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未有过的动情
四两椰子2020-11-11 08:573,062

   夜晚,西苑热闹起来,一群小纨绔将罗炎当做英雄围着中央,烤猪已上架,焦香待飘出。

  与罗炎一向称兄道弟的工部右侍郎六公子赵祥道:“罗炎,你这样对太傅的得意门生,就不怕太傅将你扔出御府?”

  罗炎饮了口烈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量白锦没脸将丑事说出来,他好意思对太傅说自己被人亲的喘不过气?”

  “人气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赵祥端着酒杯指点着,“白锦性子要强,说不准跑太子那告你的状!”

  “他?”罗炎摇了摇头道:“我太了解他了,以他性子只会伺机报复,以最狠最残忍的方式以牙还牙~”罗炎摸着下巴,一副意犹未尽的神色,“他才不会跑太子拿告我的状,他要脸的很,岂会让主人知道他这个下等门客的丑事。”

  “那万一有人替白锦打抱不平怎么办,太傅知晓定然不饶你的!”

  “如果有人说了,太傅咂摸出味了,我就痛哭流涕假意道歉一把,然后搬我舅舅出来擦屁股~这御府我照样待下去。”罗炎嘿嘿笑了起来,将酒杯和赵祥碰得叮当响。

  众人笑过,赵祥又道:“你就不怕白锦记恨上你,你可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越是这样的人反弹越大。”

  “反弹?”罗炎舔了舔下唇,目光移过,手指向白锦被压的地方,笑眯眯道:“今天,他反弹起来了吗?”

  “哈哈!”赵祥猛得拍令人一把他的肩头,色眯眯道:“你最能体会。”

  “没有!”罗炎眼神忽然惨淡,一副死了老子模样,继而靠近赵祥以及一干人,一语双关神秘道:“可我反弹起来了奥~”

  “我去~罗炎,你不是一向厌恶白锦嘛?怎么起来了?”众人不解。

  “我怎么就不能起来?老子一贯爱好男色,这京都除了程乾乾,就数他白锦长的绝,以前我虽和他是对头,可唇碰到了一起,什么误会、偏见、矛盾、都tm统统见鬼了!”罗炎打住一下,回头冲着不远处的小厮叫唤:“给我去白锦窗下听着,若那家伙干呕,你就站窗外,问他……需不需请大夫来请脉,看是中毒呢还是有喜了!”

  一群人笑翻,捶地道:“罗炎你不能在恶心他了,好歹人家翩翩君子,哪里吃得消你这样戏耍。”

  “还有更绝得呢~”罗炎嚼着开胃小果,津津有味道:“在派个人让其端个空碗过去!”

  “这是为何?”

  罗炎捂起嘴巴偷笑起来,众人一个劲的晃悠他,要他将个究竟。

  “你去!”罗炎指着另一个小厮道:“端个空碗去白锦那,他吃了我那么多的口、津,现在本公子口干舌燥,赶紧还回来!”

  众人随即齐声喝道:“罗炎,你真tm恶心!”

  罗炎笑歪了嘴,点头,“嗯嗯~老子就恶心!”

  罗炎与众人玩笑着,心里却回想着先前霸道狂野的吻。

  明明是戏谑、是侮辱,可从未有过的动情。

  ……

  在白锦看来,无论罗炎的哪一种道歉皆不足以改变令人作呕的过去。

  于是,他独坐在书榻前,不疾不徐的拿出藏匿的短刃。

  这时,骆不离搓着衣角进了来,嚅嗫道“白锦……对不起,我没能……”

  “不是你的错,你两手难敌四拳。”白锦缓缓说着,并将泛着银芒的刀明晃晃的摆上了桌子。

  “白锦你!”骆不离大惊失色,他来御府多日,知晓这里的规矩,若是私自携带凶器,会被立刻赶出去,他上前一步,道:“你别冲动。”

  “冲动?”独坐灯下的白锦微微叹息,清绝的面容不见波澜,狭长深邃的眸子只倒影着如豆烛火,并不见仇恨,他用食指拨动着生冷的质地,回应道:“我这人最理性!”

  白锦冷静的不像话。

  骆不离有点恍惚,他觉得,越和白锦相处,越是不能了解对方。

  虽是并肩而行,心却背道而驰,这种感觉,实在糟糕。

  现如今,那个热心将自己扶起,尽一切可能将自己引入御府的白衣公子再也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视的生冷与可怕的陌离。

  还有渐远距离与寻常的客套。

  骆不离实在想不出原因在哪,可能,白锦真正意识到自己是个草包。

  合着今日在场,也不能帮上一把,任由他被罗炎欺负。

  骆不离越想越愧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局促不安的站在白锦面前。

  “他太令我深刻了!”白锦并没有看向骆不离,而是抽出银白的刀刃,拇指轻轻抹过,破了浅浅皮肉,随即凝出一滴暗红,“我思来想去,唯有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才能够让他深刻!”

