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
阮笙绿2022-01-26 17:272,606

  金玉钏没有力气抵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堵住嘴,还被绑了手脚。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反复思量,眼前的人可能并不是苏城阳,难道这位知府大人有双生兄弟?不然,世间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可若是知府大人的双生兄弟,那这人怎么会在这山野镇子上做下毒、绑架的土匪勾当?

  这件事跟知府大人有没有关系?

  而且他们的行动也前后不一,让人困惑。

  一开始下剧毒,就是冲着要命去的,既然要命,现在何不趁着她没有反抗能力,补上几刀?留着她的性命岂不是后患?

  难道……

  这伙人跟下毒的并非一路?

  金玉钏带着一脑门问号,坐在马车上,一路颠簸着,进了山。

  鹰嘴镇外就是万人江边高耸的大山,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是绿林好汉们最喜欢的藏身地。

  进入深山,那些人并没有给金玉钏蒙眼睛,金玉钏就觉得不好,山匪最忌讳外人得知他们老巢的方位,抓上山的肉票,若是蒙眼上去的,或许能活,睁着眼上去的,绝不可能留活口。

  一进山,她就乖觉地死死闭上了眼睛,表示她懂规矩,哪知一旁跟车的大汉却笑了:“头儿,这女的有点意思,懂道上的规矩。”

  “苏城阳”无波无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自作聪明罢了。”

  大汉又笑,对金玉钏说:“你看也没事,左不过是个临时的住所,你即便有那本事记住了路线,带人来,我们也早就转移了。”

    金玉钏睁开眼睛,看着那方脸的汉子,想问:你们打算放我下山?

  可是嘴巴被塞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方脸汉子替她像“苏城阳”求情,“头儿,就别塞姑娘的嘴了吧?你看她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吵不到你。”

  “苏城阳”冷哼一声,“秦山,你何时这么怜香惜玉了?”

  秦山挠挠头,“这姑娘跟我妹子一般大,看到她就像看到我妹子。”

  “苏城阳”又是一声冷哼,“她若吵闹,立刻丢到狼坳去。”

  “行行,都听头儿的。”秦山傻笑着,将金玉钏嘴里的布巾取了,反复叮嘱她:“不要吵闹,我们头儿最烦有人吵闹。”

  金玉钏嘴上一松,顿时舒服多了,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脸颊,向秦山道谢:“谢谢秦大哥。”

  这一声叫得秦山十分受用,他又憨憨一笑,安慰她,“你也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就是带你和沈无名上山解毒。这毒名为土雷,刚中毒没什么感觉,几个时辰后方才发作,且毒性剧烈,就像土雷爆炸,立时将人的五脏六腑绞成肉酱。沈无名中毒轻,且毒发时自己服了些解毒丸,才保住一条命。你就奇了,明明脉象看中毒颇深,怕是没命了,结果没上山呢,你倒先醒了。”

  这么说来,这伙人跟下毒的不是一路人?而且他们竟然认得沈无名?

  “是何人要我和沈大叔的性命?”金玉钏虚弱地问。

  秦山压低了声音:“你别问那么多,我们头儿不喜欢上山的人多话。少说话能活命,问得多了,小心真被扔进狼拗里去!”

  金玉钏非常识相地闭上了嘴,抬头看向“苏城阳”,“苏城阳”也正冷冷看向她,这个比山中石头还冷硬的眼神,更加确定了眼前的人不是苏城阳。

  ***

  山路崎岖难行,马车很快就无法前进了,一行人弃了车,一个大汉背起了沈无名,秦山则要背着金玉钏,此时的金玉钏其实已经恢复了力气,但是为了不让这帮人觉得奇怪,她只能继续装“虚弱”,向秦山道了鞋,就让他背着了。

  “苏城阳”一直走在前面,几个人进入了迷雾缭绕的山林,在绿翠叠障中左穿又闪,来到一个相对平整的山谷中,山谷中有几栋木楼,这便是他们的老巢了。

  金玉钏一路上都在试图记住路线,但数次失去方向感,索性就放弃了。

  她被关进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里,房间里陈设简陋,但是很干净,秦山每日都来给她送水送饭,还送来了一身粗麻的换洗衣物。除了秦山之外,再没见过其他人。一住就是七日。

  第七日,金玉钏正百无聊赖坐窗口数窗外树上的鸟,就听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秦山来送饭了,有气无力说了声:“进来。”

  门打开,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声:“姑娘,几日不见,你还好吗?”

  金玉钏猛地回头,竟是沈无名。

  “大叔,你的毒解了?”她激动地从窗台上跳下来,奔过去,上上下下打量沈无名,又拉起他的手探脉搏。

  沈无名身着白色粗麻长袍,面色苍白,眼中还透着无力,但是脉搏有力,性命早已无碍了。

  “算是解了。”沈无名虚弱地笑了笑,“连累姑娘受此无妄之灾,沈某真是过意不去。”

  看来沈无名知道这次下毒是针对他的,可他一个马球老师能得罪什么人?

  “大叔,可知道是什么人下得毒?所为何事?”金玉钏将他让到屋里坐下,又问:“将我们带上山的这帮绿林中人,大叔也认得?”

  “沈某惭愧……”沈无名长长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得这帮人。”

  这就怪了。

  金玉钏看着沈无名,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对方若有意隐瞒,她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我们他们没伤我们性命,大约也会放我们下山。”沈无名抬头看向金玉钏,似乎在安抚她,“等到下了山,沈某要尽快赶去楸林山,办完差事早日回家,不能耽搁太久,免得家中老娘担忧。”

  金玉钏微微皱眉,觉得很古怪。

  普通人遭遇这样的大难,若能逃脱,肯定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里只想着立刻赶回家见亲人,怎还会想着那并不关乎生死的差事?

  除非……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了。

  早已习以为常?

  心中充满困惑,但金玉钏没有说,只是点点头,“我要是能离开,可能要先回宣城了。”

  这都已经耽搁七日了,而她还不知道救她这帮人到底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释放,而且到时候简京说不定早就到了宣城,她也只能到了宣城再想办法了。

  两人正商议着,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杂乱鸟鸣马哮声,接着便是打斗声,似乎是有人在打斗,且听声音,人不会少。

  金玉钏走到门口侧耳听了一阵子,眉头皱了起来,“有人打上山来了。”

  沈无名顿时紧张了起来,抓着金玉钏连连嘱咐:“姑娘,若有人问,就说不认识沈某,从未有过交集,只是碰巧同船,无辜受害而已。切记!你从未跟沈某有过任何交集!”

  “我们同船之前本来就不相识。”金玉钏古怪地看着沈无名,“大叔,难道有仇家在寻你?”

  沈无名灰败的眼睛里似乎有苦楚一闪而过,随即笑了笑,“我一个无名小卒能有什么仇家?姑娘多虑了。”

  金玉钏眼睛不瞎,也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她知道一个“有苦难言”的人是什么样子,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这种事,除非当事人愿意主动说出来,否则便是对他的二次伤害。

  金玉钏将沈无名拉到身后,“我武功还行,若有人进来能抵抗一二,大叔靠后点。”

  “既然姑娘武功还行,那快快从后窗跑吧,沈某再次也能抵抗一二。”沈无名不肯接受金玉钏的保护,硬是挤到门前。

  两人推囊间,只听门外一阵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人的哀嚎声,接着只觉得一阵蛮力冲破门板,直朝门后的两人撞了过来, 两人顿时飞了出去,门板也在蛮力的冲击下,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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