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众的团圆晚宴安排在了一号别墅,马春花带着马丽和李琴三人忙碌不停,准备晚上的大餐和守夜时BBQ的材料。
赖祯祥、王阿东、李壮青和彭伟此刻眉头紧皱,全神贯注,不停思索,时而大笑,时而叹息懊恼,一股酒气萦绕,看来中午都喝了不少。
王阿东胖脸一脸严峻,右手抓住一物,使劲抠索,然后叹气,丢出去:二饼。
赖祯祥眼睛一下亮起,大手一伸,拦住准备摸牌的李壮青。
杠!
将牌抓起,略微一搓,重重敲桌。
杠开!
对,四人在打麻将。
这一伟大的国粹怎么会忘呢?特别是在放大假聚会期间。
文三金、杨凡、王涛、朱云云正在另一桌激战,一看朱云云微微嘟起嘴的样子,就知道多半是三捆一的局面。
还有斗地主,马永万、李大彪和苟文明正在斗来斗去。玩得还很大,连发7张,三次发完一副牌,炸弹满天飞,输赢竟然全是给的金币,这简直是大赌豪赌!
这两个东西做出来以后,穿越众只是拿来作为自己的难得闲暇娱乐,暂时并不会在故安推广。当然也不可能永久不推广,特别是故安以外的地方,那些世族大家和王爷们可是无聊的很啊!还能大赌特赌呢。
麻将的生产是交给了文具厂,按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标准制作,附上说明书,以简单的“广东麻将”规则为主,附带一个高级点的“四川麻将血战”的说明书。
刘晶晶和彭紫君在追剧,难得闲暇这么久,赶紧把老剧《24小时》一口气看完先,顺便记录下里面的一些特工相关资料。
黎明和许若云回来后,许若云便到厨房帮忙去了。黎明一看大家都在鏖战,站在愁眉苦脸的朱云云后面观战了一会儿,不顾“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美德,指点了她几把,立刻回本许多。
朱云云马上喜笑颜开,其余三人怒目相向,黎明只得讪讪离开,干脆帮忙搭桌子椅子。
天色暗下来,房间的各式精美油灯被点亮,一片通明。
穿越众围坐在两张大圆桌上,在赖总统端着酒杯站起来祝愿科教越来越好的新春祝词中,互相碰杯,共同祝愿,相互拜年。
三杯公酒下肚,就正式宣告进入自由发挥时间。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两个小蜜蜂”到处飞舞,“五魁首哥俩好”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作为最小辈的彭紫君,这次收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红包:每人一个科元金币,这让她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真正的巨款。
在别墅外面的小院子,早就搭好的烧烤架子上,各种食物在炭火里滋滋冒油,香味四溢。这时代穿越众询问过,没有发现孜然,只能用八角代替,倒也有一番滋味。
凌晨12点,鞭炮开始炸响,特珠部队的战士开始在三处大型礼花燃放点点亮绚烂的天空,让整个故安的民众都能看见那刹那的闪耀和绚丽的辉煌。
此时的故安,路灯犹如彩带,照亮着除夕的夜晚。小孩的欢叫,大人的欢笑交织汇聚。在这个乱世里,迎来一个安静祥和,却又喜庆热闹的新春。
穿越众们看着天空的焰火,有人开怀,有人流泪。有人大笑,有人哭泣。有人开心的放着鞭炮欢叫,有人看着手机里的相片念叨。
在美丽的科教湖畔,有些醉意的苟文明紧紧握住朱云云略微冰凉的小手,然后放在嘴边,轻轻的呵气。
朱云云一下痴了,慢慢的,慢慢的,就在这漫天燃放的烟花下,就在这火树银花的绚烂里,在远处微笑注视的眼神中,踮起脚尖,把那美好的柔唇,轻轻的印在了苟文明的嘴上。
然后环住他的脖子,苟文明也紧紧的搂抱着她。
没有一句的语言,却再也不愿意分开!
刘晶晶依偎在杨凡的怀里,紧紧抱着,两人痴痴的看着闪耀的光华。
黎明牵着许若云的手,凝望着烟火,眼泪却忍不住的滴落。许若云靠在他身上,用力的紧握着黎明的手,微笑着,静静的陪着他。
王涛迷醉的眼神无意间和马丽对视的瞬间,一股迷人的娇羞,竟从马丽的脸上弥漫开来。
在离科教小区不远的一座小楼院子里,宋氏三兄弟和明氏五姐妹正嬉闹不已。宋中科点着一串鞭炮去吓胆子最小的明雪,未曾想,明雨和明妮两人竟立马还以颜色,拿出一长串鞭炮尖叫着点燃朝着宋中科就扔了过去。
转头逃跑的宋中科刚冲出院子,就被对面楼上黄添丢下的一串鞭炮炸了回来,于是快速变成了两栋楼的鞭炮大战。接到举报的刘光军很快来制止,随后又带着由警察、消防、城管组成的联防组继续巡逻,确保除夕之夜的安全。
刘木德全家在楼顶上感慨的看着远处的烟花,小胖子刘华华只知道激动鼓掌,手都拍红了。随着对面楼上的李华章丢过来一串鞭炮,又快速引发鞭炮大战。直到刘光军郁闷的跑来制止,怒吼道能不能让我们消停点!
