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眼睛发亮：“有这宝贝，我以前圈羊打野兔的准头全派上用场了！老子现在是不是算炮兵了？”
“冲——！”
丁伟一声吼，全团猛地扑向物资站。
机枪手立马接管鬼子的火力点，拿沙袋围成环形工事，死死顶住第二批涌来的鬼子援兵。
“团长！咱们发了！真的发了！”
几个战士掀开木箱，里面码得整整齐齐：步枪、弹药、罐头、香烟、大米、棉袄……啥都有，多得像发了横财。
“别管那些！准备迎敌！”
丁伟扭头盯着远处黑压压涌来的敌群，嗓门都劈了：“李云龙那孙子在干啥？！老子这明明是佯攻！他再不开火，我这儿快成主攻战场了！”
来的不光一个鬼子中队，还有整整一个伪军营。
好在新一团抢了高地，对付步兵不怵，可丁伟怕的是——等鬼子炮兵一开火，这些宝贝全得炸成渣，人也别想活命。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
远处，四公里外的山丘上，火光骤然腾空！
“是火箭炮！！！”
丁伟一拍大腿，狂吼：“卧槽！李云龙真他娘的藏了狠招！怪不得死活不给老子！弟兄们，别怕！鬼子炮兵自顾不暇了！给我冲——！”
山丘之上，王承柱一声令下，三门六三式火箭炮齐发！
三十六发破甲弹，撕裂夜空，像一条火龙直扑据点。
所有战士都看傻了——连对面的鬼子和伪军，都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炮击！是炮击！！”
“正面有敌人！快隐蔽！！”
炮弹呼啸而至，快得连影子都看不清。
轰！！轰！！轰！！！
这一轮全是破甲弹，目标明确：炸平前沿工事。
一发直接砸中炮楼，整座楼像被巨人一脚踹塌，从底到顶轰然崩碎，里面的鬼子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没了。
两发炸在城墙上，砖石碎成齑粉，哨兵连人带枪被气浪掀飞，摔下去时连个囫囵尸首都剩不下。
还有的砸进战壕，爆炸瞬间把凹形掩体炸成坑坑洼洼的乱葬岗，弹片四射，鬼子尸块像撒豆子一样满地乱滚。
原本守在这里的中队，早被调去支援物资站，只剩不到百来个老弱伪军。
伪军何曾见过这阵仗？
有人当场跪地磕头，有人抱着头满地打滚，有人尿裤子疯跑，整个防线瞬间溃散。
第一轮还没停，第二轮紧接着又来了——这次是常规火箭弹，直往城里砸！
城内瞬间炸锅：房子着火、仓库爆燃、马厩掀翻，惨叫哭喊声盖过一切。
可最先动的，不是鬼子指挥官，也不是伪军头子——是战俘营。
刚结束训练、正瘫在床上的特工小队，被爆炸震得一骨碌爬起，抓起枪就往外冲，眼神冷得像刀。
“哈亚库！哈亚库！”
佐佐木一脚踹开战俘营的铁门，冲着身后那群刚从牢房里爬出来的崽子们吼：“都他娘的别蹲着装死！动起来！”
五十多个特工，全是山本小队的预备役，以前在各支队里都是拔尖的狠角色——枪法准、近身狠、钻山过河不在话下。可谁也没想到，刚一踏出这破牢笼，头顶上就炸开了花！
轰！轰！轰！！！
十几颗炮弹跟倒豆子似的砸在门口，烟尘裹着血肉飞上天，五个弟兄当场没了影。
佐佐木只被一块铁片划了脑门，血糊了一脸，却还站着没倒。
其他人全傻了，缩在门后，谁都不敢往外挪一步。
“你妈的！耳朵聋了？外头枪响得跟过年放鞭炮似的，还等死吗？！”
佐佐木一刀拔出来，刀刃寒光一闪，“冲！板载——！”
喊完他自己先冲了出去，身后那帮愣头青这才跟疯狗似的嗷嗷叫着往外跑。
可出了城，佐佐木立马懵了——这哪是特种作战？这他娘的是送死大混战！
正慌着，一瞅前头人堆里挤着个肥得像头猪的家伙，被十几个伪军护着往城门赶，腰上还别着指挥刀——是龟田，这地儿的大队长。
佐佐木三步并两步冲上去：“龟田队长！啥情况？我们能上哪儿？打哪儿？我们拼了命也要替帝国开路！”
龟田一回头，脸色白得像刚从纸里刨出来的，满脑门都是油汗，连胡子都在抖：“你带的这帮废物，能顶个屁用？八路是冲着城来的大部队，你们去就是填沟的！赶紧带人走！从侧翼溜出去！”
“啥？！”
佐佐木脑子嗡了一下，“龟田君，你搞错没？八路到底多少人？情报不是说最多两百吗？现在这阵仗，是全村出动了吧？！”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
龟田一巴掌拍在墙上，“我不是让你逃！我是让你赶紧回去，把战俘营里那批中国兵全宰了！一个不留！”
佐佐木一怔：“为啥？”
“因为那帮八路，知道咱们每一挺机枪在哪儿！每一门炮在哪座碉楼！连咱们库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龟田声音都劈了，“刚炸完炮楼、炸垮了物资站，连步兵营房都被一锅端了！他们的炮，射程超过四公里！我们的迫击炮连人家影都摸不到！”
佐佐木后背凉了半截：“那我们的野战炮呢？”
“你以为他们专打啥？”
龟田眼珠子血红，“头一轮打的，就是炮位！就是碉楼！就是我们藏枪的地方！不是巧合！是有人把咱家底卖给了他们！”
“你说的是……之前跑掉的那个中尉？”
“不是他还能是谁？！”
龟田一脚踹翻地上的铁桶，“你现在不杀那批俘虏，等他们里应外合，咱们全得烂在这儿！快去！趁他们还没打穿东墙！”
说完他转身就跑，像条被狗撵的肥猪。
佐佐木站在原地，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淌——他终于明白了：这仗，不是打城，是灭口。
他猛地回头，朝着战俘营方向嘶吼：“快！跟我冲回去！一个不留！杀！”
可刚转身，城外炸了！
“呜——！！！”
嘹亮的军号像撕开云层的刀子，响彻整座城。
“全团听令——杀！！”
老李一声吼，上千号人像发了疯的土龙，从山沟、从破屋、从烟雾里一跃而起，端着枪、扛着炸药、拎着大刀，朝城门疯扑！
日伪军这才醒过来：妈的，这帮孙子压根儿不是来抢东西的，是来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