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河间王的一点有点大
朱寒溪2021-05-13 10:533,138

  照水门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主要是门前有个天光云影共徘徊的小池塘。

  这个小池塘除了为河间王府的美景更添一笔秀色,更有防火防贼的实际用途。

  这次,还充当了小马寻死觅活的工具。

  时值寒冬,池塘的水面已经结了一层冰。虽然不太结实,被小马一撞就出了个窟窿,可里面的水却是实打实的冰冷刺骨。

  小马跳进去后,当即就后悔了。可他刚扑棱起来,打算自救时,腿就抽了筋。在他改变策略,打算用尽全身力气冲出水面时,位置又没找好,一头撞到了冰上,当即就分不清上下左右了。

  小马在下面苦苦挣扎的时候,上面的人并没有慌乱。毕竟能混上看守照水门这个肥差的婆子,都是有些本事的。

  她们脱掉外面的棉衣,三人一队,两人一组,一个在岸上接应,一个下水捞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马捞了上来。

  看着趴在岸边,跟喷泉一样往外吐水的小马,蒋水凉快步走过去,一脚又把小马踹回池塘里。

  蒋水凉这脚没用多大力气,所以小马也没像之前那样砸破冰层,落入水中,而是趴在薄冰上紧紧地把住池塘的边沿。

  趁小马冻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蒋水凉抓紧时间把该说的一股脑的倒出来:

  “小马,你寻死觅活的给谁看呢?”

  “我知道,这事儿你一个人是做不成的,本想着你如果把同伙交代了,就饶你一命。可想不到你是个讲义气的,宁愿自己死,也得保住同伙?”

  “你选在这儿跳水,是为了给谁示警吗?”

  “你的同伙,不会就在这照水门当差吧?”

  蒋水凉话还没说完,徐婆子就跪倒在地,连喊饶命了。

  “徐婶子这是干嘛?”

  “蒋嬷嬷救我呦!”徐婆子连滚带爬的跑到蒋水凉脚边,拉着蒋水凉的裤脚,伸手往其他几个婆子那里乱指道,

  “我就是收了点钱,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遇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徐婶子别急,你先把给你钱的人名字说出来,其他的我们容后再议。”蒋水凉先安抚住了徐婆子,又一嗓子将早就等在附近的隋波叫了过来。

  隋波听徐婆子哆里哆嗦的报完名字后,当场扣住一个,又派人去抓另两个。

  等蒋水凉领着徐婆子到了河间王面前,今天这场戏算是唱到了高潮。

  徐婆子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但还是把自己所知的事情讲的清楚明白。

  在照水门,徐婆子算是个小管事,底下的婆子们时不时的也会孝敬她几个小钱。待徐婆子收顺手之后,就有人给她一笔可观的数目,求她办事。

  最开始不过是夹带些东西,到后期就是往里带人。

  徐婆子也是个精明的,收了钱后,并没有让人当着她面进去,而是把自己和行贿的婆子排在一班,等到了时间她找个借口开一会儿小差,剩下的事情,就全由行贿的婆子一人来操作。

  河间王遇刺那天,她也是如此操作。

  只不过,那天她离开了两次。

  “两次?”河间王不徐不疾的说道,“看来那天内院进了两个人。”

  “是。周婆子和许婆子都要带人进来。”徐婆子回答道。

  河间王和徐婆子这一问一答,让蒋水凉出了一身冷汗。

  可不是两个人嘛。

  除了刺客,宋汐也来了。

  也不知道宋汐的内应是周婆子,还是许婆子。

  好在宋汐那人够聪明,不会让人知道他来王府的目的。所以就算婆子被抓住,蒋水凉也不会暴露。

  就在蒋水凉合计等人抓来要怎么问的时候,隋波一脸凝重地来报,之前在照水门当场扣住的胡婆子寻短见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看的人?”蒋水凉从没想过会闹出人命来。她不知所措的对着隋波嚷了起来。

  “阿凉,少安毋躁。”河间王先安抚了一下蒋水凉,才转头去问徐婆子,

  “徐婆子,你今天是不是也离开过?”

  徐婆子想起今天胡婆子所求,整个人瘫在地上,除了不住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隋波,内院又进了外人。”河间王这句话说的虽然平常,但蒋水凉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冷意。

  “王爷,我现在就封住内院,挨屋搜查。”隋波说道。

  “搜什么?闹这么半天,人早跑了。”河间王说。

  “王爷,就这么算了吗?”蒋水凉有些不甘心。

  “捉贼捉赃。而且我们这次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捉贼。”河间王说道,“内应已经抓到了,就无谓再闹得满城风雨了。”

  “那这几个人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蒋水凉问道。

  “其他人就按勾结外人盗窃府内财物来处理,送去边城修长城。”河间王顿了一下,“至于徐婆子……我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徐婆子听到自己有了活路,又是连连叩头。

  隋波等人领了命,各自去办差。

  徐婆子则先压在地牢里。

  等屋里的人都散去了,只剩河间王和蒋水凉两人时,蒋水凉才问道:“王爷,想要让徐婆子做什么来啊?”

