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原本看到白嫩如花的骆不离,心里满是疼惜,本就一个白白净净的读书人,塞到厨房这烟熏火燎的地方,实在可惜。
但上面发了话,要挑重活给他干,这言外之意便是要让自己专门找他的茬!
秦妈磕着瓜子悠哉哉的上下打量着眼前人,样貌如仙又如何呢?
得罪了太子殿下的侍读玩伴,还不是一辈子沦为奴籍。
“小子,以前干过重活吗?”秦妈安坐在小厮搬过的椅子上问道。
骆不离摇了摇头,以往在檀溪县,他守着清贫如洗的生活,吃上顿没下顿,后来霍云来了,形势才好转,那个家伙字画一绝,靠着他的收入,度日不成问题。
秦妈磕着瓜子,擎着满嘴的香,“挑水会嘛?”
“不……不会……但我会学着做。”
秦妈苦笑一声,面前的嫩娃子还真实诚,挑水可是件苦差事,不是庄稼汉子哪里吃得消这等繁重。
“嗯……前几日水车坏了,没法子用,挑水的大块头老婆生产,家去了!”秦妈拿着颗瓜子指指点点,“所以,这事只能摊给你。”
“小人听您的安排。”骆不离对为奴为仆有了心里准备,他是甘心做的,他命不好,但凡和他有牵连的人必然会倒霉,白锦那般好的人,如今还被囚禁不见天日,自己能得一方晴空喘息,已实属不易。
秦妈已吩咐,但觉得这样的活还不够折磨人,她心下一想,又道:“最近后院的水井不够甘甜,做的饭菜不可口,我记得后山红枫坡有一口清泉,往来是远了些,但我们做下人的,可不就是为了讨主子欢心?”
骆不离在心中微微丈量,那红叶坡连着御府后花园,占地百亩,来往一趟着实不易,且肩负重担,一趟下来,他的皮肉可有得受了!
“嗯。”骆不离垂着头,轻轻应下,事已至此,白纸黑字签下,他已没有了自由身,任人摆布罢了。
“一天之内,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要将三缸水挑满。”秦妈这一句称得上歹毒,简单算着,至少要来往十趟,饶是脚程厉害的挑夫也必定累得话儿说不上。
骆不离微微太目,再三确定自己没听错后,他只能紧牙关,点了点头。
秦妈到底存了有些恻隐之心,今儿一日不过叫人教他如何挑水,并不安排杂事,并嘱咐他好好休息,明日正式开始。
骆不离得了指令也不耽搁,直径寻上小厮学习挑水,这技术活儿,他学的很快,加上小厮足够憨厚,将要点一一讲明后,骆不离已经能挑着水在院子里晃荡。
到了晚上,骆不离睡上了通铺,左右早已睡熟,他从褥子里坐起来,他的双肩微微泛疼,扒开衣衫一角,拉破的皮肉泛着嫣红,如此,也只能忍着。
漆黑的房内,骆不离独坐着,他的心没来由的平静,脑海里只剩下那四个字……如今成了太子殿下的奴仆算是比西苑更靠近些了,那么只要自己努力干活,一步步的从低等、再到二等、再到一等,必然一步步的接近那昌盛的天龙之运。
深夜时分,有人鼾声如雷,有人独坐细思,但在这京都,最多的却是觥筹交错,娇、声盈盈。
“盘佘院”隐蔽的宽大雅室内,一片淫、迷,几位纨绔公子各自逮着男倌就地寻欢,一个比一个孟浪,各色浪语、污言汇聚一堂。
有一对一的冲、撞,也有一绳三人的游戏。
由数百只白狐毛皮织成的地毯中央,太常少卿薛涛面色含春,斜靠在座椅上气shuan吁吁,期间不乏清秀男倌递酒喂果。
“燕金,你是不是吃了yao?”
燕金头也不回,“给你猜准了,老道士的药真不错,这……是第五回了吧?”
“艹!你悠着点,被弄坏了人。”
“要不要,你也来一颗?”
“无需,老子没有糟蹋人的习惯。”
“要我说,你那老古板的爹也太烦人了,你已成家立业,又位居四品,宫里还有皇后娘娘罩着,玩ji睡倌还严管着?”燕金望了眼酒榻边的锦盒,用脚趾一拨,露出三颗漆黑的药丸,他拿着手指划着薛涛光洁的胸膛道:“真的不试一试?这里的随你挑,包括我在内!”
“明儿还真有事儿,与你这厮混一回,我可是冒着被鞭打的风险,若误了事,我爹绕不了我。”薛涛白了眼,望向光着身的人,嗤之以鼻,“无论如此,且不要将自己算进来,好不好!”
