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试过从高楼坠落的滋味吗？感受过脑浆迸裂，清醒地看着自己……
得得得，我真不爱搞那些故作神秘的开场白。我，夏添竹，某刑警队普普通通的一名辅警，略微会那么点特异功能，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叫自己—非正式捕快。要说宇宙的尽头是考公，那真不假，就是考公这事儿，真难，我那点特异功能，发挥不了什么实际作用。
1
“小竹，开我车，把这个送市局去。”
“哦！”
……
不是，前面灯都变绿几百年了，前面那傻缺在干嘛？到底会不会开车？！妈的本来上班就烦！
嘀—嘀嘀嘀—
我按了两下喇叭，突然发现前面车屁股贴着“内有孕妇，感谢谅解”。好好好，忍着呗，谁叫我有素质呢…
又过了俩红绿灯，这个红灯我跟前面那车并排，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好家伙，是手没长好还是红绿色盲。
嚯！这是我能看的吗？一男一女，就那么急不可耐？在车上就忘情地互啃互摸，红灯再长点，那女的衣服怕是就要不保了，老子都快闻到那拉丝的口水味儿了…不是，那女的都怀孕了还这么饥渴吗？但她肚子瘪的呀…
“嘿嘿！二位，要亲热回家亲去，别老占着道儿。另外这位男士，提醒您一句，怀孕初期，不能做爱。产检医生没告诉你吗？别光会精虫上脑，到时候受罪的又不是你！”看在小宝宝的份上，老子已经尽力很克制地怼人了。
“关他妈你什么…”
看那男的刚想给我怼回来，他的车载电话就响了。好嘛！屏幕上赫然写着“老婆”二字。合着旁边坐的一小三儿啊？男的立马就给挂了，老婆又连着打了两个，他都给挂了。那女的全程脸别过去背对我，看来还知道点廉耻。
多尴尬的场面，幸好灯又绿了，要不是有急事老子高低得阴阳狗男女一顿。算了，再也别见了！
2
就这样，我乐呵当着编外人员，一年过去了。这天，一件惨案打破了我平静的工作。
“天菩萨诶！这是哪家的娃儿哟？”
“快来快来！20栋出事咯！出大事咯！”
“老李头！你快打给救护车，我来报警！”
大半个小区的人几乎都围上来了，20栋后面的泥地上躺着两个小孩，看着都还很小，却一点都没有动弹了。旁边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哭天抢地的，甚至拿脑袋撞墙，嘴里大喊“幺儿，你们不要吓爸爸啊”“爸爸对不起你们，是我没看好你们”。撕心裂肺程度，真是见者伤心。
接警后，刑警大队大队长老胡立马带上勘查组的同事就去现场了…我资格不够，我没去。
三个小时后，老胡回来了，去了一趟局长办公室。
“我们再去现场看看，小竹，一块儿！”胡队发话了，眼看着都过了下班的点了，我没走成，得，又要加班咯…
“我说胡队啊，一开始没想着带我去，怎么现在这么晚了非要我去啊，给我算加班补贴不？”
“你再给我胡咧咧！一开始那场面，你一女孩子家家的，受得了吗你？老秦把那俩可怜娃儿接回去先安放好了。”老秦是局里老法医。
此时天已黑透，都这么晚了，现场围着的群众还是很多。
“胡队，楼下已经勘验完了，楼上还有点那啥，请您上去看看。”臭猫一直在现场守着，还得负责拦截好事群众，也够累的。
案发楼栋15层1503
“胡队，楼下勘验过了，符合高空坠落的认定条件。根据孩子父亲说的，我们对事发的窗台初步测量了一下，窗台得有一米高，两个孩子身高都不足一米，按照逻辑来说，孩子自己爬上窗台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借助窗台边的小凳子是可以的，凳子高度35公分，不过，两岁的女孩儿能爬上凳子，那男孩儿才一岁，目前恐怕还没有这项技能，女孩儿也不可能拽着男孩儿爬上去，这是疑点一。”
做介绍的是老何，他是大队的痕检老手了，不是一般的案件他不会出手。
“有没有可能是女孩儿先把弟弟抱上凳子，然后自己爬上去，两人一块趴在窗户上看外边，女孩儿不小心在快掉下去的时候拽住弟弟，一块拉下去了？”
“这我正要说第二个疑点呢。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窗户边得有孩子的指纹吧，至少女孩儿的得有吧。你猜怎么着？”
“都没有啊？”
“对咯！不光窗户上没有，凳子上也没有。还有你过来看…”
大家一块跟着老何走进厨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据孩子父亲说的是，事发当时他在煮抄手，也确实不假。锅里那抄手还半生不熟的。”
