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芬看着他们逐渐离开，忍不住大声嘀咕道：“好好给我弄弄。”
“这病房虽然没大问题。”她的动静大到已经到门口的季子豪和老爷子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但你还是要注意点，日常的那些打扫，可是千万不能少的。”
护工点头应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摄像头，正在记录着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
柳芬叮嘱好护工事情后，立马转头去了门外，冲着季子豪和老爷子的背影问道：“子豪，你等等我。”
“刚才和护工说了点事情。”
季子豪怎么会让柳芬离开病房，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不用了，有我陪着爷爷就够了。”
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季子豪和老爷子的脚步没有放缓半分。
“你说。”老爷子直到进了电梯，才敢勉强放松警惕，“真能抓到什么吗？”
“能的。”季子豪很是自信，“柳芬既然已经认定了那样的想法，就一定会行动。”
老爷子听到这，眸子沉了沉。
“爷爷，你是不是……”他能够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不免转头多看了几眼，“是在想什么吗？”
“哎，这算什么。”老爷子摇摇头，“利益面前，哪有什么亲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
季雨凝从季子豪那里得到消息，这才知道，柳芬竟然还真请了一个护工送到病房里。
她连忙点开病房里的监控，看着上方的画面。
柳芬站在角落里，朝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一旁，慕程煜正在工作，看到季雨凝这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不由得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了这是？”慕程煜看着上方的画面，“有行动了？”
“可能吧。”在还没有把握确切证据前，季雨凝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
“摄像头……”季雨凝不由得攥紧衣角，她还是紧张了，“真的没有问题吗？”
慕程煜按着季雨凝的肩膀，示意让她放轻松，“放心，最先进的技术。”
“不知道的人绝对发现不了。”
季雨凝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方，只见柳芬环顾一周，似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转身又冲着护工说了几句。
“记得我和你交代的事情吗？”柳芬顿时拉下脸来，神情颇为严肃，“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啊。”
护工忙点头，“记得记得。”
“事情要是办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两人的对话通过监控，一五一十地传到了季雨凝和慕程煜的耳朵里。
“好。”护工从包里拿出护理用品，又去了趟洗手间，将制服换了一身更为方便的。
柳芬从包里拿出一瓶子药，走到一旁的桌子上。
仔细看了看那边摆放整齐的药品，柳芬决心将其中一瓶长得比较像的直接调换了。
再打开看看，确保两瓶药的分量差不多以后，她才放心地从那里走开。
“你看！”季雨凝一瞬间就抓住了重点，“她还是动手了。”
慕程煜蹙紧眉头，双眼眯了迷，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样子，她还真是忍不住。”
季雨凝有些坐不住，下意识想要赶去医院，却被慕程煜一把捏住手，“别动。”
“她要做的，肯定不止如此。”他倒是觉得，一切可以再等等，“到时候收集到更多的证据，一起端了，不是更香吗？”
回到病房里，老爷子久久没有坐下。
他看着忙上忙下的护工，总觉得不自在。
“阿姨人呢？”季子豪忍不住问出口，“什么时候走的？”
“啊……”护工笑着，回复得很是客气，“夫人刚刚走了。”
说完，她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窗台上的那一盒子东西。
季子豪走近，打开看看，是刚刚炖好的参汤。
他侧过身子，冲着老爷子示意着。
老爷子立马摇了摇头，“不要。”
“都多大岁数了，我这体质就别吃参了。”
季子豪只好再合上盖子，却听见身旁的护工陡然开口：“别啊。”
“这可是夫人特意命人做的参汤，参还是野生的呢。”
“你怎么知道药物不会相克？”季子豪一句话，顿时把护工呛住。
护工脸上的笑容愈发变得尴尬，但随即她便找好借口：“夫人问过医生，不相克的。”
话音刚落，她又开始低头专心打扫卫生。
季子豪打开柜子，却见到里面的东西早已经叠得整整齐齐，看着倒是舒服。
“爷爷，我扶你吧？”季子豪看老爷子有所动静，忍不住起身朝着他走去。
没想到，却被护工一把抢先。
她的手立马端住老爷子的胳膊，带着他朝床边去。
“还是我来吧。”季子豪怎么看都觉得不舒服，势必要主动做点什么。
护工拗不过季子豪，只得点头同意。
即便是松开了手，她的视线还是落在老爷子的身上。
来之前，她便听说了，这是季氏的老总。
虽说年岁已高，但手里依旧掌握着实权。
这要是能够从这摸到点油水，可不比她做护工多年来得挣钱？
但她同时也没有忘记，柳芬拜托给她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摄像头那边，季雨凝派人盯着病房的一举一动。
她早已经将调换过的药物提醒给季子豪听，又打电话给医院的医生，让他们多多留意着点。
季雨凝在圈内有不小的名气，医生也倒愿意帮忙。
“看什么呢。”慕程煜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眉心，故作一副放松的姿态，“又有新发现了？”
她没出声，双眼倒是直勾勾盯着屏幕，若有所思着。
“慕程煜。”她突然唤着他的名字，倒是惹得慕程煜顿时集中注意力，“你说谢遂和季芸……”
“他们两个怎么了？”慕程煜有些不解，但见着季雨凝现在这副表情，一定是她当下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你注意到什么了吗？”
“我就是在想。”她愣神道，“谢遂为什么要为柳芬忙前忙后的。”
“就因为是亲密关系？”甚至有些事情，已经超出那种亲密关系，但谢遂还是义无反顾为了季芸迈出那一步。
慕程煜摇摇头，示意让季雨凝继续说下去。
“我怎么倒是觉得。”她顿了顿，“这俩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