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怀疑季芸是谢遂的女儿？”这想法实在是有些戏剧性，慕程煜禁不住笑出声，甚至忍不住夸赞季雨凝的想象力。季雨凝见到慕程煜这副颇为不认真的模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干嘛。”没想到，这想法竟然收到这般的冷嘲热讽，“难道没有这个可能吗？”
慕程煜看到季雨凝这副反应，立马收住情绪，步入到正轨上：“有。”
“但……谢遂既然可以为了钱做出出卖医德的事情，那保不齐也能够为了钱，去帮助季芸啊。”
季雨凝听着，倒是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钱，谢遂缺吗？
再者，柳芬都已经把手里的股份卖掉，谢遂要从她手里根本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利润。
想到这里，季雨凝心中的猜忌变得愈来愈深。
这其中一定有她忽视的细节。
“不行。”季雨凝嘀咕着，猛地摇摇头，“这事不能作罢。”
“等我找到机会，我一定好好查查。”
慕程煜还是觉得有些过于戏剧，伸手揉了揉季雨凝的头发，“我倒是觉得你多想了。”
他还是选择点醒季雨凝，“其实这些事情，用钱想想，就说得通了。”
话虽是这样，但直觉告诉季雨凝，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可湖绿的细节。
“行了。”慕程煜直接从凳子上起身，挽起季雨凝的手，朝着门外走去，“要不出去吃点好吃的。”
“我也看了这么久的文件。”
他回过头看着屏幕上方还在变化的画面，不忘注意季雨凝此刻的表情。
“放松下吧。”
话音刚落，季雨凝就跟上慕程煜的脚步。
“这事情，再等等吧。”他清楚，季雨凝这时候还是放不下柳芬和谢遂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也只好赶紧说几句安慰的话。
医院里。
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听着从电视机里发出的嘈杂声音，心情有些浮躁。
季子豪和老爷子生活的时间久一些，自然是注意到老爷子这时候的动静。
“爷爷？”他嘀咕出声，“怎么了？”
护工听到动静，也慌忙抬起头来，却发现这两人似乎是在背着她交流些什么。
看样子，她还是没能够获得他们的信任。
低头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到该吃药的时候。
她走到放置台边，熟练地按着表格里的药物标记从各个药瓶里取出药来。
又走到一边，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一同拿到老爷子的面前。
“爷爷。”她放缓声音，极具耐心道，“这是药。”
“等下五点钟，吃完饭后都得吃。”
说着，护工从一旁的柜子里又拿出食盒。
“去打饭吗？”季子豪追问说。
护工点点头，工具倒是不少，她索性直接拿了一只小袋子装着。
“多打点。”在此之前，他们早就考虑到过吃饭的事情。
护工既然要给他们打饭，那这便是她能够操作的一条路径。
唯一能够让她不从中下手的，便是让大家一起吃。
“我们一起吃。”
护工有些不情不愿，拒绝说：“不了吧。”
“我等下可以随便去食堂吃点。”她总觉得有些别扭，“你们的我给你们带回来。”
“不麻烦。”季子豪摆摆手，“就这么说好。”
“到时候你收拾餐具也会方便点。”
季子豪不给护工任何反应的机会，而是直接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零钱，塞到她的手里，“不要心疼，多打几个菜就是了。”
护工只得点点头，看着手里的老人头像，不禁陷入沉思。
走到门口，她才想起来，来这里之前，柳芬特意给她充值了一张饭卡，说是给老爷子和季子豪买饭吃的。
那她现在的钱……
算了，反正来这里也是服务他们的，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将这钱再给别人，还不如直接收下。
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她不忘回头看了几眼病房里，确定季子豪和老爷子都没有注意到她以后，才大步朝前走去。
病房里，老爷子看着上方放着的一把药物，不禁皱了皱眉头。
“爷爷。”季子豪将所有的药一下拿了起来，根本不给老爷子一点碰到的机会，“这药，你不能吃。”
“她还是调换了，是吗？”老爷子心中早已经有猜想。
季子豪点点头，同时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将一定剂量的药拿了出来。
仔细看看，这两种药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区别。
“还真是做足了准备。”老爷子怒吼出声，“我看她是压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你缓缓。”季子豪拍着老爷子的背部，力度很是轻柔，“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狡诈了。”
“季雨凝说过了，这些都是可以作为证据的。”他的心态倒是不错，毕竟现在事情都在按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把这些吃了。”季子豪很快就调换好了药物，同时将手里的一把全都装进塑料袋里。
季雨凝说过，她要把那些药全都送去检验，确认成分后才好继续制定下一步计划。
护工回来，轻敲了敲门。
季子豪顺势朝外看去，仔细看了眼老爷子前方的桌面，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开口说：“进来吧。”
她手里果真是拿了不少的饭菜，幸好是三份餐具。
“哎呀。”她擦了擦手，“这食堂，真是人挤人。”
“看着这场景，我都害怕嘞。”
季子豪很会搭话，回复得更是十分自然：“你不是专门在这里工作吗？什么场景没有见过？”
护工点头应着：“话是这么说的。”
“但今天这实在是过分了啊。”
几个菜整齐地在面前排开，季子豪将餐具递到老爷子的手里，示意让他开动。
“食堂的菜味道一般。”这护工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要是真吃不起习惯，下次我做给你们吃，反正夫人也给了不少的钱。”
“不用。”季子豪极具有警惕性，“我觉得已经够了。”
“爷爷呢？”
他用眼神示意着，之所以选择食堂的，就是为了不让她有机可乘。
老爷子倒是随性，点头如捣蒜，“是。”
“足够了，我年轻打拼的时候，还没吃过这么好的呢。”
听到这里，季子豪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下午，季雨凝收到季子豪从医院里托人带来的东西。
是一袋子药。
看着这些熟悉的药片，季雨凝很快就找到其中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