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疼死我啦!我招!我招!”男子潮湿的裤裆,又渗出一泡腥臭的尿液,三个同僚见状眉头一皱,男子缓了口气儿,继续道,“那马棚村儿的寡妇也是我弄死的……哎哟清点……”
“还是不老实啊。”世成见其招供得如此爽快,装模作样地继续摆着威武的姿势,继续逼问,三个同僚有些无奈,只好手脚并用,施力于男子身上。
“官爷!我都招!都招!哎哟!昨儿个弄死了那守活寡的,上个月弄死了马棚村那寡妇……哎哟,俺村儿那丑孩儿不是拉肚子死的……是俺弄的……哎哟……”
“继续说,说到我满意了,才松开你。”世成边说边用眼神示意同僚继续加大力气。
“啊!疼死我啦!”
随着同僚的力气加码,男子的哀嚎穿透了屋顶,世成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闻声正走过来,对同福说道:
“同福,你出来。”世成叫道。
“是!”同福松开早已酸透的手臂,用力甩了甩。
“你过去,叫那些乡亲别过来。”
“是!”
“啊对了,你问问谁认识丑孩儿的爹娘,把丑孩儿的爹娘叫过来。”世成在同福耳边低语道。
“是!”
“你,继续招,不然一会儿,就上老虎凳了。”世成一边说,一边将门旁的长条凳搬到门旁,一头靠墙放着,左看右看看到了麻绳,也捡了过来,扔给两位同僚,同僚麻溜地将男子反手捆绑起来。
“官爷……俺就弄死了三个……真没了……”男子欲哭无泪地说道。
“偷鸡摸狗的,还没说呢。”世成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所以转了个话题,使自己看起来胸有成竹。
“哎哟……”男子趴在自己的尿液上疼得哀嚎,两名同僚都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想接触到这满身尿的男子。
世成看向远处,同福带着两名中年人正快步走来。
“大爷,大娘,您两位,可是丑孩儿爹娘?”世成客气地问道。
“是啊,俺俩是丑孩儿的爹娘,官爷,您找我们作甚?”
“过草郭承认自己弄死了丑孩儿,你们自己问吧。”
过草郭抬头,见到是丑孩儿的爹娘来了,吓得屁滚尿流,扭曲起身子跪在地上哭喊道:
“大叔大婶您俩饶命啊呜呜呜!俺一时糊涂!看那丑孩儿自个儿在茅房……呜呜呜,俺就弄了一下……呜呜呜……”
大娘闻言,瞬间晕倒过去,世成和同福赶忙去扶着大娘。
“你个挨千刀的!俺就说俺丑孩儿怎么下身直淌血……哎哟……”
大娘说罢,又差点昏厥,大爷见是官差扶着大娘,赶忙自己将大娘扶着。世成和同福此时抽身出来,同福示意世成走到一边,说有话想问。
“怎么了?”世成问道。
“长官,您如何得知,此人就是凶手?”同福一脸茫然地问道。
“呃……”世成不想多解释,话锋一转,继续道,“既然此人已招,我们继续赶路吧。”
“这……”同福更加诧异了,“不押解到县局么?”
“将有大事发生,我们还是尽早回南京比较好,这人,就交给村民处置吧。”世成不想再为此折腾,因为他还有事情要解决。
世成如愿在夕阳完全落山前,回到了熟悉的南京城,并未第一时间回警局报告,而是带着月圆和三个同僚,去了最爱吃的“马祥兴”。
将那凤尾虾、松鼠鱼、美人肝等八个常吃的菜,各点了一道,便坐等美味上桌。
……
许怔然深明,池景煜能当众对许卿卿下毒手,一定不会就这么轻饶许卿卿,于是背着许卿卿来到以往相识的大夫家,扣响了大夫家的大门。
“砰砰砰!”许怔然将大夫家的大门拍的砰砰响。
“何人,何事,”门里很快有了回音,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二半夜被敲响门般,话音显得十分平静,脚步也随着话音传来,“来人是看急病么?”
“大夫!我妹妹快不行了!麻烦您快点儿!”许怔然心焦气躁。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许怔然霎时间就闯进了门,环顾一圈,将许卿卿径直平放到床上。
“大夫,我妹妹遭受了连续半月的皮肉之苦,话都不能说了,您快给治治!”许怔然陈述着情况。
大夫默不作声,静静拿着煤油灯,照着许卿卿的身体,灯光所到之处,均照亮血肉模糊的皮开肉绽,许怔然也是这时才看清许卿卿究竟遭受了哪般对待,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模糊了眼。
“妹妹……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用,竟叫你遭受这般苦楚……”许怔然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脸颊,时不时传出一阵抽泣。
“哎,这是进了牢子了?”大夫一眼看出了端倪,“莫非是逃犯?”大夫狐疑了一下,煤油灯照亮了许怔然的军装,狐疑再次加深,“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被伤成这样?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见大夫默默摇头,许怔然急了:“大夫!拜托你要治好我妹妹!多少钱我都付!”
“这不是钱的事,”大夫用小剪刀慢慢剪开许卿卿背后的破布衣服,伤口遍布背后,甚至已感染流脓,“我只能试试,她是什么模样你也看清了,若救不回,你就怪老夫无能吧。”
“不不不,不会责怪大夫的,大夫快……”许怔然哽咽了一下,“快救治我妹妹……”
大夫的老发妻早就听见了动静,默默起了身,从一旁接了盆水过来,大夫默契地看了发妻一眼,用干净的布将伤口的脓一点一点擦拭掉,过了许久才弄干净伤口,伤口露出大失血的白肉……
敷上草药,将伤口包扎后,大夫再次开口:“等白天吧,白天我去药房抓些药回来,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哎,谢过大夫!”许怔然感激地表示感谢。
天色稍微亮一些,大夫便起了身,欲动身外出,许怔然听见动静忽然惊醒,见是大夫起身,想到自己击伤了池景煜,怕是要被追究,穿着军装过街总是过于扎眼,于是请求大夫道:“大夫,麻烦你给我一身便衣,我出门去一趟。”
大夫的狐疑再次扬上脸庞,但不多发一言,默默拿出一套粗布衣服,交给了许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