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汪蕊一直变着法子帮盛嘉言制造机会,可是始终没有什么进展。
今天中午,三人正在餐厅吃饭,茅毛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妈,怎么了,你慢慢说。”茅毛刚接通电话,却听到的是杨丽一阵急促略带哭泣的声音。
“茅毛,你把电话给嘉言,妈有话和他说。”杨丽握着电话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茅毛看了盛嘉言一眼,然后将手机递给他:“我妈找你。”
盛嘉言一脸疑惑地接过电话:“阿姨,什么事情,您说。”
……
“嗯,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直至盛嘉言将电话挂断,他的脸色始终都有些异常,看了眼茅毛欲言又止。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汪蕊和茅毛同时问道。
“茅毛。”盛嘉言轻声叫着她,声音很轻很柔,似乎怕是吓到她,“你大伯出事了。”
茅毛微微一怔,仿佛没有听懂他说的话,明明在她离开的时候,大伯还是好好的啊,怎么好好的会出事呢?
“我大伯怎么了?”她的尾音带着一丝颤抖。
盛嘉言有些犹豫,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看着她急切的目光,还是缓缓说道:“你大伯生病了,过段时间会转到首都的医院来。”
“生病?”茅毛疑惑地看向盛嘉言,大伯生病为什么妈妈不跟她说,反倒要他接电话,更要转到首都来,她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发现的颤抖,“什么病?很严重吗?”
汪蕊搭上盛嘉言的手:“嘉言,你快说啊!”
吞吞吐吐的简直急死人。
“大伯他得的是,脑瘤……”
茅毛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么突然,“脑瘤?怎么可能!”
“你别急,发现的早,已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治疗的!”盛嘉言担忧地看着她,“我会帮你大伯联系最好的医院,不会有事的。”
这也是杨丽找他的原因,以他的能力,可以找到全国最好的医疗团队,茅毛大伯的病才会有痊愈的希望。
后来茅毛才知道,早在一个月前,大伯就已经出现问题了,她那时离开J市的时候,杨丽也是刚刚才知道,又瞒着她没有说明。
一个月前,茅台开始出现头晕、恶心、乏力的现象,但是他自己都未放在心上,仍然照常做事,直到在前一个礼拜上班期间突然昏厥,被送去医院才发现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茅台身体一向硬朗,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陈燕措手不及。
“怎么会呢?他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会这样呢?”
医生告知他们,茅台的得的是恶性星形细胞瘤,进行手术治疗的效果会比较好些,但是要涉及到脑部的手术,最好还是转大医院比较好,不过相对而言手术费用绝对不菲。
其实茅毛接的那个电话是杨丽瞒着茅顿打的,她深知茅顿对盛嘉言相当不满,他是断然不会同意她这样做的,只是她看着自己的丈夫为了茅台的事情,天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却帮不上忙,无奈之下只能找盛嘉言帮忙。
在盛嘉言的帮助下,两天后,茅台便转到首都市医院的VIP病房,只是这一切茅顿并不知情,以为是医院的安排。
首都仁德第一医院,医生办公室。
“其实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一块,即便是通过手术切除了肿瘤,后期复发的可能性也很高,而且会演变成间变性星形细胞瘤或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
医生的话直击在场的每个人。
“也就是说,即使手术成功,后期也会很容易出现病变,是这个意思吗?”在场最冷静的恐怕只有茅顿了。
“是的,术后病人的恢复情况我们无法预测,而且手术本身也是有风险的,目前最主要的问题是,肿瘤的位置在脑干,是不能轻易切除的……”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陈燕几乎站不下,整个都摊倒在一旁,要不是杨丽眼疾手快扶着,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
茅顿看着陈燕的情况对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外面才继续交谈。
陈燕这几天几乎都是以泪洗面,她直接扑通一声跪在茅毛面前。
茅毛和杨丽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将她搀扶起来。
“大伯母,你快起来。”
“嫂子你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燕却是死活不愿意起来:“茅毛,你一定要救救你大伯,以前是我嘴贱,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你大伯,你一定要救救他!”
“大伯母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你别这样,快起来……”茅毛实在拉不动她,只能蹲在地上扶着她。
陈燕很清楚,光是手术前后的费用就不是她能承担的,更别说后期的治疗了:“茅毛,你别怪我说话直,咱们家里的情况根本拿不出这么高额的手术费,现在能救你大伯的就只有嘉言了,我知道,你们是分开了,可是茅毛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你开口,他肯定不会不管,就当为了你大伯,你好好和他说说,行吗?就当大伯母求你了,行吗?”
茅顿此时刚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立刻上前将陈燕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啊,现在躺在床上的是我亲哥哥,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救他的,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在茅顿心里,盛嘉言早就是一无是处了,现在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去求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陈燕捂着脸仍然在哭泣,茅毛看着心里也不舒服:“大伯母,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救大伯的。”
其实根本不用茅毛开口,盛嘉言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茅顿再迟钝也会发现事情进展的似乎有些顺利过头了。可是他看着躺在病床的兄长,面对着陈燕乞求的目光,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要委屈自己的女儿了。
手术前的各项检查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茅毛一行人暂住在湖清园别墅,茅顿千万个不乐意,可是看着陈燕哀求的神情,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只是他知道这个人情却是越欠越大了,但愿以后不会又因此委屈了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