“那咋了？老何你别卖关子，哪里不对你快说啊！”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耐心。
“当时就他一个男的在家带小孩，出这么大事了，还能理智地先关火，虽然这不能算疑点吧，毕竟也不能排除他确实够稳重，不过同样作为男的，换我我可做不到…呸呸呸！关我屁事！”自从老何有了孙女后，是活泼了不少。
“还有别的疑点吗？”
“暂时还没有，其余看着都挺正常的。要我说啊，刑案没跑了，不过这作案手法有够低级的，连个指纹都…”
“行！老何，你今晚抓紧把刚刚说的形成书面材料。明天一早我先拿去跟局长汇报。小竹，走！咱们现在去所里！听听笔录，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好好好，今晚都别睡！
3
派出所询问室一
民警：“我们是派出所民警，现依法向你询问有关问题，根据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你应当如实提供证据、证言。你对你的权利义务是否清楚？”
一个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女人，泪都哭干了，嘶哑着嗓子嗫嚅道：“清楚。”
民警问：“你的个人情况？”
女人答：“我叫余晴嘉，女，1994年…”
问：“你是否知道自己因何事来派出所？”
女人没有回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恸哭…
我安抚了她很久，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问：“你和两个小孩的关系？”
答：“母子，两个都是我的小孩…”
问：“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
答：“我和小孩爸爸已经离婚了…儿子跟着他，女儿跟着我，判决是说小孩六岁以后都跟着我，可是怎么…呜呜呜呜”
问：“既然你们一人带一个，为什么两个小孩都在你前夫家中？”
答：“他就前两天突然跟我说想女儿了，想让两个孩子有空的时候就一块玩，不要让姐弟感情生疏了。我问过我女儿，想爸爸和弟弟了没有，她说想。我这几天也要上班，正好孩子奶奶也在家，有人照顾，不然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放心把两个孩子交给他，所以我就前天把女儿送到了他家里……”
…
询问不停被女人崩溃的情绪打断，胡队索性带着我换了间屋子。
派出所询问室二
民警问：“你的个人情况？”
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眼睛都哭肿了，恍恍惚惚回答：“张博，男，1994年…”
民警：“你与两个小孩的关系？”
答：“我是小孩爸爸。”
问：“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答：“我在煮抄手，我妈出去了，两个娃儿和我中午都没吃饱，娃娃下午饿了，我就去煮。”
问：“小孩坠落的过程，你有没有看见？”
答：“没有，我当时在厨房。”
问：“据你前妻所说，你们已经离婚了，小孩一人带一个，平常你也不怎么带小孩，为什么突然把两个小孩都带着？”
答：“我就是想女儿了嘛，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们现在让我坐在这听你们问这些话的意义是什么，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我的孩子现在在哪？”
…
从询问室出来，老胡面色凝重，眉头拧成了结。
“大佬！你这什么表情？别吓我啊，你看到啥我没看到的东西啦？”
“这男的有问题…你发现没有？一般的问题他都回答得合情合理，问他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他情绪波动会比较大，敷衍两句就开始自责，都回答不到点子上…”
“这我倒真…没发现…”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啊！没经验还浮躁，能看得出就奇怪了！叫你加点班是为你好，多学点东西，别整天加这么点班就唧唧歪歪的！刑警队哪有准点下班的。”
