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也要学开飞机!”
“我不当飞行员,给我一把机枪,我守后头!”
“我要当机长!管炸药管方向!”
一群小伙子抢着报名,眼睛亮得像刚点着的油灯。
没人不想飞上天,没人不想把炸弹扔到小鬼子脑袋上!
沈辰抬手一压,声音不高,却稳如磐石:“别嚷了,都先给我憋着。飞机要造,人要训,但第一步——先把机场给咱建起来,再搞个专门的飞机厂!图纸在这,咱就一块砖一块砖,把天给它掀了!”沈辰一发话,全公司立马动起来,飞机的事儿没耽误,地面装备也没停。谁都知道,造飞机是马拉松,不是百米冲刺,哪能一蹴而就?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步,迟早要迈。
当晚,沈辰灯都没熄,伏在桌上几小时,把B-25的设计图一口气画完,顺手成立了个专门搞研发的小组。正要带着大伙儿开工,一个满身油污的小伙儿连跑带喘冲进来:
“厂长!厂长!咱们的第一辆T-34——下线了!!”
沈辰脑子“嗡”一下,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后山奔。那边是原先的拖拉机厂,现在改成了战车车间。等他赶到,一群人围在生产线尽头,眼睛发亮。
那玩意儿就停那儿——墨绿漆面,钢铁身躯,炮口直指夜空,履带还带着刚压过的泥土印。刚完成总装,才几分钟,还没跑过一寸路,正等着做静态检测。安全起见,大伙儿谁也不敢动,就等沈辰一句话。
“厂长,这车还没动过,您开的时候,悠着点啊!真炸了膛,咱可赔不起!”一个老兵嗓子都颤了。
沈辰咧嘴一笑:“怕啥?我连飞机都能飞,这铁疙瘩还能掀了我?”
他带了四个人上车,剩下的人攥着本子、拿着计时器,严阵以待。
一屁股坐进驾驶座,手一贴上装甲,那种感觉——就跟当年摸着Ki-57的操纵杆一样,脑子里像被闪电劈开,所有机械原理、操作逻辑、甚至每个螺丝该拧多紧,全自动冒出来,明明白白。
T-34能塞五个人:车长、炮手、装填手、驾驶员,外加一个兼职机电员的副驾驶,刚刚好。
他一踩油门,柴油机“轰——”地吼了一声,整辆车猛地一震,震得人骨头都麻。接着,那重达三十多吨的庞然大物,竟真动了!履带一咬地,慢慢从厂门蹭出来。
四周的探照灯唰地全亮,像舞台灯打在巨人身上。黑暗被撕开,大地开始颤动。
“呜——嗷——!”
引擎咆哮起来,越来越凶。履带碾过碎石和土坑,溅起漫天灰土,速度越飙越高——60、70、75!每小时七十公里!这可是野外!不是公路!满地都是坑洼和断砖,它硬是跑得像发了疯的牛!
“稳!真稳啊!”副驾驶惊呼。
沈辰猛地一打方向盘——T-34原地甩尾,车身倾斜几乎要翻,可底盘稳如磐石,一点没晃!
“好!底盘没问题!”他大吼。
接下来,测火力。
他让工兵在千米外,架起一块三指厚的钢甲板。
“装弹!穿甲弹!”
装填手一撸袖子,哐当一声把炮弹塞进炮膛。
“目标锁定!”
“开火!”
“嗵——!!!”
炮口喷出火舌,整辆坦克猛一后坐,炮塔一抖,炮弹却像离弦之箭,飞出——嗖!眨眼间,千米之外,钢板直接炸穿,洞口边缘还冒着青烟。
“报告!命中!击穿!”
验靶的跑过去一瞧,钢板中间一个透亮窟窿,边缘发红,像被烙铁捅穿的纸。
“再来!”沈辰眼里冒火。
不同距离,不同弹种,静止打、移动打、斜角打……一连串测试下来,结论吓人:F-34炮,500米内干穿70毫米厚钢板,一千米还能打穿61毫米——德军现役的虎式都不敢硬接,小鬼子的豆丁车?怕是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高爆弹和破甲弹也能打,打工事、打步兵、打碉堡,样样在行。
行驶中开火?新手上路,打得偏,但炮塔转动顺畅,火炮稳定,一点没出岔。
最后,终极考验——防御力。
所有人全下车,沈辰让人搬来两样东西:一支巴祖卡,一支铁拳,全是穿甲弹头。
围观的全屏住呼吸。
“厂长……这、这太近了吧?三百米!打的是侧甲啊!”
“我知道。”沈辰点头,声音很轻,“可我们不试,战场上就得用命去试。”
巴祖卡先上。
瞄准手蹲在三百米外,枪口对准T-34侧面——那里装甲最薄,也最怕炸。
“准备——”
“发射!”
“轰——!!!”
火光一闪,火箭弹带着呼啸撞上侧甲。
时间,好像慢了一拍。
然后……
“呃……没破?”
有人小声问。
再一看——钢甲上,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凹痕,弹头嵌在那儿,像颗钉子,没能穿进去。
“……又来一次铁拳!”
“轰!!!”
又是一记爆响。
还是没穿!凹得更深了,可装甲纹丝不动。
整个试验场,静得连风都不敢吹。
几秒后,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成了!它能扛住!”
没人说话,可所有人都红了眼。
沈辰拍了拍坦克外壳,低声说:
“这车,能活着回来。”
——那天夜里,所有人都没走。
他们站在月光下,看着这台钢铁猛兽,像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
从此,这片荒山,不再只是拖拉机厂。
它,是共和国的第一座战车摇篮。沈凤咧嘴一笑,压根没当回事儿。
“开火!”
话音刚落,炮手猛按扳机——“咻——!”
一枚燃烧弹拖着火尾,“嗖”地从火箭筒里冲出去,狠狠砸在T-34的侧腹上!
“轰——!”
爆炸炸开一团火球,烟尘四起。可等烟散了,那坦克就晃了晃,跟被人拍了下肩膀似的,侧面只多了一道焦黑的划痕,连个窟窿都没留下。
大伙儿刚想松口气,沈凤又开口了:“铁拳,二百米,正面,炮塔,轮流来!”
“轰!”
“轰轰!”
两发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没穿!一点没穿!
为啥?这T-34的壳子不是盖的。侧面45毫米厚,正面60毫米,还是斜着焊的,子弹撞上去直接打滑,跟打铁皮桶似的,劲儿全被弹飞了。这一招,愣是让45毫米的装甲,硬扛出了130毫米的防御力!
在500米内,德军所有炮弹打上去都像挠痒痒——除了88炮。巧了,沈凤手里,正攥着一门88炮。
这不就等于手里既有砍刀,又有钢盾?想打谁就打谁,想挡谁就挡谁。
“行了,测试过关!立刻投产!”
沈凤一拍桌子:“抽人!跟飞机场那边一样,搞个坦克实战课!先整一个连,管它多少零件,先把第一辆给我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