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钏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种暗亏,不禁怒从心头起,把心一横,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头,钻心一般地疼伴随着一阵腥甜将她从的理智从远方拉了回来。
那秦敬一脸淫、笑抱着她往床边走,金玉钏摸索着从靴子里拔出随身的匕首,狠狠在秦敬胳膊上刺了一刀。
秦敬吃疼,哀嚎一声将她丢下地。金玉钏脑子还是不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摔下地,连滚了两圈,再站不起来了。秦敬捂着伤口,目露凶光,“本来想好好疼疼你,再把你送走,省得去仇癞子那受苦,你竟这么不吃好歹,真是个贱蹄子!既如此,那便把你送给仇癞子!”
说着秦敬捂着伤口奔过来,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毒哑了你,你就不能胡说八道了,在仇癞子那我也好交差。”狞笑着使劲掰开金玉钏的嘴,就要将瓷瓶里的药粉往她嘴里倒,但下一瞬,他突然停住了动作,瞪着眼睛盯着金玉钏,整个人都僵硬了,瓷瓶从手里滑落,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朝一边倒了下去。
他的后背赫然插着金玉钏的匕首。
这一刀,让金玉钏耗费掉了最后的力气,她看着死透了的秦敬,满意地笑了,头一歪,昏睡过去。
金玉钏伴着一股接着一股的粥香醒了过来,她吸了吸鼻子,肚子立刻十分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计,舌头上的伤口也疼了起来,她捂着嘴巴,又揉肚子,呓语了两声。
就听有人奔了过来,紧张又急切地问:“你终于醒了?”
这声音……竟是……
简星阑?
金玉钏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真看见简星阑那张俊脸,只是也不知是多久没睡了,面色不太好,眼下一片乌青,但是笑着的,极欢喜的样子,摸摸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脉搏,连问:“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口渴不口渴?想不想吃点什么?”
金玉钏看着他,以为在做梦,目光呆滞,喃喃问:“我……我们是不是又死了?这里是阎王殿?”
“死过一次的人,哪那么容易再死?”简星阑笑起来,“我们没死,也不在阎王殿。这里是瞎婆婆的房间。”
金玉钏抬头四处看,果然是瞎婆婆的那间破屋子,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被骗去了秦敬的房间,而且她杀了秦敬,怎会这么轻易脱身?
简星阑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给她解释道:“我识字被分去抄书了,那边的管事人倒不错,听说我怀了身孕的媳妇被抓去给账房仇先生当丫鬟了,当即就去跟大管事说了情,许我将你带在身边,不必去仇先生那边伺候。我便来瞎婆婆这里找你,瞎婆婆猜到你定是被秦敬带走了,就带我去了秦敬房间,一进门就看见秦敬被杀了,你也晕死过去。瞎婆婆让我把你背回来,你回来后就一直睡,今已经睡了两天了。”
这段话信息量过大,金玉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许久,才一瞪眼睛,“谁是你怀了身孕的媳妇?”
“听说那仇癞子荤素不忌,唯独不敢碰孕妇,说是怕遭天谴,为了救你,我只能这么说。”简星阑委屈地很,“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好吧,她金玉钏向来视名声为狗屎,还是命重要。
默默忍了,她想到了另外的问题,“秦敬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瞎婆婆让金彪子扛了扔出去了。”简星阑说,“瞎婆婆让咱们不用操心,金彪子不会多嘴。回头仇癞子问起来,只说跑了,据说那秦敬本来就是半路抓回来的书生,给仇癞子打下手的,有些用药的本事,倒跟仇癞子一拍即合,帮着他害了不少姑娘,死有余辜。”
秦敬当然是死有余辜。
只是,她没想到,自从被抓来这里,瞎婆婆对她非打即骂,关键时刻竟肯帮她。
唏嘘一阵,金玉钏又问简星阑,“查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没有?”
“虽说我唬住了胡老四,但这里戒备森严,每个院门口都有人把守,有通行证才能进出,我也不能随意走动。”简星阑皱眉,“但我若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个黑作坊,做得都是各种假货,之后再高价四处分销。我看过本朝的律法,造假售假是杀头抄家的重罪,这么大规模的黑作坊,不是普通的亡命之徒能够经营得了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