“我亲爱的队长大人，我，只是个辅警，您似乎对我格外关照，我可太感激您了，这么看得起我，这么重要的案子都带上我学习。”希望他能听出我话里的阴阳怪气。
胡队白了我一眼：“我听出来了你的阴阳怪气。现在先放你回家歇着，明天早上一上班就会开研讨会，把资料都准备好。”
“哦！”
4
第二天一大早，分局会议室。
“各位，紧急召集这次会议，相信大家心里已经明白，昨天接到的这起幼童高坠警情，社会舆论发酵很快。昨天，经过各位同志加班加点，梳理出来一些疑点，所以目前，还不能定性为意外事故。咱们专案组的各位同事，最近要辛苦一点了。”局长发话了。
气氛很凝重啊…已经好久没有接到这么棘手的案子了…局长都亲自当专案组组长了，看来昨晚回去后，老胡连夜找了局长，可真够敬业的！
“小竹，给大家发一下专案组工作方案。”
“是，局长！”
“大家，这次副组长由我担任，人员组织就不多赘述了，大家仔细看方案，我现在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勘查组的同事通过昨天的现场勘验，发现两幼童不符合意外自然高坠，目前，已经转为刑事案件。接下来，麻烦派出所的同志着手调查一下小孩直系亲属的社会人际关系，有技术方面的问题，请网安的同志积极密切配合。宣传科的同事，麻烦你们掌握好舆情动态，实时汇报。”老胡，又接上大业务咯，副组长，前途无量啊！
“目前还没有太多重要信息，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现在散会，大家各自忙起来，打好这场硬仗！必要时，有任何需要支援的，随时向我汇报！”局长果然霸气！
5
忙了大半天，错过了食堂饭点，无奈只好麦门添点肚子。我一边嚼着美味小汉堡，一边能闭着眼睛神游一会儿，就当午睡了。
“你好像很累，夏小姐。”嚯！这声音环绕立体的效果可以啊！完全不亚于演唱会现场的音效，怎么我都累出幻听啦？
“不介意我坐下跟你聊点正事吧？”
我睁开眼，一枚花样美男就这么笔挺地坐在我对面，溢出屏幕的少年感，真养眼呐～小样，怕是刚刚成年吧？就穿这身衣服极其不协调，通体黑色，整得像家里治丧似的，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什么年纪就该穿什么样。打扰到我清闲，再帅也得骂！
“弟弟，我没空听你的故事，不要以为一身黑打扮很酷，姐姐不吃这一套。我都不认识你，你能有什么正事跟我聊…”
哦！我明白了，新型骗术！见他没有要走的样子，不妨听听，最近的诈骗分子又更新了什么剧本。坏了！冲我来的，功课做足了，居然已经知道我姓名了，那我必须要录下音来了，事情变得有趣了。
等我打开录音，抬头，给老子吓一跳，那男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一个小孩，旁边坐着一个小孩，都直勾勾盯着我的餐盘。整个餐厅除了我这桌没别人，这么安静，我居然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小孩看着都很小，帅就是不一样哈，年纪轻轻就当爹了。这把高端局啊，组团忽悠。
被小孩这样盯着，我只能忍痛割爱，把餐盘推到他们面前。没想到俩小只这么小就这么有教养，大人不发话，一动不动。嘤嘤嘤，乖孩子太讨人喜欢了～
不行！这绝对是让人上当的第一步，我得时刻保持清醒！
“夏小姐无需如此警惕，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专门管理和照顾人间不幸夭折孩童的差使。今天我带他们俩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有别人没有的特殊技能，所以，需要你帮助的是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哇，很厉害诶！咻~你靠过来点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勾勾手指像叫一只狗那样。“其实我...是秦始皇转世，你先给我众筹八百块吧，我前世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这次我要打到欧洲去，到时候欧盟大使我一定让你当。”这剧本虽然荒谬但也算新奇，无奈的是就这么离谱的剧本还是会有人信。
“夏小姐，难道你认不出来这两个孩子吗？”
“不好意思我脸盲，小孩在我眼里都长一个样。”我的白眼已经翻出来了。
“这两个孩子已经不属于你们人间，你应该知道的，他们死于...”
