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厂长开炮这么准！打完这仗，我一定跟厂长混，学这手神技！
李二牛盯着沈辰所在的炮位，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结果后脑勺“啪”地挨了和尚一巴掌：“打什么打！全是因你小子把弹药打光了，连个飞机影儿都没蹭着，回去非扒了你皮！”
李二牛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现在他好歹是警卫排的兵，还是和尚的跟屁虫，心里门儿清——和尚就爱踩老实人，可一到厂长面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集中火力！就剩最后一架了！绝不能放它飞走！”
沈辰死死盯着那架正在拉高逃窜的敌机，已经飞出三公里开外，眼看就要冲出射程，直扑根据地。
“厂长！太远了！它往咱们地盘去了，再打会炸到咱们自己人！”
“怕个屁！”沈辰咬牙，“底下都躲地窖里了，车间炸了还能重盖，这飞机——必须给我砸下来！”
“小鬼子敢来，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来无回！下次再来，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我就不信，这破玩意儿飞得再高，也逃不过老子的炮口！”
沈辰猛地把瞄准模式从自动掰回手动。这自动玩意儿总偏，不如自己盯着来得准。旁人见他手指一扣，眼神一锁，全傻了：“手动？真能打中？不是说自动更稳更准吗？”
“我艹！”
嗵——！
四发高爆弹如四条怒龙咆哮腾空，直扑那架早已飞出五公里外的敌机！
小泽在驾驶舱里正要按下投弹钮，突然浑身寒毛倒竖——危险！他猛地侧头，瞳孔一缩：“什么鬼——！”
轰——！！！
四声炸响几乎同时爆开，火光如花绽放，飞机在半空瞬间解体，碎片像被撕碎的纸片般洒落，燃成一团坠天火球，炸得连灰都没剩。
“中了！真的中了！厂长，你打下来了！三架，全是您打的！”
“太牛了！咱们根据地保住了！”
沈辰自己都愣了一下，心跳咚咚直跳。
可转念一想：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天赋。老子这手“机械师”技能，不就是老天赏饭吃？有这本事，再配点新造的炮，还怕啥飞机？
“打下来了？真打下来了？”
“是啊老总！兵工厂没被炸，三架敌机全叫沈厂长一炮送上了西天！”
指挥部里，老总捏着电报，手都抖了：“小沈……什么时候会打炮了？羊角山那边呢？鬼子退了吗？”
“还没退！但385旅和独立团两个营赶到了，现在四面合围，小鬼子没了飞机没重炮，根本撑不住，咱们稳赢！”
“好！传令前线——鬼子不撤，就往死里揍！最好一个不留！但若他们逃，别追！立刻调头回来，支援兵工厂！”
“是！”
羊角山战场，杀声震天。
771团和新一团从两翼猛冲进去，像两把铁钳死死卡住日军两个旅团。参谋长说得没错——没了火炮和空中掩护，鬼子就是没牙的老虎。
虽然兄弟们没用上兵工厂的“稀罕玩意儿”，可之前领的莫辛纳甘、手榴弹、机关枪，一样没少！
现在正拼刺刀、拼火力，硬顶！
三岔口来的772团残部，还有独立团一营，老李亲自带队杀入战场，后头王承柱带着炮营，专挑鬼子集群狂轰。
“狗日的，爷今天替厂长报仇！”王承柱红着眼，一边装弹一边吼，“我放跑了三架飞机，以为兵工厂全完了，以为厂长……早死了！现在你们活得好好的，我他妈必须多杀几个，才能抵命！”
“营长！快看电报——兵工厂没炸！厂长亲手打下来三架飞机！”
通讯兵一路狂奔，差点摔进战壕。
“啥？沈辰还活着？！”
王承柱一把抓过电报，眼睛瞪得溜圆。他们这儿打下五架飞机，靠的是十几门高射炮加火箭弹，火力堆出来的。
可兵工厂就几门炮，弹药有限——沈辰是拿命在打，凭的是本事！
“哈哈哈！快！告诉团长！厂长还活着！还他娘是人形炮台！”
“沈兄弟没死？！”前线，老李一听，直接一巴掌拍碎了手里的弹药箱，“老子就说，能要他命的人，还没投胎呢！”
“弟兄们！弹药上膛！全给我打狠点！等这仗打完——地瓜烧管够！喝死算完！”
“嗷——！”
战士们瞬间像被点了火，冲锋枪扫，机枪吼，子弹哗啦啦像下雨砸进敌阵。
老李蹲在机枪位，MQ42枪管滚烫，弹壳噼里啪啦往下掉，一梭子扫出去，前面鬼子成片倒下，血沫子都溅到他脸上。
第九旅团在宫野带领下拼命反扑，刚冲到一半，就被火力压得跪地抱头，哪还敢再上？
老李打光了八根枪管，射出两千多发子弹，每一轮都像犁地，横扫一大片。
“狗东西，再跑一个试试！”
砰！砰！砰！砰——！！！
大地都在震！突然，前头连着响了三声冲锋号，一声比一声急，像锅里炸开的爆米花，噼里啪啦盖过枪炮。
“团长！是385旅的兄弟！孔团长和政委带着二营三营杀过来了！”
“哈哈！来得正是时候！张大彪，别搁这喘气了，一营打头阵，给我撕开鬼子的口子，咱跟大部队会合！”
“为了地瓜烧——冲啊！”
整个战场像被泼了滚油，烟灰混着血雾腾空而起，喊杀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天都快被掀翻了。
前沿哨所里，旅长蹲在沙盘边，烟都烧到手指头了也没管。
“参谋长，你瞅瞅，咱们这口袋，缝得差不多了，正往里收。”
“对！385旅和独立团那俩营，已经死死卡住口子了！”
旅长叹口气，掐灭烟：“可咱这口袋，皮薄馅大。两个旅拢共一万五，772团还剩一半人，加上飞机炸掉的……这饺子，捏不好得漏汤。”
“明白。”参谋长点头，“贪多嚼不烂，咱没本钱跟鬼子拼消耗，武器再好，人没了也白搭。”
“传令，打多少算多少，别拿命换战绩。稳着点打。”
砰！砰！砰！
机关枪扫得跟泼水似的。
真如旅长说的，385旅和独立团一插进来，鬼子最后一根退路就断了。战士们红了眼，拼着命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