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䝞
阮笙绿2022-01-27 18:052,664

  金玉钏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条件反射弯刀出窍,并调整身形做出防御的姿态,就听门口铁塔般的莽汉喜出望外地笑起来,“小姐果然在这,可让俺们好找!”说着又朝门外喊:“水哥别打了,带公子过来,小姐在这里。”

  金玉钏弯刀横在眼前,愣在当场。

  这铁塔般的莽汉,一脚将两人振飞的蛮力,不是那个当初拎着她,如拎着一只小鸡似的熊彪子还能是谁?

  沈无名也已经爬了起来,捂着胸口,问金玉钏:“姑娘认得这好汉?”

  金玉钏将弯刀收了起来,扶起沈无名,“认得。大叔别怕,他是来救我们的。”

  一开始看见熊彪子她还纳闷,要来寻人也是金家的护卫来寻人,怎么把在军营里服役的熊彪子卷进来了?

  后听熊彪子叫“公子”就瞬间明白了,估计是简星阑将熊彪子和水哥从军营里“借”出来的,这个混蛋这么快就找到她了,怕是一开始就派人跟着她呢。

  金玉钏正在心里嘀咕着,就见门外有人旋风般冲了进来,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孔,就被紧紧抱住了。

  那人抱得太紧,勒得金玉钏胸口疼,而且那么多人看着,他不脸红,她还脸红呢!不得不拍了拍那人的后背,提醒他:“放开,先放开,简星阑,我不能呼吸了。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勒死我,是不是?”

  简星阑这才松开了手臂,并且长长舒了一口气,漆黑的眸子里有星光在不停颤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金玉钏还从未看到过如此惊慌失措的简星阑,简小公子从来都是从容的高贵的优雅的,仿佛天下地上的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最看不惯他这点,总觉得自己被比了起来,现在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慌,又有些不忍心了,连生气都忘记了。

  “我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咳……”她指的是金蟾之力,他应该明白,说着又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嫌弃地朝后躲了躲,“简星阑,你多久没沐浴了,都臭了!”

  门口传来一阵屁啦啪啦的打斗声,以及水哥崩溃的怒吼:“姓金的,你是不是人?我和程大哥都快抵挡不住了,你还有心思嫌人臭?有这个功夫快点出来,我们一起杀下山!否则惊动了匪头,我们谁都走不了。”

  金玉钏听到水哥的声音竟然有些怀念,条件反射就想与她吵,然而眼下显然是没有那个时间,她转身拽了沈无名,对简星阑说:“这是沈大叔,与我一起被抓上来的,我要带他一起下山。”

  简星阑的注意力全在金玉钏身上,俊美的脸上都是珍宝“失而复得”的狂喜,此时就算她说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立刻搭梯子上天摘给她,别说带一个人下山了。自然连连点头应下,“当然,当然。”

  几人走出木屋,就见水哥和程久安正带着金家简家的护卫与山匪们缠斗,山匪训练有素,护卫们根本不是对手,全靠水哥和久安,但两人一路打上来,体力渐衰,也渐渐力不从心了。

  许久不见水哥,武艺更加精进了,一对峨眉刺使得有了章法,不再是胡打蛮斗,防守缜密,攻势迅猛准确,很难找到破绽,看来教官是用了心的。

  看水哥武艺精进,金玉钏心痒难耐,按耐不住,加入了对战。

  但不得不说,军营的训练强度果然不是普通人在家就能比的,她的招式虽然看起来也像样,但跟水哥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渐渐有些不服气,打着打着,凑到水哥跟前,瞪了她一眼,酸溜溜道,“任教官果然了不起,路边的野狗也能训成人了。”

  水哥丝毫不把她的讽刺放在眼里,哼了一声,“那是因为野狗本就是可造之材,不像有些狗,生在富贵窝,骨头都让金银泡软了,是怎么训都训不成人的。”

  金玉钏咬牙切齿:“你说谁是软骨头?”