  “还没想好。”河间王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小马呢?”

  “柴房里哆嗦呢。”蒋水凉回道,“这会儿骤雨应该带着大夫过去了。骤雨会告诉他,今天这一切都是照水门的婆子栽赃他的。我念他年幼,就不计较他顶撞我的事情了。让他以后好好干活,安安分分的。”

  “嗯。不管小马怎么想,这事在面子上是过去了。内院怎么也能安稳个一年半载了。”

  “哎呀,我这忙了一个多月,才能安稳一年半载吗?”

  “起码我们宴请边军将领的时候,不会突然跳出个刺客来煞风景。”

  “也是,得过且过吧。”蒋水凉说着,打了个哈欠。

  “阿凉这段时间受累了。”

  “可不,我这昨天都没睡好,生怕他们跟带了铁嚼子一样,任我怎么闹,也不开口互咬。现在事情结束了,我可算能好好睡一觉了。”蒋水凉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她希望河间王也赶紧走,让她一个人好好缓一缓。

  可刚才还洞察秋毫的河间王,现在仿佛失智了一般,不仅不走,说起了蒋水凉要请客的事情:

  “阿凉,之前不是说今晚要请我吃饭吗?”

  “那不就是个借口吗?”

  “但做好的菜总不能浪费了。”

  “行吧,反正晚饭总是要吃的。王爷等着,我这就去大厨房,把剩下的菜做好。”

  “菜谁做都一样,你陪我吃就好。”说完河间王对外吩咐了一声。

  没过多一会儿,菜就摆上桌来。

  “这菜是阿凉用自己私房钱制备的,我也不好吝啬。”河间王拿出了一个小酒坛,“这是京城近两年最流行的酒——琉焰。”

  蒋水凉接过酒坛,打开闻了闻:“闻着就是好酒。王爷能喝酒吗?”

  “能喝一点点。”

  河间王说的谦虚,真喝上了,蒋水凉才知道,河间王这一点足够灌满照水门前的小池塘了。

  蒋水凉这边喝的连筷子都拿不住了,河间王依旧神色如常。

  如若在平常,蒋水凉肯定就缴械投降,不再喝了。可河间王在旁边左一句“阿凉,如果喝不下就不要再喝了”,右一句“阿凉,酒喝多了伤身”。激得本就酒劲上头,意识不清的蒋水凉,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月亮还没出来,蒋水凉就已经喝得不省人事。

  其实河间王喝得也不少。他把蒋水凉扶到床上,安顿好后,在脚踏上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河间王今晚硬拉着蒋水凉喝酒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蒋水凉灌醉。

  这琉焰酒也是他特意选的。入口绵滑,但后劲极大。蒋水凉这一觉怕是要睡到明天下午才能醒了。

  他要趁着蒋水凉喝醉,亲手搜一遍蒋水凉的屋子。

  珍珠簪子的事情他一直放在心里。他想找个答案,却又不愿让隋波或其他侍卫碰蒋水凉的东西。

  三天前,蒋水凉说要以请他吃饭为借口找事的时候,他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办法。

  河间王用冷水洗了洗脸,清醒了一些后,开始慢慢翻查蒋水凉的屋子。

  蒋水凉的东西并不算多,河间王的目标也很明确,加之他对蒋水凉非常熟悉,蒋水凉的衣服首饰他都有个大体的印象,所以很快河间王就把明面上的箱笼都搜查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常。

  就在河间王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刚坐过的脚踏上,有些干净的过分。

  整个河间王府在冬天,都靠烧炭取暖。就算再好的炭,烧起来也会有灰。加之门窗紧闭,除非隔两个时辰就打扫一遍,否则屋里总会蒙上一层灰。

  蒋水凉这几天又忙着往大厨房跑,根本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打扫房间。

  刚才他搜查箱笼的时候,上面的灰沾了他一袖子。

  脚踏如此干净,说明常有人在这上面坐卧。

  这是内屋,蒋水凉的卧室,除了蒋水凉自己,外人是不会进来的。

  就算是他日日与蒋水凉一起吃午饭,也只是在外屋坐着,从没进来过。

  照这么说,能常碰到脚踏的,就只有蒋水凉一个人了。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躺在脚踏上做什么?

  河间王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蒋水凉躺在脚踏上,是为了取床下的东西。

继续阅读:第19章 拔剑四顾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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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他今天又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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