“好了好了打住吧弟弟，看到对面的公安局了吗？我在那上班呢，你找傻子找错人了，再纠缠我，我们就查你了。趁年轻，回头是岸，诈骗分子是没有出路的。”
“第一，我不是你的弟弟，我也不是人类，所以没有年龄，但我存在的时间一定比你长；第二，我也不是什么诈骗分子，我找你恰恰是因为你们最近在办理的案子。既然你现在不相信我说的话，不久你就会信了。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你不是有可以控制别人梦境的能力吗？”说完，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前头的长篇大论引得我白眼都快翻不回来了...等等！他怎么知道我的特殊能力？！这可只有我最好的朋友知道！
等我反应过来，那男的已经带着小孩走出门去了，我追上去已经看不见任何踪影了，动作倒是挺快。
孩子从始至终没有吃一口我的食物，那我自己吃。
“小姐姐，这汉堡和可乐怎么都没味儿啊？你给我换换。”
“不好意思，您说的没味儿是太淡了吗？我们的餐品制作都是按照标准…”
“哎呀不是，我口不重，就是没味儿，你自己试试。”
麦记前台小姐姐将信将疑接过我的餐品去了后厨，她和后厨一人一口，嚼吧两下又吐了出来，立马表示要给我重做一份。看来不是我味觉出问题，累出工伤了，幸好幸好～
我走出麦记的门，回头看见小姐姐和同事盯着我悄悄嘀咕着什么，隐约听见“自言自语”“神经病”这样的字眼...今天怎么老遇到些奇怪的事啊？
“微微你快过来听听，新鲜出炉的诈骗剧本，你的反诈宣传又有新素材了。”
“是嘛，看你样子是不是被骗了啊？”微微是我们反诈中心的民警，老喜欢和我打趣。
“去去去，这世上骗得到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好吧！不过你别说，骗子真下了血本的，找的都大帅哥，你这样的花痴最容易被骗。”
微微白了我一眼，我打开录音给她听。
“沙沙沙（一段噪音）......哇，很厉害诶！咻~你靠过来点......沙沙沙......不好意思我脸盲......沙沙沙......好了好了打住吧弟弟......”
“怎么录音里只有我的声音？邪了门了！”
“小竹，累了就请假回家休息下，别整这些神经的东西...”我又挨一记白眼。
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把我当神经病？
6
我越琢磨越不对劲。
其实，从懂事开始，我就发现自己有点特殊能力，就是可以控制别人的梦境，倒也不是像上帝视角那样直接操控别人梦境的发展，梦境我是进不去的，但我想让别人梦见什么，别人就会梦见什么，但具体梦的内容我是不知道的。
一开始，我只是发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梦，一旦开始有做噩梦的趋势，我可以立即叫停，如果是个美梦，我可以让它越来越美，就算被打断了，第二晚还能继续接上。
后来，我试着在我妈身上实验，比如我很想要一个娃娃，一开始我妈不答应，晚上我就会趁我妈熟睡时爬上她床头，轻轻地念我想要娃娃，多念几遍，就这样重复几天，我妈就会带我去买娃娃，她会跟我说她连续几个晚上做梦梦见我想要娃娃，她一开始并不想答应，我就哭得很伤心，能从她如梦一直哭到她第二天起床，她实在没办法，在梦里答应给我买了，早上她看见还在睡梦中的我嘴里还在念着娃娃娃娃，担心我真的哭瞎，就妥协了，实际上，早晨那段是我装的，这个方法屡试不爽，整个童年，就没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我一开始也会怀疑，我妈是不是装睡的，其实听见了我在床头的念叨，所以我在我永远睡得像死肥猪的爸身上试，也行得通。后来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颜书艺，那时候我们都才十几岁，她暗恋班里的班草，天天午休的时候叫我帮她，要么让她做美梦，要么让班草在梦里对她加深印象，多几次下来，她还真追到了班草，我的功劳真是非常巨大啊！
会不会是颜书艺那个死女人为了追到人家小帅哥就出卖友情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了？不对，那男的绝对不是她的款，她还没有贱到这份上...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又出现了白天遇到的那个男的，不过他就是这么死死盯着我，没有进一步动作，真是晦气！