  “那你又骂谁是野狗?”水哥也龇牙瞪她。

  两人眼看着就要窝里斗了,几乎是孤军奋战的程久安在旁急得一脑门汗,迫不得已丢了剑过来,将两人强行分开,好脾气地劝:“拜托二位下山再吵,打架的时候不专心,是要吃苦头的。”

  金玉钏与水哥这才分开,专心对敌,而另外一边,熊彪子也丝毫不敢分心,一个人护着简星阑与沈无名,边打边往山下退。

  到了半山腰,进入林嶂地,烟瘴缭绕,几乎看不清周围的地势,虽然追下来的山匪少了许多,但后退也越发困难了,简星阑从袖中掏出羊皮纸,按着上面绘制的地图,艰难地指挥着大家前行。

  就在此时山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蜂鸣声,那声音像是千百万只蜜蜂同时震动翅膀,虽不刺眼,但却让人全身发毛。

  金玉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水哥捂着耳朵骂骂咧咧;简星阑的表情越发凝重起来。唯有沈无名似乎是识得这个声音,他停下脚步,推了金玉钏一把,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姑娘,夜䝞要来了,你们快走,带着我是个累赘,我留下来兴许他们就不追了。”沈无名一脸焦急,又后退了几步,见金玉钏竟还要追来,顿时恼怒起来,大吼:“你这姑娘怎么不听劝?夜䝞都吹响猎杀哨了,他生气了,他动了杀心,你快跑……回了宣城,帮我看看老娘,我家住在无名胡同37号。”

  说着,转身拔腿朝林深处跑去。

  “沈大叔……”金玉钏想去追,被简星阑死死拽住了。

  简星阑拧着眉,神情凝重,手指在微微颤抖,“本朝第一利刃夜䝞?我在书楼里看到过,是皇上当皇子时为了自保养的杀手,一对双生兄弟,这对兄弟为帮皇上夺皇位,手上血债累累,在皇上登基后,遭群臣弹劾,被秘密处死了。难道当年处死夜䝞只是皇上为了堵住群臣的嘴,而使的障眼法?不管怎样,能让夜䝞出动,这位沈大叔都不是普通人,你不要再管了,这不是个普通的闲事……”

  金玉钏脚步顿了下来,她很想甩掉简星阑的胳膊,自己冲去找沈无名,但是她若冲了,简星阑必定会跟上来,程久安,水哥,熊彪子都不会丢下她自己跑,还有金家简家的那些护卫……

  她看着沈无名消失的方向咬了咬牙,对简星阑说:“走吧。”

  脱离了沈无名,下山的路果然顺畅了许多,渐渐就看不见追兵了。

  山脚下,负责接应的简英杰正在焦急等着,见人下来了,吹了声哨,训练有素的马匹甩着蹄子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祖……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简英杰迎了上来,将马匹牵了过来,“我立刻就去发书信。族长们怕是日夜在城门口盼着消息呢。”

  金玉钏满脑子都是夜䝞和沈无名,还有他最后留下的那句“回了宣城,帮我看看老娘。”

  她低着头嘱咐简英杰:“找人留意着无名胡同37号。有什么需要就帮一下,也别让生人靠近。”

  简英杰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是还是很顺从地应着声,然后飞快骑马下山往宣城发书信了。

  简星阑看着金玉钏失落的面孔,知道她在自责丢下了沈无名,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那大叔不像是普通人,他还有老娘在家里,一定不会轻易去死的。”

  金玉钏虽莽撞,但还没有那么自不量力,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跟夜䝞那种级别的杀手抗衡,冲上去就是送命,还可能连累沈大叔。

  她握了握拳头,“我们回宣城吧。”

    “嗯。”简星阑牵起她的手,“你要做的事,我已经替你做好了。放心吧。”

  ”你知道我要……”金玉钏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简京他……”

  “嘘。”简星阑神秘地笑了笑,“是天灾。万人江,千万鬼魂徘徊地,过不去也没办法。”

继续阅读:刀刃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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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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