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轮胎,就算你在五十公里时速下狂飙,路上坑洼再多,它也能咬牙撑到你找地方歇脚。泄气?慢得像老太太喝茶。
可沈辰还是叫人换胎。
车上本来就有备用的,一扯就换。
“厂长,这轮胎怎么回事?都戳穿了,怎么还能憋这么久?都两分钟了,车都没瘪!”
“防弹胎的玄机在这儿,”沈辰一摊手,“外胎里头不是光有内胎,还有一层特制的自封胶层,底下是加固骨架。子弹一扎进去,胶层立马封口,气儿出不来,自然就不泄了。”
大伙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懂了?好像懂了。真懂了?又像没懂。
“行了,别琢磨了,拿手榴弹和手雷来,下一项——底盘测试!”
话音未落,一枚M24手雷被他扔到车底下。
轰!
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可那车——连屁股都没抖一下。
没等大伙儿反应,第二枚又扔了下去。
砰!
车稳得跟座小山似的。
大家这才敢凑过去看,老王干脆趴地上,脸贴着底盘,看了半天,一屁股坐起来:
“厂长,底盘没问题!四个轮胎……又被炸飞了点碎片,可这次真没透!还用换不?”
他心里都肉疼了:这一上午,打出去的子弹怕不是能买一车小米!
沈辰眼皮都没抬:“换。为什么不换?”
“啊?”
“你心疼这点弹药,战场上的命可不给你重来。没这些数据,你死的时候连个交代都没有。”
“哦……那等您全测完,咱一次性换。”
老王心里嘀咕:早知道刚换的胎这么快又废,我还不如不换。
沈辰叹了口气,转头去测玻璃。
他拉开距离,四百米,对着车窗就是一发7.92mm步枪弹。
咔——
玻璃裂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纹,像被打碎的冰面。
“嚯!三八大盖的子弹,才打进三分之一?!”
大伙儿都惊了。
可也就这样了。超过四百米,连机枪扫射,都只能在玻璃表面留个白印子,根本穿不透,车里人一根毛都伤不着。
沈辰还不算完,拎出个喷火枪,对着玻璃怼了整整十秒。
火焰轰鸣,火柱喷薄,温度高得连地面都发烫。喷火枪射程五十米,最远一百米,五米之内能把你头发烤焦。
结果呢?
玻璃被烧得边缘卷曲,熔掉大概一半厚度,卡在中间那层隔热层那儿,再也进不去了。
底下是碳钢板。
同样距离,同样的火舌,整整一分钟烧下来,油漆全化了,漆皮卷得跟腊肉似的,可钢板?连个变形的痕迹都没有!
这钢板是兵工厂炼的,加了铬、钼,还有特种耐热元素,熔点一千四百多度,喷火枪的八百度?连牙印都算不上。
为啥非得这么折腾?
不是这车多金贵。
而是这防弹玻璃,用在高射炮上;防弹胎,装在喀秋莎火箭车轮子上;碳钢板,还得用在装甲车、运输车、指挥车……哪儿都需要。
今天的测试,不是为一辆车,是为整个部队未来的命。
一小时,各种弹、各种炸、各种烧,轮着来。
车子,扛住了。
沈辰拍了拍车身,回头说:“就剩最后一项了——通讯系统。”
他拉开后车门。
两扇门一开,里面像个铁皮屋子,七八平米,全是机器:发报机、收讯器、线路、备用发电机……一套完整的车载电台系统。
车顶上还开着个舱盖,掀开就是天窗,天线能伸出去,紧急时还能架上一挺可拆卸的PKM机枪。
“厂长,怎么测?咱俩互相发报?”
“不,”沈辰眼神一沉,“给总部发。”
“那……发啥?”跟老总说一声,鬼子大举来犯这事儿,我真不建议咱撤。咱们这地儿,稳得住。
沈辰心里门儿清:撤?笑话,该撤的是鬼子才对。
对了,还有个事儿——咱们那辆侦察车马上要试外联功能,想借总部的通讯频道做次实测,求老总批个条。
屋里头的人全愣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齐刷刷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