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如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长鹤跟在顾晏殊的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那就直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畏畏缩缩的!”顾晏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说。
长鹤有些为难的说:“世子殿下,那苏洛瑶追到河堤上来了。”
“不见。”顾晏殊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还有文老先生,他老人家在北苑等您半日了。”长鹤挠了挠头道。
“你怎么不早说。”顾晏殊说完翻身上马,朝着北苑而去。
撑着伞站在河堤之下雨中的中的苏洛瑶刚要张嘴喊,顾晏殊的名字,便看到他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幕之中。
苏洛瑶气的差点要将手里的的帕子 拧烂了。
“顾晏殊,你既然这么狠绝,那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堂中满头斑白的文老坐在太师椅上打盹。
顾晏殊对守着的老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解开身上的蓑衣交给长鹤,自己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才慢慢的走进厅中,在文老先生身旁的椅子坐下,静静的等他醒来。
雨水砸在房顶的青瓦之上,檐廊下原本开的繁盛的话被风雨打的花瓣凋落满地又被雨水冲走。
天地苍茫一片,房内一片寂静,顾晏殊垂眸一只手划过自己的手背,那上面有莹白的光浅浅的闪过。
他不自觉的嘴角一抹苦笑,下一刻将手藏如长袖之下,双眼冰冷的看向窗外。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文老先生悠悠转醒,看着坐在一旁的顾晏殊,他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我睡了多久了呀?”
顾晏殊也淡淡的笑:“没多久,我刚回来。”
文老也不拆穿他,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说:“都说人老了觉少,怎么我却越来觉越多呢?随时都能睡着。”
顾晏殊到了杯茶双手端到老人的面前,“你这是见缝插针的歇息,所以才能长命百岁,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文老先生听罢,笑着点头,“你这嘴巴终于开窍了,当年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哄人的话来的。”
顾晏殊手一顿,脑海里闪过一张眉眼弯弯的脸,整日满嘴的甜言蜜语,把人哄得团团转。
“臻臻与裴宬对你做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文老先生喝开了一口茶,淡淡道。
顾晏殊神色一僵,正想要解释,却听到文老先生说:“你不该瞒我的,晚意。”
顾晏殊拱手对着文老弯腰一礼:“恩师莫怪,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您尚在病中,这些事儿便没有再惊动您,扰您静养,更何况那件事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是晚意自作主张与他人无尤。”
问老先生见状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托起她的手臂将人托起来,“是该由我来向你谢罪的。家门不幸,让你见笑了。
此事我既然知道了,就必须要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顾晏殊打断,“恩师对晚意而言,不是家人胜似家人,此事对晚意而言已经过去,也希望恩师能够就当不知道此事,勿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