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谢遂那样的专家，实在是没有必要替柳芬冒着这般风险。
一个季家，可不是谢遂一个人就能够敌过的。
“你！”柳芬握紧拳头，“季雨凝，你不会真以为你在圈里有些人脉，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为所欲为？季雨凝可远远没有到这般程度。
“那可不敢。”她撩了撩落在耳后的碎发，模样顿时变得清爽，但随之而来的，是她愈发笃定的眼神。
这般有信心的眼神，是柳芬最不愿意看到的。
看来，她手里一定是掌握到了什么证据。
“你放屁！”柳芬一瞬间有些失控。
“等等，阿姨。”季雨凝往后退了几步，这对于柳芬来说，是一种继续进攻的信号，“我还没有说，我拿到你和谢教授的证据呢？为什么这么着急？”
“被人抹黑，我能不着急吗？”
慕程煜看季雨凝和柳芬的距离越来越近，心中逐渐变得不安。
他不傻，自然是清楚疯起来的柳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他上前一步，直接站在了两人中间，还与两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阿姨，注意点。”慕程煜咳嗽了一声。
他比柳芬要高上好几厘米，给柳芬造成了一种身高上的压迫。
柳芬看着前方开着的病房门，心生出想法来。
下一秒，柳芬没顾得上拿起手边的手包，径直朝着门外跑去。
“你干嘛！”季雨凝反应飞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柳芬的手臂，不料柳芬竟然更加快的将她挣脱开了。
季雨凝没有忘记她来这里的意图，伸手向上扫去，竟然歪打正着地拽下了几根柳芬的头发。
“要追吗？”慕程煜示意说，心中颇为犹豫不决。
季雨凝短暂思索了一番，决心还是摇了摇头。
“不用。”她收起手里刚刚抓住的头发。
还真是老天眷顾，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
本来还在为着如何提取到样本而感到心慌，不成想机会就在眼前。
“她现在没地方可以去。”季雨凝长长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角落里，护工瑟缩在那里，止不住地发抖，“要是回家，我们更有理由过去。”
“那你的意思是说？”季子豪跟上节奏，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她会去谢遂那里？”
季雨凝点点头，“是吧。”
“还会带着季芸。”
这三人要是聚在一起，那一切都变得显而易见起来。
“爷爷。”季雨凝凑过去，伸手替老爷子把了把脉，“好几天没有见你，想不想我啊？”
从一本正经到发嗲撒娇，竟然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老爷子见到这般活泼的季雨凝，被弄得哭笑不得。
“想，当然想。”老爷子点点头。
一旁，慕程煜抓住护工的胳膊，示意让她快些从角落里出来。
不料，护工竟然发出尖叫声：“啊——骚扰啊。”
她借机甩开慕程煜的手臂，怎么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的接触。
季子豪见状，也走上前，两人一同控制住了护工。
“现在。”季雨凝倒是觉得，这护工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可以说了吗？”
“柳芬到底让你做了什么事情？”
护工扭过头去，丝毫不敢直视季雨凝的眼睛，生怕季雨凝从他的表情里察觉出什么东西来。
“说还是不说？”季雨凝继续走上前去，直接将她拦在了中间，“要是真的不说，我到时候要是发现了，可不会有你好受的。”
一听这话，护工下意识地看向周围。
这房间里，难不成还有其他的眼睛。
不过，说到这里，她倒是有两个可以为她做主的人。
“不是，你可以问问老爷和少爷啊。”护工伸手指着前方站着的季子豪，又看了看一边的老爷子，一副意有所图的模样，“我到底做什么了。”
“你？”老爷子冷哼一声，他早就已经看护工不爽很久了，“依我看来，你确实是没有做什么。”
“但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就是柳芬的帮凶。”
老爷子早就清楚，柳芬之所以能够得到他的确切消息，全都得益于这位护工。
护工看着前方，瞪大了眼睛，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那你说说，有什么证据吗？”
“既然要指责我，怎么也得讲究一个证据吧？”
护工嘀咕着，莫名多了几分底气。
“那你这药？”季雨凝伸手指着前方的窗台，“和你有关系吗？”
“我能有什么关系。”她继续狡辩说，似乎是笃定了季雨凝不能找到什么证据一般。
“那你知道，这病房，有监控的事情吗？”慕程煜陡然走上前，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给人一种压迫感。
护工的瞳孔蓦地缩小，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们！”她倒是听说过不少此类的事情，“你们这是侵犯人的隐私权，懂吗？”
“还不是怕你们搞什么有的没的。”季雨凝顺势走到慕程煜身边，两人紧紧靠在一起，给护工无限的紧逼感，“所以，即便是你不说，这摄像头也都一五一十全都记录下来了。”
“那你？”护工心中顿时生出些猜想，“那时候的胡话，是故意的？”
老爷子连忙点头，这些天可把他给憋惨了。
平日里，他还有这么多人可以说话。
这在医院里，他不仅只有季子豪可以交流，就连对话的内容，也有被护工听着，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反正，和你脱不了干系。”慕程煜冲着身后的保镖们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上前控制住护工，“但你要是主动点，我们兴许还能够放你一马，不用让你出现在法庭上。”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护工一听后半句话，立马转变了态度，“我什么都没做。”
“原本。”她走到一旁的柜子，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这些是要放进饭菜里的。”
“但因为少爷要求我和他们一起吃，没机会放。”她抬起眼睛，颇为心虚地看了眼季子豪。
看来，那时候做出的防范，全都是十分有必要的。
“还有吗？”季雨凝追问着。
护工仔细思索一番，随即摇了摇头：“我接手的事情不多。”
“就相当于一个人形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