  骆不离不认同白锦的作法,但不能够阻止他那样去做,每个人处理的方式不同,白锦是株仙气飘飘的空谷玉兰,定是容不得别人行龌龊之事,换任何一种方式去报复,是绝不能够解恨的。

  这时若规劝白锦,他定然是反感的,骆不离如是想。

  白锦将刀柄藏在袖口,站起身来,冲程乾乾道:“肉已经烤上了,不能辜负太子殿下的心意,也不能辜负了罗炎的力气,你随我一同去,看何为真正的杀猪!”

  骆不离汗毛皆竖起来了,这样的白锦不由的令他胆寒。

  那罗炎虽混账无边,可也不足死。

  可骆不离没资格劝慰,只能盼着伤着罗炎便好。

  命在,便有回旋的余地。

  月色凄惨,二人正穿过竹林,巧遇端着空碗而来的小厮,白锦皱眉认出那人是罗炎身边伺候的人。

  那小厮见他们立刻停住脚步,面色异常,想笑又不敢,可又忍不住,反反复复间,结结巴巴起来:“白……白公子。”

  “何事。”

  小厮吞了口吐沫,将手中的空碗往前递了递,不敢抬头看人,深呼一口气,豁出去道:“我家公子说了,你吃了他那么多的口、、津,现在公子口、干、舌、燥,赶紧还回来!”

  白锦不动声色,但那位微颤的双肩出卖了他。

  骆不离知道白锦气急了!如是自己被人这么糟蹋,早就拎棍子上去拼命。

  可白锦是白锦啊。

  好大一会,他卸下万般包袱冲小厮道:“去告诉他,我当面还!”

  小厮也怕狗急跳墙,尤其是像白锦这样高高在上的文人,若是发起疯来,还不是撵着他打。

  好在得了话,小厮收回手,一溜烟折返而去。

  二人走至西苑后院,一群人喝的正开心,见骆不离和白锦缓缓前来,不仅用胳膊肘抵了抵在讲黄、段、子的罗炎。

  罗炎,一眼望去。

  那白锦惨淡着眼颜色,月色凉凉中,孑立又飘然,那人不笑的表情,一如既往,冷得像枝晚秋的玉兰。

  白锦瞥过一眼,骆不离率先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罗炎不再讲乱七八糟的恶心话,他盯了会架子上烤好的兔腿,偷偷瞄过右手方,小声冲着赵祥努嘴道:“割个兔腿给他们。”

  赵祥得令,随即上前用小刀旋下一只焦香滴油的腿来,他拎着腿儿来到白锦面前,“罗炎赏的!”

  白锦头也没抬!

  赵祥知道今天下午他和罗炎的过节,也不强求,递给骆不离,“他不吃,给你吃!”

  “我……我……我也不吃!”骆不离见白锦生气,他哪里敢收,他和白锦是一条心的。

  说完,又将身子往白锦身边靠了靠,篝火烧得正旺,啪得声,火花四溅。

  罗炎注意到那边,看着紧挨的两人心里不是滋味,他提高嗓子,喊了声:“骆不离,你给我坐过来。”

  这下就犯难了!

  骆不离不想得罪白锦,也不想得罪罗炎。

  他此刻叫他,如何是好?!

  这时,白锦却开腔了:“罗炎,骆不离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你呼来喝去的小厮,他今儿就坐在我身边,哪也不去!”

  形势又是一触即发,大家琢磨出意味。

  这两人在争夺一个新来的门客?

  “我让他来,他敢不来吗!”罗炎语气提高,拨火的长枝被他一掰两段,清脆声响像是警告。

  “你看他去不去!”白锦伸出手按捺住骆不离的惶恐不安,长长的睫羽一动不动。

  夜已深,清凉的秋风袭来,四下一片澄清。

  罗炎紧盯着安坐如山的白锦,心里乱糟糟的,没个头绪一样,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

  若是寻常,直接过去对骂,可经过下午的过火,再玩一次那种侮辱,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若是再来,怕是要折了这枝花儿。

  可就在这时,白锦站起身来,歪了歪脸儿,石破天惊的来了句:“你不是说,我吃了你那么多的口、津,现在你口、干、舌、燥,要我赶紧还回来,不是吗?”

  此话一出,怔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罗炎。

  “我……我……我那个……玩笑话……”罗炎见愈来愈近似乎很认真的白锦,有点语无伦次了。

  白雾升腾起来,萦绕在白锦细腻的脚髁处,穿荡在他泛白的指尖,绕上了他终年难得一笑的眉梢。

  他穿越迷障,一层一层的靠近。

  罗炎十指扣住手边土壤,仰着脸儿,惊恐的看着那个仙气飘飘的白锦,一屁股坐上了他的双腿。

   

  ……

继续阅读:第八章 先亲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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