谢平树、马阳、左思等人聚在一起,摇头晃脑不停,正在穷搜词汇来描述烟花之美妙。偶尔一句佳句冒出,立刻引得众人叫好,当浮一大白!
括苍山九兄弟和宋袆也站在楼顶观赏烟花,小师妹兴奋得像个孩子,不断指着天空叫到快看快看。
刘国华感慨道:“火药之法,历来于炼丹密卷中记载不少,可从未如师尊们一般,研究如此透彻。更未料到,此物除有改天换地之威,霹雳雷霆之怒,更也有欢天喜地之响,刹那光华之闪耀。”
葛洪听见大师兄的感叹,也感慨:“若无我科教倡导求知、探索、发现之精神,不知何年,此物才会如今日之绽放,更遑论开山裂石之便,震爆伤人之威。”
老三吴威对一旁的老五虞喜和老八卫玠说道:“五师弟,八师弟,吾观汝二人似有心事,整日心神不宁,是为何故?”
其余几人也正有此问,虞喜和卫玠从早上开始就显得心不在焉,白日里更是躲在房里算个不停。众人以为他俩在搞学问,也没太在意。可如此漂亮的烟花欣赏,两人竟毫无反应,这就肯定有问题了。
“八师兄”听到吴威的询问,宋袆连忙关心的问身旁的卫玠道:“可是未回河东与家人团聚之故?”
卫玠摇头,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谢广想了一下,问道:“五师兄,可是天文馆修建事宜所扰?”
“五师弟,你倒是快说啊!”老四吕金丰一向是个急脾气。
虞喜看着关切的众人,缓缓开口道:“我与玠师弟算来算去,明日怕是日有蚀之。”
这话一出来,众人一惊,刘国华急急问道:“可算仔细?”
卫玠也点头说:“这十五天里,我二人已反复计算多次,应该无误。”
谢广连忙问:“明日故安可见?”
俩人还没回答,吴威倒是说道:“观今日之雪,恐要连下几日。”
谢广松了口气:“那就好!”
虞喜对不解的宋袆说道:“日者,太阳之精,人君之象。君道有亏,为阴所乘,故蚀。蚀者,阳不克也。”
听完师兄的讲解,宋袆疑惑的问:“既如此,那也该皇帝头疼,与我等何焉?”
虞喜摇头道:“非也,日蚀以观者应。若蚀之长安,则应皇帝。若蚀之东海,则应越王。若蚀之故安……”
虞喜没有再说下去了,众人担忧的望着天色,祈祷这场雪别停,更祈祷别来个边出太阳边下雪。老四吕金凤急急说道:“如此,何不速报仙尊,早作准备。”
卫玠摇头:“以仙尊神通,怕是早已知晓。”
几人一想,确实,我们都能算出来,仙尊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嗨!
你们真的太高看你们的仙尊了,别说是算日食这么高深的学问了,就算是真出日食,他们也不会联想其他,只会兴致勃勃的去观赏。
在蓟县,竟然也多处张灯结彩,不少高门大宅都贴了产自故安的春联、福字、窗花。刺史府里,祁弘和老婆端坐高堂,流着眼泪感慨的看着正恭敬磕头拜年的祁广。
年前祁广本来想在故安过年,特别是想看烟花,结果被黎师尊给强行赶回蓟县。于是,故安的蓬莱新春节过法也被他快速复制到了蓟县。
不仅是蓟县,还有遒县、范阳,甚至上谷郡等地,都多多少少的随着一些民众返回故里过年,带动学着故安的新春节习俗过年。
在范阳,宏大的卢府里,卢氏众人正惊讶和欢喜的看着卢谌带回来的烟花燃放。更有一些胆子较大的卢氏子弟燃着鞭炮丢出去吓人,一片热闹。
卢志在书房里,透过玻璃灯明亮的火光,打量着面前这个三年不见,自己已经完全不认识的儿子:一头短发,穿着奇怪的衣服,和以前一见到自己就躲躲闪闪的目光不同,刚给自己磕头拜年后恭敬站立却是目光坚毅的看着自己。
想起午时回到家中,妻妾和一众叔伯兄弟们的种种说法,更想起以前在洛阳,在邺城听闻的种种故安传闻,再看见满屋的所谓“故安产品”,卢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竟然会在那个所谓的科教里面陷得这么深。
父子俩沉默的对视着。
只有那屋外传来的声响,琉璃窗户上不时的闪耀仿佛在提醒着。
新的一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