第二天上班，我的思绪还沉浸在昨天发生的怪事里。
“小竹，别愣着了，半小时后11.2专案研讨会，你去把材料复印一下。”
“哦！”说什么让我多学习，打杂的事才轮得到我！
就在我守着复印机苦思冥想的时候，专案研讨材料里的一页直接给我瞳孔干地震了！
这这这...这是幼童坠楼案案发现场老秦拍的血淋淋的孩子的死亡照片。但...这不是昨天那男的带着的两个小孩吗？他说他是死差，我难道真的大白天见鬼啊？冤有头债有主，别来找我啊！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说实话我很胆小，脑里一遍遍重复那男的跟我说的话。他说，需要我帮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7
不过一天的时间，专案组就查出了挺多东西。
但是把两个孩子那么令人痛心的惨状照片就这么展示在大屏幕上，还是给了我不小的冲击。
“据我们对孩子父母的社会关系走访，我们发现，二人离婚的原因，是男方存在出轨的行为，夫妻两很早以前就分居了，男方与第三者之间，现在差不多是半同居关系。”派出所的同志率先汇报情况。
“孩子母亲这边呢？”胡队眉头紧锁。
“孩子母亲这边的关系就比较单纯，据我们目前的了解是母亲现在还是单身状态，也没有追求者。”
“你们有没有去走访男方现任？她叫什么？”
“她叫叶楚楚，有走访过，但是吃了闭门羹，男方和她俩人一直没有稳定的工作。”
“那他们经济来源是什么？”
“听说女方家里挺有钱的。”
又是一顿窸窸窣窣的讨论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查查这两人的来往细节。派出所的同志，可以传唤这个叶楚楚。”
“收到！”
......
忙了一天，也终于是有点头绪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又开始琢磨。如果那俩小鬼是真的，好像能解释昨天的怪事了，以前老牌香港僵尸电影鬼电影什么的，不是有演过，鬼吃人类世界的东西就靠闻嘛，那俩小鬼看上去乖得很一口没动我的汉堡，合着早就偷吃了，难怪我后来吃一口，一点味道都没有......
瞌睡虫很快找上我，刚准备做个发发小财的美梦，那个领着小孩的男的又出现了！知道了小孩的身份，我害怕得恨不得离他们百米远。
“你别过来了！请离我十米以上，算我怕你们了。你为什么老缠着我啊？”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了吗？”
“信信信，我信了行吗？但是大佬我真帮不上你什么忙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孟婆，找阎王什么的吗？你是死差，找你的顶头上司去啊！”
“我不是死差，我只是关管照人间不幸夭折孩童的差使。我想请你帮忙的这件事情，还真不能让上头知道。”
“好好好，你是什么都好，大佬，我胆小，真帮不到你什么忙，我除了比别人多会一个控制人梦境，比别人能吃点...”
“这样吧，算是我比较冒昧了，我先带你去个地方看看。”
“不必了不...”
我还没说完拒绝的话，周身的环境倏然变化，那男的把我带到一个很普通的福利院门口，两个小孩也不见了，他大概是看我真的害怕吧。
“进去看看吧，希望这样能消除你的恐惧。”
走进福利院，布置显得格外温馨。大一点的小孩在给襁褓中的小婴儿喂奶，有的孩子乖乖画画，有的孩子认真数着跳绳的数，粗略算算，整个福利院得有二十几个孩子，最大的应该也就十二三岁。
“你带我来福利院做什么？大佬，我自己日子都过得苦哈哈，你可别指望我捐钱...”
“不用你捐，这里的开支有上头的专项拨款，很富裕，比你们人间的福利院条件好很多。”他笑得很治愈温暖地回答，但我听完直接毛骨悚然。
“大佬，你没必要把我直接带到阴间吧！我承认我之前态度很不好，我真诚给您道歉，我阳寿还没尽呢，你这样把我带来也算违规的吧，呜呜呜，我想回家，我爹妈就我这么一个...”
“这里不是阴间，你少脑补点恐怖电影的画面。你也不用害怕，他们不是厉鬼，不会伤害你，这些孩子，以前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