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学握着杯子，回头垂眼看她。
“醒了？”
姜蕴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算醒了还是没醒。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又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
明天就要回南城了，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人与人之间的好感有时候来的快，散的也快。
或许他真的如父亲说的那样城府很深，但她好像不能否认她确实在分手后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对另一个人生出了好感。
她觉得可耻，但她同样想要靠近。
姜蕴的手沿着他的腰线摸上来的时候，程嘉学单手按住她的手，低声问她干什么？
姜蕴还是不说话，半跪着吻了下他的喉结。
程嘉学松开了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目光沉沉道，“看清楚，我不是宋斯越。”
“我知道。”
“那我是谁？”
“程嘉学。”
他目光中有寒星碎雪，静默的看了姜蕴半晌，然后将她的手举过头顶，缓慢而用力的吻了下去……
——
第五次的时候，姜蕴浑身都湿透了。
她溺水般抓住枕头角，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怕她受伤，程嘉学忍的额头和手背上青筋暴起，大滴的汗珠从他额上滚落，像只餮不知足的兽。
这是姜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程嘉学。
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她并不认为她和程嘉学能有什么以后，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一场，打消了执念，才能更快的忘记。
明天她就要回南城了，他们都会开始新的生活，也会遇见新的人。
程嘉学早上有个会，出门前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下午应该两点左右我就能回来，想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
姜蕴咬了下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昨晚哭红的痕迹，程嘉学面色微变，俯身亲了下她的眼睛，笑道：“这么看着我？是不想让我走了？”
“不是……”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等我回来。”
“好。”
——
栖园里没有长住的佣人，姜蕴起身后便打车去了医院的宿舍楼。
到的时候表弟凌煦的车已经到了。
大约四个多小时后，她就回到了南城。
快两点的时候，她频繁的看手机。
最终她给程嘉学发了一条消息。
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她安慰自己，露水情缘而已。
程嘉学收到消息的时候，人刚走进停车场。
他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然后上车往南城的方向开去。
晚饭后，姜蕴窝在房间里刷视频，忽然弹出了一条程嘉学的消息。
她有些心虚的点开，上面只有两个字：“下来。”
下来？
她不明白。
她回了个问号，很快那头又来了消息。
这次的表述很清楚。
程嘉学说，“我在你家楼下，下来。”
“……”
她穿着睡衣拖鞋哒哒哒下了楼，果真在路边看见了程嘉学的车。
“你……怎么开过来了？”
程嘉学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不开过来，姜小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姜蕴不自然的扯着自己的衣角，“我们……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昨晚我喝多了，就……”
“不必当真。”
程嘉学倚在车门上看她小学生背书一样磕磕巴巴的解释，直到听见这声不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