燕金随意一笑,伏在他耳际悄咪咪道:“王婆说是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
燕金拍了怕手,很快,王婆拧着一个小脑袋上了来。
“燕金你---”薛涛有些怒了,拎上来的是个稚嫩的少年。
燕金帮忙顺着气道:“年十二了,不小了,我知你底线的……十岁往下,哪敢往你身边领。”
“那今晚也不成,我出过三回了,没兴趣!”薛涛回道。
“哥,你瞧瞧这货,可是上好呢~你不成,可我还成啊!”燕金指了指酒榻处的药丸。
薛涛冷色的掉过头,去看那孩童,白里透红,灵气非常,少见的傲然姿色!
只是那对红肿的眸子,满眼的仇恨。
“货正吗?”燕金伸着长臂,仰着下巴问向王婆。
“正正正!他爹死了,被他小娘卖了来。”王婆掐着少年脖颈,将人往前推了推,道:“可惜是个哑巴!”
“呵呵~哑巴好啊,我还没试过哑巴!”燕金来了兴趣,将人上下打量,色眯眯道:“若是在过几年,如月如阳的,被哪个老狐狸看上,必定夺了去,我做个开垦之人,好叫他一辈子记得我。”
王婆应和着,将人往地上猛得一推,折回身将门关紧。
少年随即起身,跑回门前,拼了命的敲打门扇,嘴里呜咽不止。
“小子,你进了这“盘佘院”便没有机会出去了。”燕金起身,赤着脚慢慢走过:“巧了,你又是个哑巴,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天生要吃亏的!”
燕金一把拖过细弱的小胳膊,猛得一拽,将人磕在酒榻,:“你这一千两,爷已经付了给你那没心没肺的小娘,无论如何,今夜花bao要开的!”
薛涛看着额角流血的少年,动了恻隐之心“燕金,要不,你再等等?太小了,有什么滋味。等个三五年的,通晓些,会服侍了,再用也不迟……何况,你身边不缺人。”
“哥!就这俊俏的小模样,三五年的,哪里还有我们喝汤的份!”燕金捡起酒榻锦盒里一颗药丸,掂量一二,“无论他日后跟了哪位牛逼轰轰的人,但一提到首次,便会想到我……这样的殊荣可遇不可求啊!”
“那你也无需吃药!”薛涛不爽道:“一次够了,他还小,吃不住长久。”
“可你知道的,我不吃药完全不行啊!”燕金摊了摊手,捏着药丸欲望嘴巴里送。
小哑巴惊恐的缩在角落,满脸血的,一个劲的发抖,嘴巴里像是喊着一串呓语。
薛涛瞥过头,苦恼片刻,随即起身,上前打落燕金手中的药丸,不耐烦道:“那一千两我来付,这首次,我来开,总比你不知轻重,伤了人的好。”
燕金笑了,点了点头道:“也罢,我和你从来不分,你来就是我来……正好,我就爱看你文质彬彬、温柔无限的模样。”
薛涛走至角落,蹲下身来,冲着少年轻叹一声,“你既然进了这,想出去,只有一条路,靠男人……这条路你必走,那么,这首次的痛得受着,忍着、以后习惯,也便没什么。我虽是个禽兽,但比那燕金好些,知些轻重。等一下,必将你的痛苦降至最低,你别急,也别乱动,我缓缓的给你做“准备”……”
少年使命的踢打,但终究力气太小,而燕金又在一旁拼命催促,薛涛只好硬着头皮,拿出药膏做着准备。
半柱香后。
燕金双眼迷离的看着薛涛,那个动作堪称温柔的人,不带色情、不带感情、也不带一丝表情的替他完成一千两买来的活。
“哥?你准备了小半柱香……到了正事,这就完了?这么短?就这几下?”
“差不多得了,他又哭又闹,我还有什么心情。总之,事情完结,他算是知晓身在这盘佘院要干什么了……”薛涛起身穿着衣衫,“还有,我给他上了药,你且养他些时日,别心急。”
“知了知了!”燕金走向那小哑巴,想着没吃上,总得摸上一把,却不成见那小哑巴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喂小子别装睡,这才几下,快起来……”
燕金踢了几脚,不见对方应答,细细瞧过,却见躺地的人,紧护胸口的手,豁然垂落在地!
“啊?”燕金见状,急忙弯腰试探,这一试探,随即汗毛倒立,炸惊的他跌倒在地。
“怎么?”薛涛穿好锦袍望向惊恐若疯的人。
“哥……这……这小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