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赛第一轮的REC，势如破竹，豪取四连胜，宣告从B组晋级A组。
在第一轮最后一天比赛日的最后一场，他们迎来了第一轮的第五场比赛。
既然REC已经晋级，这一场比赛的结果，就无关紧要了。于是，林姝言选择换上了乔思豫，给他一个练手的机会。
然而，乔思豫的发挥却不尽如人意。频繁掉点不说，打野的节奏也远远不如自己以前的水平。
这场比赛，REC也以一比三告负了。
此前，很多人对新人打野青空挤掉乔思豫上了首发怀着疑虑。而现在，很多人开始理解了这个决定。REC的超话里也是议论纷纷。
“说实话，雁殊年纪大了，打野这个位置，是真的不行了。他如果还要继续打下去，可以借鉴其他老选手的经验，转游走位做指挥。毕竟，几年的比赛经验还是很珍贵的。”
“我现在才知道，林教练为什么要换上青空。他虽然比不上巅峰时期的雁殊，但跟现在的雁殊比，还是有非常大的优势的。”
林姝言自然也看到了微博上的这些议论。在赛后采访时，她回应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而且，每个选手也都有高峰和低谷。选择上谁，是我们队伍内部的决定。希望大家多一点宽容，享受观看比赛的过程就好了。我们也会尽力不让大家失望，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
思豫站在台下，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林姝言结束采访走下来时，乔思豫挽过她的手，柔声道，“你没必要维护我的。到时候大家说你，只会向着自己的家人说话。”
林姝言笑了笑，“哪怕你只是我的一个队员，我也会这样说的。”她捏了捏他的手，仿佛是想要让他宽心一点儿。
“话是这样说。可我现在确实菜了，只能躺平认嘲啦。”思豫笑道。
“别这样说，你的状态会回来的。年轻选手是很优秀，我也很喜欢用新人选手。但是我不相信，年龄是不可逾越的阻碍。只要你想留在这个舞台上，就永远都有机会。”
思豫听着她的话，思忖了下，又道，“姝言，你说，我要不要转游走位呢。”
林姝言思索了片刻，静静地道，“说实话，我觉得，你在打野这个位置上，最有优势。你有冲劲，敢冒险，有时候甚至会不顾后果地去冒险。这种特质在多数时候，都为你搏来了高收益。我并不认为你适合游走位。如果你想转位置，其他位置你都可以试一试。”
“我会考虑一下的。”思豫笑了笑，如一个听讲的小孩子，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和REC的其他人汇合了。
大家一同乘着车，回俱乐部。
在路上，林姝言注意到，纵使大家聊得再热络，倩妮始终倚在窗边，一言不发，望着手机眉头紧皱，眼里好像有几分隐忧似的。
林姝言凑过去，问她怎么了。
倩妮忙回过神来，望着林姝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把亮着的手机屏幕递过去给林姝言看。
那是她和杨亦尘的微信聊天界面。
杨亦尘在微信里告诉她，他妈妈去世了。
“怎么回事？”林姝言诧异地轻呼道，“半个月前不是好好的吗？”
“发生什么了？”坐在驾驶位的思豫听见动静，好奇道。
林姝言没说话，只是看着倩妮。
倩妮静静地道，“何慧娟阿姨去世了。”
“啊！”乔思豫转头看她，面露震惊。
“你开车看路，别回头。”林姝言马上道。
“怎么了？”乔思豫转回了头去，语气里依旧难掩诧异。
“不知道……没细说，可能是病复发了。”倩妮垂下了眼睛，又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你明天去看看他吧。俱乐部的工作，先暂时放一放。”林姝言揽过倩妮的肩，轻声细语道。
“嗯。”关倩妮轻轻地应着，低垂着的落寞眉眼隐在车内昏暗的灯光里，看起来更显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