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遭雷劈
阮笙绿2021-03-26 15:382,663

  本以为简星阑求得恩典很快就能到,金玉钏准备好了鞭炮,打算等取消婚约的圣旨一到,就去简家门口放一放,哪知这一等,没等到什么取消毁约的圣旨,反倒等来了皇后娘娘的口谕。

  传口谕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女官,女官威仪,简家与金家两家人跪与下首,金玉钏跪在金和田身后,听女官传达皇后娘娘对简星阑与金玉钏婚事的关切,已经替他们定下了日子,七日后便成婚了吧,并言明会留下来帮着打点婚仪。

  简家老爷与夫人面面相觑,金和田喜上眉梢,连连磕头谢恩,金玉钏在后面咬碎了银牙,暗骂简星阑这狗东西,办得这叫什么事儿?

  简星阑回到宣城的时候,离婚期只剩三日,他快马加鞭赶到金家门口,要见金玉钏,被金和田拦了下来,拉着他的手一口一个贤婿,“……新郎官与新娘子婚前不亦见面,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不守。再说了,三日后就是大婚了,到时候还不是日日都能见,何必急于这一时?”

  简星阑风尘仆仆,俊脸上毫无诗书上描述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那种喜色,只有疲惫与焦急,与金和田推推让让了半日,还是冲进了金玉钏的小院。

  金玉钏的丫鬟忙把门关了不让他进去,自己守在门后,一脸油盐不进,金玉钏隔着门对他冷笑,“这就是你向皇上求得恩典?”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星阑说话一向不紧不慢的,此时竟打了磕巴,长睫毛垂下来,将黑眸里的异样情绪都遮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是我食言,让你失望,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想法子挽回,你放心。”

  说着转身就走了,金玉钏慌开门出去,就只看到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法子?”金玉钏跺了跺脚,恨恨道:“信你不如信自己!”

  于是乎,金玉钏收拾了细软,包袱款款地逃了。

  她易了容,穿得像个走街串巷得小贩,挑着扁担出了城直接上了指仙山,想着在山上躲个几日,等躲过风头,再去金陵她娘的老家,去外公的庄子上住上几日。再去南国,买个户籍,行商走货,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天大地大,她带着一身铜臭,与金钱朝朝暮暮长厢厮守,逍遥自在。

  这么盘算着,走起来路来步子都轻快了许多,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头顶的天空,青天白日的竟炸起了响雷,金玉钏没提防,脚下一滑,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幸好一个过路的和尚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

  “施主小心。”那和尚有些年岁了,胡子都白了,头上戴了个斗笠,手里的黑檀木念珠被揉捻得晶亮,似比金玉钏年岁还大。老和尚扶金玉钏站稳,念了声佛,“今日这雷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我劝施主无事莫要上山了。”

  金玉钏惊魂未定,连声向老和尚道谢,抬头看着藏在滚滚云层里低吼的巨雷,奇怪地问:“这天好好的,怎就突然打雷了?”

  “此乃天雷,想必是哪位山中的精怪地仙要渡劫了。”老和尚捻了捻花白胡须,也抬头看了看蓄势待发的闪电,“看这天雷,这位修为应该低不了,渡过这劫,怕要位列仙班了。”

  金玉钏看着老和尚,心想,这和尚怕是个疯和尚。

  金玉钏小的时候,也听家中老仆议论过这指仙山,说这山灵气充沛,常出精怪地仙,她小时候在山中迷路,就曾见到一只成了精的鸡,一口就将老虎吃掉了。

  可这都是传说,难道还真有能吃老虎的鸡?

  见金玉钏一脸不信,和尚也没多说,只是连声劝她快点下山,自己便走了。

  金玉钏等他走了,一扭头就钻进了密林子。

  她之所以要来指仙山躲避,也并不是全无准备,小的时候,她偷跑上山玩,曾在山腰发现一个山洞,洞口树藤遮盖十分隐秘,里面又干净平整,十分适合躲藏。

  循着记忆找到山洞,雷就又炸了下来,金玉钏尖叫一声,撩开挡住洞口的茂密树藤,钻了进去,哪只进洞一抬头,竟看见了简星阑。尖叫声立刻拐了个弯,成了个“问号”。

  两人四目相对,齐齐指着对方,惊愕问: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后又看到对方背着的包袱,齐齐后退一步,看着对方怒道:

  “莫非,你要逃婚?”

  “莫非,你要逃婚?”

  从小到大心思就没这么齐过,短暂的沉默后,简星阑率先发难,将金玉钏往山洞外面推:“ 新郎新娘一起逃婚可怎么行?你快些回去,逃婚这种体力活,交给男人来做。”

      金玉钏才不吃他这一套,反手将他推开,“要回你回,姑奶奶我不想嫁,就不可能回去。”

      简星阑被她的蛮力推了一个踉跄,扶了墙才算站稳,回头深感无力地摇摇头,“我一直都很好奇,你的脑壳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我当然知道你不想嫁,不然我费力逃什么婚?如今,我逃了,你回去,没有新郎,婚礼势必要取消,到时候你在家里扮演一个受害者,圣上的雷霆之怒,自然降不到你头上。”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若听人劝,那便不是金玉钏,金大小姐双手叉腰,圆溜溜的一双眼睛瞪起来像乌溜溜的两汪黑水银,模样是好看的,只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好听,“想让姑奶奶欠你人情,门儿都没有,我不嫁就是不嫁,即便被砍了头了,也不低头做那深闺怨妇的丑态。”

      “那不一样。“平日里舌战群雄都气定神闲,发丝都不乱一根的简星阑,此时竟有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通的窘迫,耐下性子跟她解释:“我家在朝为官多年,朝中盟友不少,我大哥二哥也有些军功,且太子与我是故交,皇上念旧不会要我性命,顶多就是状元不当了。你家不同,你家商贾之家,在朝中毫无依傍,那是真的会死人的。”

      “你不是从小就立誓要当宰相吗?什么天地之心,为民请命的?都不干了?”金玉钏着实有些惊讶,她了解简星阑,她赚钱的心有多强烈,简星阑当官的心就有多强烈,说不干就不干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简星阑就没指望过她能完整记住书上的句子,但语气里还是充满了对她“篡改圣贤书”的不满,“圣人云成家立业,我若娶了你,从此家宅不宁,要如何去开那万世太平?”

      说到底还是瞧不上她,金玉钏冷笑一声,“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刚才还说得冠冕堂皇,不过跟你爹一样,瞧不上我家从商。姑奶奶还瞧不上你们呢。”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就听山洞里突然传来一身“咕咚”声,似乎什么怪兽在吞咽口水,让人毛骨悚然。两人立刻住了声,往山洞深处望去。

      这山洞很深,树藤缝隙透进来的光亮仅能照亮洞口一小方地方,里面照不进的地方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咕咚”……

      响声又起,简星阑下意识抓住金玉钏的手,嘱咐她别动,金玉钏哪里肯听,从包袱里抽出一个火匣子,吹出火光来,往里一照,顿时脸都白了。

      只见那洞的深处,离他们约一丈远的地方有个石床,石床上铺着碧绿的草席,席上蹲着一只巨大的金灿灿的蛤蟆。

      那蛤蟆有两个成年男人那么高,两只金色的眼睛像灯泡一样,直盯着面前的两人,然后……“咕咚”又咽了下口水…… 

      简星阑眼疾手快,抓起金玉钏就往外跑,与此同时,那金蟾张开巨口,舌头像一条宽阔有力的牛皮筋带着粘液甩出来,登时将两人拦腰卷起,扫进巨口之中。

      咕咚……

      此时,天上骤然劈下一道响雷。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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