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你快瞧瞧俺抓了啥！”
和尚一头扎进车间，拎着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得意得跟中了彩票似的。
“这兔子，俺在后山逮的，肥得流油！你猜多大？比狗都壮！”
沈辰脸一黑：“我不是让你带人训练警卫排吗？谁让你上山逮兔子了？”
“嗨，这不也是训练嘛！”和尚一拍胸脯，“咱在山地里追兔子，练的就是轻功和耐力！等平地打敌人，那不跟玩儿一样？”
“再说……”他凑近，压低嗓子，“你这几天连饭都顾不上吃，俺寻思着，总得给你补补。炖？炒？辣的？不辣的？你挑！”
沈辰气得想笑：“算了算了，你们吃吧，我忙着呢。”
“别啊厂长！”和尚神秘一笑，“山里可不止这一只！俺们发现了七八个兔洞，还有兔子崽儿，那肉才叫嫩！对了，山那头还见过野鸡、羚羊，甚至……有野猪的脚印！”
沈辰耳朵一竖：“野猪？活的？”
“嗯哪！都活的，没打，就盯梢呢。”
沈辰脑门“嗡”地一下——系统还送过一本《养猪畜牧大全》！
“和尚，听好了。”他眼神一凝，“除了警卫排，你再挑十个身手好、胆子大的，咱不打猎了。”
“啊？不打了？”
“不打了。咱养。”
“养……兔子？野猪？”
“对。活的。一个都不许死。从今天起，咱搞养殖！”和尚低头瞅了眼手里乱蹦的野兔，活生生用俩手给攥住的，差点没把指头掐抽筋。开枪？费子弹，不划算；设陷阱？他压根不会。没招，只能上手硬逮。
“你琢磨琢磨，这兔子一杀，咱一顿饭就完了。可要是养起来呢？让它们生崽，崽再生崽，一窝变十窝，十窝变百窝，往后天天有肉吃，不光兔子，野鸡、野猪、狍子，全都能这么搞！”
“至于抓它们的法子，我教你几招——挖坑、挂绳、设夹子，全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土办法。你再挨家挨户去问，哪个村没几个打过猎的老把式？把这些人全拉出来，组个捕猎队，专攻这一片山头。别叫打猎，叫‘养野味’！”
“我手里有本《畜牧大全》，不光讲养猪养牛，连野物怎么养、怎么配种、怎么防病、怎么加工，全写得明明白白。你信不信？养牲口也是一门大学问！”
以前沈辰觉得，青霉素、高射炮、炸药包才是命根子。直到他翻了这本破册子，才真懂了——吃饱了不等于吃好了，光有粮食没肉，人没劲儿打仗！
根据地不是有个小猪圈吗？养了三头猪，天天还得烀红薯、磨豆渣当饲料，一年出不了几头肉。繁殖慢，规模小，根本顶不了事。
可荒山里头的野物多得是！兔子成群，野猪成队，连刺猬都满地爬。不用建圈，不用盖棚，这片山就是天然大牧场。只要投点诱饵，设几个陷阱，把它们往一块儿赶，时间长了，它们自己就不乱跑了。
这些家伙杂食，不挑食，草根树皮都能填肚子。根本不用你伺候，山林一好，它们自己就生。稳赚不赔的买卖！
“厂长，你这话真像老辈人说的——‘钓大鱼别急着拽线’！太绝了！”
和尚激动得直拍大腿，话音没落，张万和就拎着个布包推门进来了。
“小沈！听说你炼出好钢了？”
“钢的事你先别管，我给你个更重的活儿——去把周边村子的牲口都问一遍，有羊的、有鸡的、有狗的，全集中起来！”
“集中养？那可比各家各户乱养强多了！能配种、能选优、能教方法，比瞎搞强百倍！”
“对啊！”张万和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可……你咋啥都懂？”
这事不是没人想过，问题是没人懂啊！养牲口的事，嘴上说说谁都会，可真上手，怎么防疫？怎么催产？怎么分圈？谁会？沈辰这小子，咋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养畜老祖宗？
“我这就去！等我好消息！”张万和乐得连蹦带跳，“有肉吃不说，还能喝上羊奶、啃上鸡蛋，说不定将来还能穿上毛线衣！这日子，真要上天了！”
看着张万和远去的背影，和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仿佛已闻到一锅炖兔子的香味。沈辰却转身奔回实验室，提笔飞写——把那本《畜牧大全》一字不落抄下来。哪怕村里没人识字，这本手抄本，也能当祖宗传下来的宝典，一代传一代。
畜牧刚起步，其他事儿又接踵而至。整个根据地像被捅了蜂窝，忙得脚不沾地。
十天一晃就过。
“你说啥？炼钢线都建起来了？还有牧场？！”指挥部里，电报一到，所有人都愣了。
“可不是嘛，老总！现在造出来的钢，比鬼子的都硬！牧场也搞起来了，山沟沟里头养野物，省粮又高效——这法子，真是小沈想出来的！”
自从那会儿的“没良心炮”一炸响，这小子就一直在不断给人炸惊喜。可这次，不是瞎折腾，是真干出成绩了！
参谋长咧嘴笑：“老总，你还不知道？老张在电报里说，这是沈厂长给您准备的惊喜大礼包，兵工厂里头，还有十来个项目在冒泡呢！”
“我可没怪他。”老总叹气，“我是怕他把自己熬干了。一个人再能耐，也是肉身凡胎。堆这么多事在肩上，铁人也扛不住。”
他比谁都清楚，沈辰一倒，整个根据地可能就塌半边。
参谋长赶紧接话：“我让野战医院的郑院长天天盯他，体检、吃饭、睡觉，全都盯着。不过说真的，小沈年轻，身子骨硬朗，扛得住。”
“对了！”参谋长一拍脑袋，“还有个天大的好消息——青霉素，成啦！”
“哪那个受伤的战士？”
“伤口结痂了！虽然慢，可真在长！第一次试验，就这么成了！神了！”
老总哈哈大笑：“早说了吧？这小子干的事，从来就不是人干的！青霉素、钢铁、牧场……桩桩件件，都是救命的宝贝！你立刻发电报，给上级报功！给他记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