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森带着凝重的心情，强撑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你是这个！
牛，不愧是钱董事长的儿子。
钱大公子人脉比较广，你能帮我打听打听这个人。”
张森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魏莹莹的照片。
“钱少爷，这是我一远房亲戚家的女儿，说是也干了这个代孕的活，失踪啦！
我这不经常在外面跑，让我给找找。
我琢磨着，要是能找到这孩子腹中胎儿的爹，估计就能找见人。”
张森说了一堆，钱斌直勾勾的盯着照片，露出些痞子猥琐的笑。
“钱少爷～”张森推了推他的肩膀才缓过神。
“坤哥啊，这妞，呸呸呸，你这侄女长得忒不错了。”
张森要时刻表现的自己的塑造的人设，发起了脾气。
“啧～，钱少爷，你这样咱就没啥可说的了！”
钱斌点着头，不断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过啊，坤哥，你这侄女这姿色要是干这个，我估摸着有个地方能让你找见她！”
张森听到这句话一种兴奋感直冲脑门，意外又惊喜。
“哦！什么地方，这么神奇！”
钱斌表情凝重，这给张森有些不确定感。
他带着些艰难说道：
“坤哥，我家老爷子应该去过那个地方，我这种卡拉米，还没资格去。
只知道那地方叫选品会，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老爷子也不可能告诉我。”
“选品会？
听着想个交易市场似的！”
这些新鲜的词汇张森从未听说，也只能从字面意思尝试理解。
对于张森的说法，钱斌貌似来了兴趣，带着认同感继续补充。
“哎～，坤哥，你说对了，其实就是个交易市场。
我听说啊哪里可都是些名流人士去的地方。
里面找个代孕都不叫事。
关键是能入选到里面的代孕者那都是有一定姿色的，什么类型的都有。我给你说，别说代孕了，我听说就是那些名流人士的青楼，里面我都不敢想象。
对了，你刚才那侄女我觉得姿色很不错，很有可能就在哪里。”
“选品会、姿色、名流还有青楼！”
这些刺耳的词汇交织在一起实在是让张森无法想象其中有多黑暗。
“人口买卖、聚众淫乱、涉及未成年！名流人士！”
他无法想象看似和谐光明的社会藏着如此龌龊的违法勾当。
他也无法想象自己是否有能力和这些强大的力量抗衡，同时他也有些害怕，这些事情若是公之于众，民众对于我们这些法律的捍卫者是否怎么评价？
“嗨～，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一查到底。”
他继续迎合着多套取些有用的信息，装作很兴趣的模样。
“这～，钱大少爷，这么个好地方，我当真是从未听说！
你知道在哪吗？帮我张罗张罗。”
钱大少爷脸色犯了难。
“坤哥，这都是我家老爷子级别的参加的会，我还不够格，这些我也只是听别人说，听说在宜合就有一个这么个地方。我可以回去旁敲侧击从老爷子嘴里打听打听。
提前说好了啊，我也只是试试，我不该知道的他从不会多说半个字。”
话已至此，张森也不好说些什么。
“宜合市就有这么一个地方？难不成别的地方也有？”
钱大少爷非常笃定。
“虽然我不知道，但我确定，肯定有！
供需关系吗？你知道的，那些有钱人需要把他们的钱花出去！”
张森表露出不可置信，被对方话语所震撼的模样。
他内心也是非常意外，若是证据确凿，那势必上升到省厅联合行动。
张森起身。
“钱大少爷，我走了，那就麻烦你多留意，咱们回头电话联系！
对了，要是有打架谁敢惹你，打给我，我这一身练家子还没地使呢！”
钱斌拖着受伤的胳膊起身，欲言又止，笑嘻嘻的回复到：
“算了算了，晚饭也没什么好吃的了，
那就多谢坤哥，我欠你一个人情，回头需要啥，给我说！”
他向着门外走去，自己的车已经被人拖到别墅院内。
俩人挥了挥手道别。
回去的路上脑海中一直闪回着谈到的选品会。
“妇幼医院没有查到魏莹莹的名字，那确实有极大可能在这个选品会的选品名单上！”
“按照钱斌的说法，这个选品会是一个很高级别的地方，魏莹莹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高中生。
那一定存在有一个人将他引荐到了这个会议中。
魏莹莹在高中期间经常去夜店，从夜店接触到一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公子哥，这些人倒是很有可能将他引荐到选品会，正好魏莹莹也缺钱。”
张森笑了笑，这貌似是一条找到选品会的突破点。
张森拿起电话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王星星，吩咐他继续从魏莹莹男友提供的名单中筛查夜店的这些人，特别注意一些有些背景身份的公子哥。
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找到这个选品会，貌似案件会清晰明了。
他现在可以一边从钱斌那边获取消息，一边从警局这边继续筛查，同时也可以从代孕销售哪里获取到代孕产业链的更多信息。
从毫无头绪到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张森脸上放松了不少。
回到家中已是夜晚。
随意开了一盒泡面作为晚餐对付 一口，同时一边查看着手机信息。
“代孕村！”
“宜合市妇幼医院从事非法代孕！”
“……”
微博城市热搜榜前三均被魏莹莹案牵连出的代孕灰色产业霸榜。
这符合张森前期的预想，想通过曝光，让人民从思想道德层面谴责，意识到这是非法勾当。
但他并不怎么高兴。
越查到后面，越清晰，发现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从热搜评论区也看到了人们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大多数人认为这违背伦理道德，这是在物化女性，更加激化了阶层矛盾。
少部分人认为，应该像某些国家一样合法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并陈列了诸多优点。
对于这部分，张森大概能想到，这部分极有可能是代孕的需求方。
这样的热搜持续霸榜的了两天，走到大街上，也都可能听到人们在讨论这件事。
市民对于市局的执法也颇有微词，竟能让代孕违法勾当渗透至整个村乃至市公立医院，这是多大的失职。
从赵局长这几天接收采访的频次也能看出，市局顶着重大的舆论压力。
同样，赵局也给张森下了最后通牒，三天内必须将魏莹莹案结案，否则卷铺盖走人。
张森很不甘心，但也能够理解赵局目前存在的压力。
雨一直下，仿佛这场雨就代表着他的心情。
他被迫结了案。现在只能等待，等待着雨停以及新的突破口出现。