他们娘俩的容身之处,又会是哪里呢?
季父实在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索这个问题,满心想着的都是之前发生的那些琐碎事情。
“去找,找到为止。”
别墅里。
季芸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好生不自在。
“芸儿。”柳芬将行李全都放置在一边,拉上季芸的手,示意要带着她在这别墅里转转。
“你来过这里吗?”季芸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在此之前,她从未听柳芬说起过这件事情。
两人还在说着,楼上便传来动静。
“来了啊。”开口的是谢遂,他穿着一身西装,双手自然地握紧放在身后。
季芸见到谢遂的这张脸,蓦地想起季雨凝之前与他发生的事情。
“我还想着要下去接你们呢。”谢遂一看到季芸,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芸儿,我和你介绍一下。”柳芬等这一天等了许久,神情颇为激动,“这是你爸爸。”
“爸爸?”季芸顿时怔楞在原地,颇为不敢接受自己的耳朵。
仔细看着,她和谢遂还真不是没有任何的相似点。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认错了父亲吗?
“可?”季芸支吾着。
最后还是柳芬出面解围:“其实,是我一直骗了你。”
“你的生父,不是……”
说到这里,季芸脸上露出的表情已经说明她无法接受当下的事实。
那可是她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为什么到了现在,又会突然冒出另一个爸爸。
“芸儿。”谢遂握住季芸的手臂,眼神满满的都是真挚,“那时候确实是我不好。”
“所以呢?”她还是不可置信。
“所以现在,我把你接回来了。”谢遂的表情有些抽搐,见着当下这副状态,他不知究竟该如何安抚季芸,“还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