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炮班！再拉一门火箭炮上来！”
很快，老李带着几个炮手，靠着两门火箭炮、几门土造的迫击炮和一堆火箭筒，对着村外的鬼子一顿猛轰。
炸得那帮玩意儿连头都不敢抬，眨眼工夫就干掉一个中队，剩下一堆残兵败将，连枪都不敢朝村子这边乱开，只顾着往后缩。
火箭弹能打到好几公里外，可老李没打算一直炸。弹药金贵，眼下不是拼火力，是保命、等突围。
见鬼子退得够远，他一挥手：“停火！省着点！”
与此同时，沈辰正驾着一架老式运输机，引擎轰得震天响，直扑辽县。
这场突袭战死的人太多了。
孙德胜倒了，好几个连排长也栽了，最要命的是——参谋长没了。
总部这边倒不是断了联系，无线电还通着，可鬼子现在可不是吃素的。
他们的侦测车能摸到三百公里内的信号，连太行山坳里都能抓到咱们的电波。
问题是——咱们能听他们的，他们也能锁咱们的位置！
总部正忙着发指令，调兵遣将，哪有心思藏电台？
结果好死不死，鬼子一盯一个准，位置早就露了。
原剧情里，参谋长就是为了等机关单位撤完，自己断后，硬生生被鬼子的轰炸机给炸没了。
不少同志没来得及躲进山，死在了半路。
这回，沈辰不能让同样的事再发生。
辽县临时指挥部里，警卫连长一脚踹开门，满头是汗：“首长！老总他们突围成功了！命令我接您走！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行！”
首长头都没抬，“好多机关同志还在后头，文件没烧完，机密材料没转移，一个都没走！这要是落到鬼子手里，整个根据地的底牌全被掀了！”
“可您不能赌啊！”
连长急得嗓音都破了，“鬼子三个师团往这边压，两万多人啊！飞机马上就要来了！这儿早被盯上了！再不走，真就走不了了！”
“那你现在就去，带人先护着机关转移，去十字岭，翻过去就是山！我去殿后！”
“首长！求您了！您别管我们了！走吧！”
“执行命令！”
连长咬着牙，眼泪直往肚子里咽，转身就跑，带着人连拉带拽，把还在整理档案的文书、电台员、后勤干部，全朝十字岭拽。
那边翻过去就是深山，比待在平地上活命的几率大得多。
他刚跑出不到三分钟——
“轰——！”
一颗航空炸弹砸进院子，围墙直接塌了半边，土灰呛得人睁不开眼。
好在人没死，可电报机被炸得冒烟，天线歪了，信号全断。
还没等大家缓过气，天边又传来一阵嗡鸣。
又是轰炸机群！这回铁了心要灭了这个点！
就在第二波炸弹准备投下的瞬间——
“轰隆隆——！”
一架运输机从远处疾驰而来，像疯狗一样扑进战场。
鬼子轰炸机上的机枪手还懵着呢：“那是谁的飞机？八路的？！”
下一秒，运输机机翼下突突突吐出火舌——四五挺机枪齐开火！子弹像雨点一样泼过来，一架鬼子轰炸机瞬间冒烟，打着旋儿往下栽！
“卧槽！是八路的武装飞机！是工程队那帮疯子！快躲！快上报司令部！”
“是是是！我马上报——！”
“……进。”筱冢义男把钢笔一摔，墨水溅了一桌子。
“山本！前线到底怎么回事？！”
山本猛吸一口气，嗓音发颤：“将军……八路军抢了咱们的运输机！不光用它空投补给，还把它改成了杀人机器！第四旅团全完了——平陆勇夫、黑岛森田、笠原小泉，三个带队的，全当场炸成渣！”
“啥？！”
筱冢一拳头砸在桌上，茶杯都蹦起来。他刚要咆哮，山本赶紧往前凑：“别急！航空队刚报上来——辽县上空发现那架鬼机！三架九九式正围着他打！飞行员全是神风特攻队的！”
筱冢眼珠子一瞪：“你是说……沈辰？！”
“八成是他！电讯科那条线没破，他果然藏在辽县！只要干掉这人，比扫掉十个根据地都管用！”
“传令！”
筱冢一把抓起电话，“调两个中队！立刻！现在！我不管拼掉多少油料、多少飞行员——给我把那架铁乌鸦打下来！谁灭了沈辰，勋章我亲手戴他胸口！”
“哈伊！”
辽县上空，云层底下。
沈辰眯眼一瞧——三架Ki-48，正低空犁地，炸得地上的同志们人仰马翻。
他猛推操纵杆：“干他们！”
“轰——！”
机头机枪喷出火舌，子弹像雨点一样砸向轰炸机群。
可那仨鬼子飞得贼滑，一个急转，三个方向一分，立马躲开。
“队长！你掩护，我去炸地面目标！”
副驾驶大喊。
“闭嘴！”沈辰吼，“底下人跑得慢，但咱们这铁疙瘩——必须先剁了这三个疯子！”
他盯着三架飞机机头那根亮闪闪的铁杆，牙根咬紧。
“那玩意儿是自爆开关！他们根本不是来打仗的，是来找死的！”
“懂了！”机枪手一攥扳机，“咱不靠近，远距离喂他们吃炮弹！”
沈辰冷笑：“来得好——正合我意。”
三架鬼子飞机摆开阵型：一架正面硬刚，左右两架绕到侧翼，包饺子。
沈辰嘴角一咧：“想围杀？行啊。”
“侧翼机枪，给我扫！弹炮——装填！”
“装填完毕！”
“开火！”
“轰——！”
一枚穿甲弹拖着白烟，像一条毒蛇，直插正面那架飞机的驾驶舱。
下一秒，整架飞机像被戳破的气球，轰然炸成一团火球！
舱内没扔完的炸弹连锁爆炸，火光冲天，碎片四散，跟下黑雪似的，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地面，正扶着老同志翻坡的参谋长猛地回头。
“那是……咱们的飞机？！”
“是沈厂长！他干掉鬼子了！”
“快跑啊同志们！天上有人替咱挡子弹，咱不能死在这儿！”
几个女干事腿软坐地，手摸向腰间的手榴弹：“参谋长……我们拖后腿了……不如……”
“不许动！”
参谋长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姑娘的胳膊，“你死了，沈辰他们拼命有啥用？爬！我背你！”
他弯下腰，一把将人甩上脊背，踩着碎石往上爬。
“走不动了就咬我衣领！我拽着你翻过去！谁都不准死——一个都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