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马!快放马!让马冲前头探路啊!”
可他话音没落,沈辰已经扭头对信号兵低声说了句:
“发信号,开火。”
旗手手一扬,红布一挥。
“轰——!!!”
后方炮阵,刹那爆发出雷霆巨响!
一门喀秋莎,四门63式火箭炮,七十二枚火箭弹,像一群地狱里爬出来的火蛇,遮天蔽日,呼啸着扑向山崎大队!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被掐断了。
山崎治平抬头,瞳孔骤缩——
“ナニ?!”
这不是上次万家岭那种能扔十二发的破烂火箭炮!
这——是地狱的连发!是能一口气吞掉整支队伍的天火!
七十二枚火箭弹,三三一组,三角冲锋,像一场裹着火焰的狂暴龙卷,撕裂空气,碾压山头!
连从后路包抄上来的张大彪都傻了,嘴张得能吞下自己脑袋,回过神后嗓子都喊劈了:
“快——撤!!后退!!快他娘的撤——!!!”
卧槽——!
这哪是打仗?
这他妈是末日降临!怪不得不用绕后包抄,再往前一步,怕不是直接进导弹窝里了!
老李在后头看得腿肚子转筋,手心全是冷汗。
“别慌,老李!”沈辰头都没回,“这帮炮弹打哪、炸多大范围,早就算得明明白白,你的人一根毛都伤不着——现在懂为啥不包抄了吧?”
“懂了懂了!可你他娘的咋不早说啊!”老李嗓子都劈了。
“我说了,你没听。”
老李张了张嘴,憋出一口气,啥也没说出来。
轰——!
轰轰轰轰轰!!!
一瞬间,七十二枚火箭弹像地狱倾倒的铁雨,砸进羊角山的平地里!整片山坡都跟着抖了三抖,仿佛地心在炸裂!
最先落下的,是喀秋莎。这玩意儿精度稀烂,但人家有沈辰亲口定的诸元——每一发都像长了眼,直奔中间那片空地砸过去。
炸点一响,地面猛地一缩,像被巨锤拍扁的面团。冲击波横扫,几十个鬼子直接碎成红雾,连块骨头都找不着。
上百人被弹片撕成破布,有的被掀上天,再摔在石头上,肠子挂树杈,脑袋卡岩缝,脖子断得跟晾衣绳似的。
紧接着,63式火箭炮的48枚破甲弹也炸开了锅!
别说是人,连马带骡子全被掀飞,重机枪炸成麻花,山炮直接躺平,连炮架都弯成S形。
埋在远处山脊上的工兵队,隔着老远都感觉脚底板发麻,像是天崩地裂——好在炸到他们这儿,劲儿早被山体磨没了,否则也得被震成癫痫。
等烟尘缓缓散去,世界突然静得可怕。
那片曾经是阵地的地方,现在像被犁过的坟地。尸体横七竖八,断臂残肢堆成小山。八成以上的鬼子连动都没法动,能剩个囫囵尸首的,比中彩票还稀罕。
可沈辰皱了皱眉——
那狗日的山崎治平,居然还喘着气?
原来爆炸那一瞬,这鬼子大队长被一帮死忠用身子当盾牌死死压住,内脏怕是都挪了窝,但命硬,没当场咽气。
“中佐阁下!中佐阁下!”几个还能动的鬼子爬过来,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
山崎吐着血沫,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走…”
满地爬着的,只剩不到百号残兵,个个耳鼻流血,手脚打颤。他们哆哆嗦嗦把他从瓦砾堆里拖出来,像拖一具还热着的尸体。
老李看得头皮发麻:“一轮下去,干掉三分之二!再来一轮,神仙都救不了这群杂碎!”
“不用了。”沈辰嘴角一扬,“喀秋莎测试完毕,传令——高射炮准备。”
旗语一打,后方炮兵立马动起来。
说实话,喀秋莎最拉胯——射程短、准头差,发射架一开火,那烟那火,跟在敌方眼皮子底下放烟花没区别。没机动能力,分分钟被人反打成渣。
可眼下这帮鬼子,连站都站不稳,哪还顾得上反击?
打喀秋莎也简单:后头架两个千斤顶稳住底盘,炮手坐驾驶室里按按钮,其他人负责往轨道上扛弹、灌水降温。
关键人家这轨道是钛合金的,比铝制的沉,但耐得住热。车上有水箱,想降温?拉水管就浇,比冲凉还快。
电击发、转轮瞄、一按就炸,干净利落。
喀秋莎和63炮刚歇火,炮组立马转场重组,动作麻利得像训练过千百遍。
而另一边,88毫米高射炮的班组早已就位——这玩意儿不是光打飞机的,反坦克、打步兵、炸工事,样样都行,关键是能360度乱甩,想往哪打就往哪打。
“医护兵!医护兵!!”
战场上,几个没死透的鬼子扯着嗓子喊救命,没人应。
医护兵早炸没了,药箱连渣都不剩。
“走…快走…”山崎嘴里喷着血,挣扎着要爬起来。
他怕了。
还没看见敌人长啥样,队伍就快打光了。就算逃回去,也是被军法处吊起来抽,被同僚当笑话讲。可比起刚才那场人间炼狱,他宁可挨鞭子——至少死得慢点!
一个鬼子背起他,拼了老命往后蹽。剩下半个中队,连枪都顾不上捡,屁滚尿流地跟着跑。
老李刚想开口,一声炸雷似的炮响撕破空气——
轰!
88炮开火了!
炮管一抖,一枚八公斤的榴霰弹呼啸而出!
这玩意儿皮薄馅大,里头塞满了钢珠、钢针、高爆炸药,专治各种不服。
高空爆了能把飞机削成筛子,地上炸了——就是一场碎肉风暴!
它速度接近千米每秒,一发接一发,连射不停!
虽然这群炮兵是新手,手忙脚乱,但别忘了——远处山头,还有几十号工兵在看戏呢。
砰——!
第一发榴霰弹空中炸开,爆出一片死亡之网!
逃跑的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十几人就像被撒了辣椒粉的蚂蚁,浑身爆出血洞,连惨叫都来不及,当场栽倒。
背着山崎的那个鬼子,更是直接被三颗钢针贯穿太阳穴,眼珠一翻,人和大队长一块儿砸在地上。
山崎再遭二次重创,一口黑血喷出三尺远,人彻底软了。
与此同时——
以这第一声爆炸为信号,埋伏在远处山顶的另一波人,终于动了!
哒哒哒哒哒——!!
机枪声连成一片,密集得像雷暴砸在铁皮屋顶上!
机枪手们早等得手痒,子弹不要钱似的泼过去,打得鬼子屁股后头火星乱溅,泥土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