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殊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拉起:“不怪你,连我自己也没得想到自己会被文府的人算计。
老师待我恩重如山,他如今年事已高,这样龌龊事儿就没必要再让他知道了。”
长鹤湿了眼眶,“您身上的伤可好了些吗?今日流了那么多的血,不知体内的夜忘忧可还能压制的住湮汨?”一想到顾晏殊今日浑身是血的样子,长鹤恨不得杀了自己。
顾晏殊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把这两日的工部文书都拿到书房来,让厨房准备些郡主爱吃的等她醒了送过来。再把之前给她做的衣衫都送到青庐来。”说完他转身回了房,推门的手都轻柔了许多。
文府之中,盈辉院内,文臻臻跪地上一言不发,文不渝手持劫持气的浑身发抖,“你……你怎的如此不知廉耻?做出此等龌龊下流之事?若非顾晏殊看在你曾祖的面子上,将此事压了下来,我们文家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上京城做人?
堂堂三代帝师的文人清流之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无耻之辈。你这是要毁了文家啊!从今日起就说你为你曾祖父祈福,到清如庵出家为尼去了。
从今往后你就住在庵里修身养性,好好思过吧,我就当从未生过你这个女儿。”
安氏泣不成声,听到文不渝竟然要让自己的女儿到尼姑庵里当姑子,心中又有不舍,哭着上前与他争辩:“老爷息怒,臻臻无论如何是你的亲生骨肉,即使一时鬼迷心窍,行将踏错,可到底并未酿成大祸,那顾晏殊就算看着祖父的面子也不会将此事闹大的,你又为何非要毁了臻儿的一生呢?”
这番话一出口对文不渝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什么叫并未酿成大祸?你知不知道今日顾晏殊为了保持清醒,在自己心口刺了一剑,被他的侍卫带走的时候浑身是血,已经不省人事了……”
“什么?”原本一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文臻臻,听到这话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顾晏殊宁肯刺自己一剑也不愿意与裴宬行周公之礼,哈哈哈哈哈……”她突然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兔死狐悲,为自己也为裴宬。
他们两个人为了一个男人争的你死我活,到最后才发现她们被人视若敝履,即使送上们去都不能让他多看一眼,如此可悲。
文不渝见女儿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婉娴静,气的拍着桌子对安夫人大骂:“这就是你一手教出来的好女儿,简直丢尽了我文家的脸面。我就该直接将她打死了事。”
安夫人本就心疼女儿,见文不渝将事情怪到自己的头上,更是伤心:“老爷说这样的话好没道理,裴宬可不是我教的,她不一样被那顾晏殊迷得魂不守舍,臻臻做的那些事儿的确不对,可她裴宬的行为又好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她半路出来把人劫走,说不定臻臻与顾晏殊……”
“啪……”安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挨了文不渝狠狠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